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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美味散文

时间:2021-05-18 12:03:32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记忆中的美味散文

  一一碗猪肉汤

记忆中的美味散文

  每年农历的二十三号,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吉祥而富有意义的日子。比如:三月二十三号是我的生日,一月二十三号是我第一次参加了工作的日子,六月二十三号是我调入本单位的纪念日……

  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二十三号,这是我对二十三这个普通的数字产生了忘我的崇拜和热切的迷恋。在一次闲聊中,我问父亲,他却给了我这样的解释:“二十三”谐音“二事三”,方言常把普通人出其不意做的“大事”叫“二的很”或“二事”,寓意以后若碰到“大事”(即二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我虽然觉得父亲的解释很是牵强和蹩脚,但还是把父亲的话铭记在了心里。

  可最令我难忘的还是每年的腊月二十三日,农谚说:小年二十三,家家猪叫唤!记得我小时候,家里每隔两三年就要杀一头大肥猪,杀猪的时间就是腊月二十三日晚上。

  那个时候,我们农村人的生活都很困难,家家的孩子都吃不饱肚子,更别奢望平时有一块肉吃了……在粮食急剧困乏年代,家里要喂养一头大肥猪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不过那时的猪,根本就不吃什么饲料、添加剂和瘦肉精……猪也不怎么吃什么粮食,它的主食都是野草、玉米秆和剩菜、剩饭和泔水之类的东西……猪不吃粮食,就自然长得就特别的慢,要喂养一年多到两年的时间才能长到一百来斤或二百斤左右,“杀猪”对一家人来说,那就是一件极其“神秘”、庄严和隆重的大喜事。

  说杀猪“神秘”,是有特定的历史缘由的。记得,那个时候村子喂养的每头猪,不管是谁家喂养的都要被“记录”在案,猪长大后就会有收购站的专人来估价和收购,那是决不允许农户自己杀猪的,更别妄想用猪肉来卖钱了或者换粮食了……如果哪家杀了自己的猪,恰巧被“好事”的人知道,向收购站的领导打了“小报告”,这一家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杀猪这件“大事”,就只能靠自己人或亲戚帮忙来干,才能使家里人放心。记得,有一年腊月二十三晚上十点多钟的样子,村子里的大人、小孩,甚至是鸡犬都睡熟了的时候,母亲烧好了满满一锅开水,父亲叫来二伯、四伯和杀猪匠“同舟”,他们四人走进厨房悄声寒暄了几句,我也听不清楚他们都说了写的啥。只见“同舟”用马勺把锅里沸腾的热水扬起来,再翻倒入锅中的瞬间,用手指在扬起的水花中快速的试了一下水温,在灶台下捏了一撮黄土洒入水中,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他就并给二伯、四伯和父亲使了个眼色,他们个四人便都不约而同的挽起了袖子,二伯和四伯各卸下一个门扇,父亲搬起两条长凳,“同舟”拿起明晃晃的杀猪刀,他们一起出了窑门,母亲端着一个洒了盐的洋瓷盆,也紧跟在他们身后出了窑门……

  不一会,母亲就端着半盆热气腾腾的猪血进来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父亲提着一个血淋淋的猪头,端着一盆肉,有猪的“血脖子”、猪蹄,有洗好的“一串铃”(猪的心肝肺和大肠等)。并叮嘱母亲先做猪血和“血脖子”,让帮忙的人先吃,让孩子们先等等,我们姊妹、兄弟四人,就这样“眼睁、眼望”着母亲把做好的一大老碗香喷喷的猪血和半瓷盆的“血脖子”端去了父亲的桌子上,再看着二伯、四伯和“同舟”他们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吃着肉……

  母亲的“铁面无私”,让我体会到了父亲生活的艰难和无奈。父亲提着二斤猪腿肉送走了杀猪匠“同舟”后,便匆匆的把所有的猪肉都装上了四伯的“马车”,准确的说四伯没有马,所谓的“马车”就是架子车套着一头小毛驴,毛驴拉着车,车上装着肉,四伯牵着驴,父亲紧跟在车后。就这样,他们“偷偷的”到山后村去,用我们的猪肉换几天前就联系好的粮食去了。

  随着驴蹄声渐渐的远去,厨房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唯有晃动的就是母亲忙碌的身影。她在我们打盹的刹那间,已将猪蹄和“一串铃”煮进了锅中,顿时窑内香气弥漫,我们肚中的馋虫也不停的叫唤,就央求母亲给点肉吃,算是“可怜可怜”……

  可母亲不听我们的叫喊,滴落着汗水忙着“案边”,她把“炒过水”的猪头和猪蹄正在摸着青盐,然后装入笼中挂在窑顶风干,准备着等到过年或者明年开春,嘴馋时打个“牙签”或适时慰劳一下饥肠辘辘“贫瘠”肚腩。

  两个姐姐已经睡熟了,但他们仍然趴在灶台和土炕相连的隔墙上,我生气的用脚不停的踢着灶台,含糊不清的说:“我要吃猪姥姥的……”,母亲不理会、也不解,哥哥指着我的脚补充说:“他要吃猪姥姥的蹄子,我也要吃!”

  母亲对我们笑笑说:“猴急,还没有熟呢,先喝碗汤吧!”

