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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时间去怀旧散文

时间:2020-12-17 13:55:52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找个时间去怀旧散文

  有个地方,是我一直的渴望。只是由于现实中的太多放不下,又或是秉性中缺少那份洒脱,总归是不会有说走就走的出行。愿望偶尔像云彩般从心底掠过,稍纵即逝。

找个时间去怀旧散文

  六月,流火开始盛行的季节,找个时间,给自己一些理由,偷得半日时光,去追寻不一样的温存。

  红砖厂,原是鹰金钱食品厂厂址,后来利用废弃的生产车间设计成一个创意园。我穿过一小片树林,竟莫名地喜欢起这里。

  曾经,记忆里故乡的粮油副食品店也是这般的平房,虽然没有这褐红的砖墙色,对于少年的我,依然是有些神秘色彩的场所。依稀记得放学的路上,我站在靠大路的粮油店的窗口,怯生生伸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向店内张望,猛然间,居然发现有人在里面,吓得我立即缩回了脖,稍后又一点一点再探起个头,其实是一位工作人员,我迟疑地扫了一遍她的表情,没有愠色,这才安心地趴着窗口,定定地看着她忙碌,面片从机器的一端缓缓驶入,面条,轻盈盈地,整齐划一地,从另一端均匀滑出,悄无声息掉入满是面粉的大盘,然后剪断,移入下一个程序,就这样,不停地循环,不断地收获,很是神奇!我看得痴迷、忘形,方知面条原来是这般制作,方知这也可以如风景样引人入境。

  知了,在树枝上欢歌,拉回我的从前,延伸着红砖厂的宁静。斑驳的红墙,低矮的平房,散落在道路的两边。深绿浅绿的植被中点缀着白色小花,花香清幽,是南方最平常却耐人寻味的九里香。白桦树,成行的身影守望在花草的上方,树皮如蚌壳般层层剥裂,肃穆而沧桑。

  漫步,观黛瓦红砖,无须知下一路是何方,一株大树攀爬着想要看外面世界的精彩,枝头在平房上空屹立,繁茂,引得树根跃跃欲试,争着脱离土地的怀抱,霎时间,红墙尽是痕满天。小时候,我看他人翻高墙很是羡慕,同时好奇那边的别样,于是,我撸袖束裤脚,如树根般依附在岩壁上东瞅西看,看踩脚点,寻用力处,与树根不同的是,树根的攀岩凝固成了艺术,而我却耕耘了一脸的狼狈及半途而弃。

  阳光日渐憨厚,我徘徊在有些灰白的水泥地上,在各类平房间进进出出,那或许是以前的仓库、厂房,又或是办公室,而风格各异。两层的水泥楼、瓦片顶的红房、尖顶的带些宗教色的小屋,都垂着脸面,悠然立于大道、角落或林荫处。在低洼而潮湿的楼房间隙,爬山虎郁郁葱葱倾倒在侧墙,绿了一楼的清凉。

  其实,大多数房间并没有闲置,有的用来做些展览,有的则小装修一番或画室、或创意间又或是小餐饮。一排竹子,一筑篱笆墙;几张木方几,几曲小溪细涓流;庭前花木叹慵懒,庭后人员创意忙,倒也自成一景,自得一乐。

  画室,在父亲那个年代,自然是难得的。一盏台灯、一副绘图板虽说简陋,而工作的`热情依旧。父亲当年正筹备汤显祖事宜须做一些图画,表现的大多是《西厢记》、《牡丹亭》里的内容,起初是用铅笔勾图,然后是碳黑色笔定稿,最后是上色。画有些长,在定稿时,父亲把它们都挂在床上方的墙壁,于是,父亲站床尾,我们则齐齐地靠在床头,看人物、树木一点点勾勒出轮廓:近前,一棵苍劲的槐树上,蚂蚁大大小小列着队在往高处移动,远处,阁楼里,一书生正伏案沉睡,旁边的炉子上冒着热气。我们守着画端详,看线条的组合,听画里的故事,这样的夜晚,其乐,融融。

  物资不够丰盈的年代,看作画的过程会难忘许久,吃一根冰棍会滋味永顾。我想大概是因为稀少,所以与众不同。红砖厂,定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炙手可热者,不仅因为它跟前苏联合作而建,更因为它是亚洲最大的罐头厂。印象中,我温饱尚可的儿时,也只有发烧,或许会有一个水果罐头作为慰问品,我依然记得那甜美无比的味道,长大后却再也没有遇见。如今,立于罐头厂面前,看长了些青苔的石柱支起的站台里,一小截火车孤零地停靠在轨道上,心里倒空茫茫的没有吃罐头时的愉悦;透过生锈的门锁,微微开启的候车室门内,黑黑的,不明就里,只有红色外墙,散发着地窖葡萄酒的醇厚。我知道,站台己成为人们眼中的过客,连同高悬在石梁上的时钟;铁道旁一些坠满小果的未名树,舒展着寂寞的妖娆,肆意地生长着,微风过处,一袭果香,一丝惆怅;对面的围墙,着白灰青衫,头戴暗红色进贤冠,身上佩了些似钱非钱的菱形饰物,低眉顺眼的伫立。我突然醒悟到,这墙是否和白桦树、尖顶楼一样赋予了前苏联的象征,但我分明又感受到了其中中式的元素。为何要究其原由?不想,这一刻,如树,如墙,静默,就好。发呆,或许就是红砖厂的本意。

  晌午的阳光迷离了我的眼,揣着嗷嗷待哺的肚腩,走进了一家川菜馆。黑漆的方桌、方椅,高深的屋顶,一、两桌食客,倒是像极了纳凉的场所。我找一自在的位置坐下,翻看着菜单上火辣辣的鸡、鸭、鱼,心底却是纠结起来,不知在这样的天气里是否要给自己再加一把火。之后,胡乱点了一通,急急地吃了一阵。稍歇,倦意袭来,毫无招架之势。食客们的交谈声,渐行渐远;窗外的艳阳、知了都不知隐遁去了何方;风摇着好梦扇,浅笑,盈盈。我忘却自己,忘却时空,沉醉不知归路。

  醒来正是胳膊酸痛的时候,我如竹节虾般一节一节把自己的上半身从方几上撑起来,揉揉眼,定定神,感觉己经昏睡了半个世纪,细细回味,居然无梦!环顾店内,客人,多了几个,都无喧嚣之势;服务生,并不急着招揽新客人,我之前催促店员结算的账单依然摆在饭桌的一角。都说城市节奏快,而红砖厂或许是个例外,可以慢条斯理,可以想想自己,可以少言寡语,可以唏嘘不己。一墙一世界,一花一岁月,在平淡无奇的景色里,闪现自己如新的背影。

  有人说,怀旧,是因为人老了;有人说是因为人身体的左脉过于旺盛;而我的怀旧,是心事的驿站。等落霞来临之际,那些来来去去的过往,那些春去春又来的昨日时光,那些尘封多年的情绪,便要沾染了这霞光,悄悄地铺陈开去,划一道流年易逝的痕,浮几朵人世无常的云,邀日月同斟,干一杯陈年的酒。

  红砖厂,恰是这杯沉淀了多年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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