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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散文女人赏析

时间:2022-09-17 10:04:58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梁实秋散文女人赏析

  在日常学习、工作抑或是生活中,大家都经常接触散文吧?散文是抒发作文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如何写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梁实秋散文女人赏析,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梁实秋散文女人赏析

  原文《女人》

  梁实秋

  有人说女人喜欢说谎;假如女人所捏攥的故事都能抽取版税,便很容易致富。这问题在什么叫做说谎。若是运用小小的机智,打破眼前小小的窘僵,获取精神上小小的胜利,因而牺牲一点点真理。这也可以算是说谎,那么,女人确实比较地富于说谎的天才。有具体的例证。你没有陪过女人买东西吗?尤其是买衣料,她从不干干脆脆在说要做什么衣,要买什么料,准备出多少钱。她必定要东挑西拣,翻天覆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不是嫌这批料子太薄就是怪那批料子花样太旧,这个不经洗,那个不经晒,这个缩头大,那个门面窄,批评的人家一文不值。其实,满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杀只时限价钱太贵而已!如果价钱便宜,其他的缺点全都不成问题,而且本来不要买的也要购储起来。一个女人若是因为炭贵而不生炭盆,她必定对人解释说:“冬天生炭盆最不卫生,到春天容易喉咙痛!”屋顶渗漏,塌下盆大的灰泥,在未修补之外,女人便会向人这样解释!“预备在这个地方安装电灯。”自己上街买菜的女人,常常只承认散步和呼吸新鲜空气是她上市的唯一理由。艳慕汽车的女人常常表示她最厌恶汽油的臭味。做在中排看戏的女人常常说前排的头等座位最不舒适。一个女人馈赠别人,必说:“实在买不到什么好的……,”其实这东西根本不是她买的,是别人送给她的。一个女人表示愿意陪你去街上走走,其实她顺便要没东西。总之,女人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放一个小小的烟幕,无伤大雅,颇占体面。这也是艺术,王尔德不是说过“艺术既是说谎”么?这些例证还只是一些并无版权的谎话而已。

  女人善变,多少总有些哈姆雷特式,拿不定主意;问题大者如离婚结婚,问题小都如换衣换鞋,都往往在心中经过一读二读三读,确认之后再复议,复议之后再否决,女人决定一件事之后还能随时做一百八十的大转弯,作出那与决定完全相反的事,使人无法追随。因为变的急速,所以容易给人以“脆弱”的印象。莎士比亚有一名句:“‘脆弱’呀,你的名字叫做‘女人’!”但着脆弱,并不永远使女人吃亏。越是柔韧的东西月不易摧折。女人不仅在决断上善变,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别针位置也常变,午前在领扣上,午后就许移到了头发上。三张沙发,能摆出若干阵式;几根头发能梳出无数花头。讲到服装,其变化之多,常达到荒谬的程度。外国女人的帽子,可是一根鸡毛,可以是半只铁锅,或是一个簸箕。中国女人的袍子,变化也就够多,领子高的时候可以使她像一只长颈鹿,袖子短的时候恨不得使两腋生风,至于纽扣盘花,滚边镶绣,则更加是变幻莫测。“上帝给她一张脸,她能另造一张出来。”“女人是谁做的”,是活水,不是止水。

  女人善哭。从一方面看,哭常是女人的武器,很少人能抵抗她这泪的洗礼。俗话说:“一哭二睡三上吊”,这一哭确实其势难当。但从另一方面看,哭也常是女人的“安全瓣”。女人的忍耐的力量是伟大的了,她为了男人,为了孩子,能忍受难堪的委屈。女人对自己的享受方面,总是属于“斯多亚派”的居多。男人不在家时,她能立刻变为素食主义者,火炉里能爬出老鼠,开电灯怕费电,再关上又怕费开关。平素即己极端刻苦,一旦精神上再受刺激,便忍无可忍,一腔悲怨天然的化做一把把的鼻涕眼泪,从“安全瓣”中泊泊而出,腾出空虚的心房,再求接受更多的委屈。女人很少破口骂人(骂街便成泼妇,其实甚少)很少挽袖挥拳,但泪腺就比较发达。善哭的也就常常善笑,迷迷的笑,吃吃的笑,格格的笑,哈哈的笑,笑是常驻在女人脸上的,这笑脸常常成为最有效的护照。女人最像小孩,她能为了一个滑稽的姿态而笑的前仰后合,肚皮痛,淌眼泪,以至于翻筋头!哀与乐都是常川有备,一触既发。

  女人的嘴,大概是用在说话的时候多。女孩子从小就往往口齿伶俐,就是学外国语也容易琅琅上口,不象嘴里含着一个大舌头。等到长大之后,三五成群,说长道短,声音脆,嗓门高,如蝉噪,如蛙鸣,真当得好几部鼓吹!等到年事再长,万一堕入“长舌”型,则东家长,西家短,飞短流长,搬弄多少是非,惹出无数口舌:万一堕入“喷壶嘴”型,则琐碎繁杂,絮聒唠叨,一件事要说多少回,一句话要说多少遍,如喷壶下注,万流齐发,当者披靡,不可向迩!一个人给他妻子买一件皮大衣,朋友问他:“你是为使她舒适吗?”那人回答说:“不是,为使她少说些话!”

