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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座山散文

时间:2021-03-20 13:45:17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我是一座山散文

  我是一座山,成以千石,立以千年。

我是一座山散文

  我兀立在这荒无人烟的土地上,独自地,孤傲地立了一千年:看遍人间心酸,历过沧海桑田,经过风霜雨雪。

  我不是江南那秀气延绵的山,我也不是北国苍劲有力、巍峨挺拔的山,我所有的,只是满目的疮痍,满身的险恶。只有在点点绿意披身的时候,一只只山羊在我身上索取美味的时候,才能为我带去一丝生机。斑驳的白在我身上缠绕,像一团团从未触及的云,缭绕在我身边,那一刻,我竟突觉幸福。

  后来啊,我的内脏孕育了珍宝,人们嗅到了它价值的`芳香,于是,我生了值——仅在一夜之间。我起先是欣喜雀跃(尽管我无法行动),后来却逐渐麻木。我以为宝藏的力量会为我带来欢乐的陪伴,寂寞的止息,可我错了,它所带给我的只有一天天的空虚,和我内脏发出的一声声呻吟。我每天麻木地看着一车车煤矿被运送出我的身体——那曾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啊!我心灰意冷,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空虚,坍塌了下去。

  由此,我更不起眼。失去了羊群的环绕,没有了青翠,没有了挺拔,没有了延绵,只有狰狞的外表,低矮的身子,与一颗冰冷的心。

  过于长的寿命使我不得以靠遐想度过,因为我是一座山,一座孤独的山,一座渴望欢闹的山。

  若干年后,由于乡村的发展,我被凿石铺路,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体被分解成一堆堆,一块块,千石成沫,往事成烟,我哭了——尽管我没有眼泪。

  我被修到了大城市的边郊,那是一片未建成的城市规划区域,我看到来自各个不同地域的我的同类,在这里汇聚,注入进水泥,开始新的生命;有的被视若珍宝而送进展厅,而有的则随地一撇,不再理会。

  看着如今繁华的城市,辆辆奔驰的汽车,我开始思考我的一生。也许再过千亿年以后,我会被风化,会被黄沙掩埋,会被推翻抛弃,更大一点说:我会长眠于海底。可是,在我所剩千亿年的生命里,谁会陪我一起度过,会愿意耗费一点点时间与我交谈呢?答案是——孤独。

  我将长存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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