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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埋怨散文

时间:2021-05-21 18:47:45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母亲的埋怨散文

  电话前两次都没有接通,听筒里传来的是那一串熟悉的盲音。

母亲的埋怨散文

  再打过去,终于接起来了,母亲埋怨了起来:“咋才给我打电话?两天没打了,说好的一天一个电话……”

  我清楚地记得,她几天前还在叮嘱我,说我工作忙,长途,隔两天打一次就行,还说她身体很好。

  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自从那一场重病之后,一天三次药,一次七八粒,一吃就是四年。

  2012年年底,母亲得了一场大病。因为路途遥远,待我赶回去时,母亲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主治大夫说,母亲很顽强,硬是从“心肌梗塞”的鬼门关爬了出来。出院时大夫叮嘱我:“你母亲这种病,得终身服药,随时都有可能再犯,你们要好好照顾。”

  母亲的这一场大病,让“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古语由偶尔听听,变成感同身受的忌惮。才发现,我在不断长大、远行,和母亲的距离也被拉得越来越长。这些年我一直在一线工程项目部工作,因为工作性质特殊,加之路途遥远,每次回家陪伴母亲的时间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自然也无法兑现大夫“好好照顾”的医嘱。

  2015年下半年,女儿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不得不搬进城里。我提出让母亲一起进城,母亲直摇头,说乡里还有两亩地要种,老家的房子还得有个人住着,她喝惯了村西头那口井里打出的水。我到底没能拗得过她,在她的价值观里,活着就得动弹,劳碌已经扎下了深深的根,激动处甚至表达着如孩童一般任性的哭闹。

  母亲一人留在了老家,她说精神好了就去城里串两天,一样的。我总是放不下心的,没个人在身边陪伴,又怎能一样?从那时起,我给自己定了一个任务:每天给母亲打一个电话。

  每一次打通电话,总能听到母亲慈祥的笑声,隔着电话都能感知到她卯着劲传递出的“我很好”的状态。事实上母亲的病始终无法根治,还是个闲不住的人,去年四月就犯过一次病。

  正值春种时节,母亲又开始营务起她的那二亩地。前一天晚上打电话给母亲时,她正在睡觉,问及她的`身体,她一如往常地告诉我很好。我分明在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有别于往日的状态,再三追问,她坚持说让我放心。

  第二天早上,我又打通了母亲的电话,她说话有几分颤抖,低得甚至无法辨识。追问之下,才告诉我前一晚就肚子疼,吃了速效药也不见好转,直捱到第二天早上,速效药一颗接一颗吃,疼痛却越来越重。

  联系好医院救护车,再打给母亲时,母亲接了三次都没有接起来,每次听筒里传来的都是一串盲音。第四次总算接起来了,她说:“手发抖,没接好。”我让她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到,她说:“叫啥救护车,我刚吃了药,等等看。”

  母亲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出院后我再提出留在城里的事,母亲起初是各种保证,比如身体还硬朗,地不种了,一有不舒服就告诉我们。她说半个小时的车程,乡里也是城里,住城里看不到山看不到水,心里堵得慌。她的保证我又怎能放心得了,毕竟她连个电话都不会拨,甚至接都接不起来。母亲一直要回去,我拖着不让她回去,后来母亲急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用不吃饭来抗议。

  我又妥协了,母亲也答应了我的一个条件,那二亩地给邻居家种。尽管这样,并不能让倔强的母亲闲下来,还没休养几天,她就偷偷从村里进城居住的邻居那里弄到了几块地,比自家的还多。

  去年,我调回了浙江机关,想着把她接到身边,安土重迁的她想都没想,说一天一个电话,就像在身边,一样的。关于进城的事情,一直提起,母亲从未妥协。

  这两年,我督促自己争取每天给母亲一个电话,问问她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心脏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母亲总会想法设法把“我很好”的状态传递给我,让我不要天天打电话,好好工作,几天打一次就行。

  前些日因为着急赶材料,加班晚了点,看时间时已经过了母亲平常睡觉的时间,想着第二天再给她打电话,结果第二天也忙乱中忘记了。第三天早上打通母亲的电话时,她在第一秒就摁了接听键,结果两次都摁错了,第三次接通后,母亲埋怨了起来。

  “知道你忙,给我说一声就行。”母亲说,“前天没打,昨天又没打,我守着电话,一晚上没睡……”说着竟哭了起来。

  母亲的埋怨吓了我一跳,以为她的旧病又犯了。

  我问母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不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工作顺不顺心,我怕你有事!”

  是啊,我担心母亲的身体,母亲正担心着我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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