  女人胆小,看见一只老鼠而当场昏厥,在外国不算是奇闻,中国女人胆小不致如此,但是一声霹雷使得她拉紧两个老妈子的手而仍战栗不止,倒是确有其事。这并不是做作,并不是故意在男人面前作态,使他有机会挺起胸脯说:“不要怕,哟我在!”她是真怕。在黑暗中或荒僻处,没有人,她怕;万一有人,她更怕!屠牛宰羊,固然不是女人的事,杀鸡宰鱼,也不是不费手脚。胆小的缘故,大概主要的是体力不济。女人的体温似乎较低一些,有许多女人怕发胖而食无求饱,营养不足,再加上怕臃肿而衣裳单薄,到冬天瑟瑟打战,袜薄无蝉翼,把小腿冻得作“浆米藕”色,两只脚放在被里一夜也暖不过来,双手捧热水袋,从八月捧起,捧到明年五月,还不忍释手。抵抗饥寒之不暇,焉能望其胆大。

  哪的聪明,有许多不可及处,一根棉线,一下子就能穿入针孔,然后一下子就能在线的尽头打上一个结子,然后扯直了线在牙齿上砰砰两声,针尖在头发上擦抹两下,便能开始解决许多在人生中并不算小的苦恼,例如缝上衬衣的扣子,补上袜子的破洞之类。至于根蔑棍,一上一下的编出多少样事物,更是令人叫绝。有学问的女人,创辟“沙龙”,对任何问题能继续谈论半小时以上,不仅不令人入睡,而且令人疑心她是内行。

  赏析

  在女人的性格缺点方面,梁实秋开篇就说“女人喜欢说谎,假如女人所捏撰的故事都能抽取版税,便很容易致富。”虽然他的意思并不是真的批评女人的“说谎”,因为这种“说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欺骗人而谋得利益的说谎,只是女人“运用小小的机智,打破眼前小小的窘僵,获得精神上小小的胜利”而做的一些小动作。他没有用尖刻的话来批评女人的谎话,也没有要批判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这些都只是些无伤大雅的“艺术”。他并不是要攻击女人这个跟男人不一样的特点,但是却带着一种调侃。他眼里的女人虽然都是并没有恶意的撒谎,但都是因为一些没有价值的虚荣而撒谎,并且还要表现得自己很高明,而实际上早已被人看破。这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在调侃,似乎觉得这是一种优越性,好像在看一出已经知道结果的戏,而演戏的人还陶醉于自己的表演,殊不知看客实际上是在看一个笑话。

  梁实秋还是对女人有肯定的,但这肯定掺杂了男人的优越感和无形中以自我为中心的一种骄傲。最后他谈到女人的聪明时仅仅限于她们能穿针引线,做编竹篾等细活儿。这不就是等于说女人仅有的优点也不过如此吗?当遇到“有学问的女人,创辟‘沙龙’,对任何问题能继续谈论至半小时以上”时,他的评价也不过是“不但不令人入睡,而且令人疑心她是内行”。这也是个有反语效果的评价,既然“疑心她是内行”,就表达了一种惊异的语气,表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女内行并不多。可见他还是对女人的学问并不是正面赞赏,还是用一贯的幽默语气撷趣。他谈到了女人的善变时说,“多少有些哈姆雷特式,拿不定主意;问题大者如结婚,问题小者如换衣换鞋,都往往在心中经过一读二读三读,决议之后再复议,复议之后再否决,女人决定一件事之后,还能随时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做出那与决定完全相反的事,使人无法追随。”其实善变是因为女人的心思比较细密,做事情会思前想后,考虑得太多。但男人会觉得这是女人太不可琢磨的地方。他们不理解女人的`衣服和发饰样式为何可以那么多变,因为他们更多的是注意女人的外表,所以他们对女人这点小聪明应该是有点崇拜的。但是,男人却不承认这种他们缺乏的创造力,而把它作为一种女人异于男人的特质来加以评论。

  读女人难,要读懂就更难了。近读梁实秋先生的经典散文《女人》,觉得这事儿的的确确是难,难得先生一片诚心,居然一字也不曾提及难与不难。先生文豪大家,小小女人入其笔端当然不难。

  作者介绍

  梁实秋(1903年1月6日—1987年11月3日),浙江省杭县(今杭州)人,出生于北京,原名梁治华,字实秋,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国现当代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景星学社社员。

  1923年8月赴美留学,并取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1926年回国后,先后任教于国立东南大学(1928年更名为国立中央大学,1949年更名为南京大学,后发展成为南京大学、东南大学等学校)、国立青岛大学(今中国海洋大学、山东大学共同前身)并任外文系主任。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大学英语系主任、所长、文学院院长。1987年11月3日,梁实秋病逝于台北,享年84岁。

  梁实秋不仅一生给中国文坛留下了两千多万字的著作,创造了中国现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纪录, 而且是中国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中国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第一人。

  文学主张

  梁实秋梁实秋是中国国家社会党党员,否认文学有阶级性。早期梁实秋专注于文学批评,曾委婉的斥过冰心散文,坚持将描写与表达抽象的永恒不变的人性作为文学艺术的文学观,批评鲁迅翻译外国作品的“硬译”,不同意鲁迅翻译和主张的苏俄“文艺政策”,主张“文学无阶级”,不主张把文学当作政治的工具,反对思想统一,要求思想自由。这期间和鲁迅等左翼作家笔战不断。

  梁实秋曾被鲁迅先生斥为“丧家的资本家的走狗”,毛泽东也曾把他定为“为资产阶级文学服务的代表人物”。

  从1927年到1936年,论战持续了八年之久。1936年10月19日鲁迅不幸逝世,对垒式论战也自然结束。

  梁实秋从文学创作的主体来说,梁实秋认为文学是天才的创造。梁实秋一再说,“一切的文明,都是极少数天才的独创”,“文艺是少数天才的独创”,“大多数人就没有文艺,文艺就不是大多数的”。并且在梁实秋看来,不但创作的主体只能是极少数的天才,就是鉴赏文学也是极少数天才人物的专利,“最高的艺术只能少数人能了解……艺术自有许多的等级,所以艺术的鉴赏亦有很多的等级。”对于一般民众的文艺要求的满足,梁实秋给他们安排了说书、唱戏、通俗文学作品等艺术,因为他们的知识只能理解这样的作品,他们也只对这样的艺术感兴趣,至于伟大的艺术作品,像莎士比亚的戏剧,歌德的《浮士德》,那自然只有伟大的艺术家们才能欣赏、体会。

  梁实秋看到了不同的艺术主体对艺术有不同的要求,这无疑是正确的。但,梁实秋的错误在于夸大了天才等英雄人物的作用,完全忽视了广大人民群众在艺术创作和接受中的作用。

  文学题材

  梁实秋从文学题材上来说,表面上梁实秋主张题材无限制论。他说:“文学的国土是最广泛的,在根本和在理论上没有国界,更没有阶级的限制。”题材是不应该加以限制了,但如何处理题材,却并不是任意的,而应该是有选择的,用梁实秋的话来说,就是“批评家并不限制作品的题材,他要追问的是作家的态度和作品的质地。”这里,梁实秋所说的虽然是批评家,其实也代表了梁实秋心目中作家处理题材的态度,因为梁实秋心目中,批评和创作是大体一致的,对不符合人性的题材,作家应该通过艺术加工,使之符合人性,比如说,对通奸这样一件事,不是说不能写,但作家在写作过程中,应该以艺术的方法指出,这样的事情是悖乎人性的,不合伦理的,这才是正确的处理题材的方法。可另一方面,梁实秋又说,“艺术的题材和艺术的方法又绝非可以离开,只有高贵的题材才值得用高贵的方法。”高贵的方法只有高贵的题材才配用,那么,要想创造出高贵的作品,自然更要用高贵的题材了。

  题材虽不可限制,但题材的价值是有高低之分的,这才是梁实秋心目中真正的题材观。在《现代文学论》《论诗的大小长短》《诗与伟大的诗》等文中,梁实秋一再强调,伟大的艺术作品当有一定长度,这其实是他心目中这一观点的折射。

  梁实秋看到了作者在处理题材上应起的积极作用,却又人为的将作品的题材划分为上中下几等,这是由他的贵族主义思想决定了的,可以说,梁实秋骨子里的贵族主义精神注定了梁实秋的文艺思想走不出这样一个怪圈。

  文学批评

  梁实秋认为,文学批评不是鉴赏,而是判断。他说,“判断有两层步骤——判与断,判者乃分辨选择之功夫,断者乃等级价值之确定,其判断的标准乃固定的普遍的。”这个普遍的固定的标准是什么呢,梁实秋说:“常态的人性与常态的经验便是文学批评的最后标举。”接下来,梁实秋分析了批评的目的:“文学批评根本不是事实的归纳,而是伦理的选择,不是统计的研究,而是价值的否定。”换言之,批评的作用一方面在于对纷繁复杂的艺术作品作价值判断,指出哪些作品是伟大的,哪些是低劣的;另一方面,批评家还需指出这些作品哪些是符合伦理的,他们又是如何符合的。梁实秋所说的伦理,主要是指儒家的伦理道德,梁实秋一生都是儒家伦理的信奉者,他说,“儒家的伦理,在我看来,大致是不错的。”而要完成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只有文学批评家才能够做到,因此,梁实秋认为,只有批评家的批评才是批评的正宗,“批评家的意见无论其与民众的品味是相合或相反,总是那一时代的最精到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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