  我们哥俩四只手端着一碗猪肉汤,真是香啊!嘴馋的也不顾手烫,就喝上了热乎乎、香喷喷的猪肉汤……

  腊月二十三,一碗猪肉汤。时隔多年,现在大家的生活都好了,不再珍惜一块肉、惦记一口肉汤……可我每到这个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清晰记得童年的时光,想起记忆中的美味还是那么飘香、那么让人牵肠挂肚、那以让人难以忘怀!

  二“面疙瘩”

  我小时候,家里人口多,生活很困难,父母农活很多,母亲常常忙活得忘记了给我们做饭。记得有一次中午,我放学回家后,小肚腩就饥肠辘辘,饥饿难耐,我就习惯性地去馍盆里拿蒸馍,谁知馍盆里连一个馍花花都没有了!

  我实在饿得没办法,就学着大姐的样子做面条,先取出瓷面盆,掀开面瓮,再舀了一马勺凉水,就像模像样的和起面来,但不论我如何努力,如何认真,面粉和凉水之间的混合比例总是严重失调,不是面粉多了,就是加水多了;我又照着母亲的做法,面粉多了加水,水多了再加面粉。

  可我怎么学,也学不到母亲和面时娴熟的手法,找不到面粉和凉水之间的最佳混合比例……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母亲终于大汗淋漓地从地里干活回来了,看见我满脸的白面,满手的面絮絮,和满满一大盆的稀面糊糊,她嗔怒地在我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几把,还很生气地说:“臭小子,你咋不知道粮食的金贵呢?看你胡整的这一盆稀面糊糊,可叫我咋整呢?”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这时我不争气的肚子却“咕咕姑姑”地叫了起来,母亲看着面盆里的稀面糊糊真是哭笑不得,略一沉思,便和蔼地对我说:“看来这盆稀面糊糊只能做‘老鸹撒’了……你是吃汤的,还是吃干的呢?”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要吃干的,顶饱!”

  母亲说:“那还不赶紧去叫你二姐烧锅来,你自己快去和汤汤,你看你整的这盆稀面糊糊,可够我们全家吃上几天‘老鸹撒’的了……”

  母亲一边絮絮地唠叨着,一边先用马勺舀了多半勺稀面糊糊,在给马勺里加了一把干面粉,迅速用力搅拌成浓稠的粘糊状软面,等二姐水烧开了以后,母亲先是用筷子顺着马勺边上一点一点的把软面拨进锅里;等马勺里的软面糊糊快拨完的时侯,再用筷子把软面团一小疙瘩、一小疙瘩地从马勺边夹起,再慢慢的放进沸腾的锅中,面糊糊在锅里翻滚的形状有点像乌鸦的脑袋,所以就叫“老鸹撒”,由于它是用软面糊糊做的,也叫“面疙瘩!”

  “老鸹撒”是母亲常给我们做的主食,也是我们小时候常吃的家常便饭。

  “老鸹撒”做法虽然简单,吃法却很有讲究,我对母亲说“吃干的”,“吃干的”就是类似与羊肉泡馍中的“小炒”,母亲形象地叫它“水围城”。

  我调制了少半碗自己偏好的酸辣汤汁,母亲用一个碗盛上淋干水的“老鸹撒”,放置一小会等它稍微冷却后,再把冷却的“老鸹撒”反扣在空碟子上,然后把和好的汤汁沿着碟边倒入碟子中,撒上香菜叶、葱花、生姜和蒜末等佐料……

  此时,“老鸹撒”在碟子中的形状就像一座小山或一座城堡,碟子里的汤汁环绕在它周围,就像城堡的护城河,故此“老鸹撒的干吃法”就名副其实地成为“水围城”。

  我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了两小碗“水围城”,就连汤汁也一点不剩地全吞下了肚子。

  母亲看着我狼狈的憨吃样,关切地说:“慢点吃,好吃的还在后头呢!晚上,妈用‘老鸹撒’给你做‘海捞鱼’和‘金元宝’,咋样?小馋猫!”

  “啥?”母亲能把稀面糊糊做成“海捞鱼”和“金元宝”?那时,打死我也不信母亲说出的话。于是,我就数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天黑,好不容易熬到了夜幕降临,就央求着母亲给我做“海捞鱼”和“金元宝”。

  母亲执拗不过我,就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一大盆稀面糊糊都做成了“老鸹撒”,但唯一不同的是,母亲往锅里拨稀面糊用的筷子变成了小铁勺,稀面糊在沸水里的形状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不再是各式各样的“老鸹撒”,都整齐划一地变成“饺子形状”了。

  不过,听母亲说不管它形状怎么变化,“老鸹撒”就是“面疙瘩”,“面疙瘩”就是“老鸹撒”,它的本质“面疙瘩”是永远不会变的,但母亲偏爱把“面疙瘩”叫作“老鸹撒”,她说那样叫“顺口”。那时,我的好奇心促使我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母亲接着把煮熟的“饺子”形状的“老鸹撒”,用笊篱捞出倒在凉水盆里“冰着”,一边把锅洗刷干净,叮嘱二姐大火猛烧,一边热锅凉油的把一少半“冰着”的“老鸹撒”倒入油锅中,随着一阵滋啦、滋啦的脆响,满厨房便弥漫着浓郁的香味,也夹杂着刺鼻的烟熏火燎的味道……

  一会的功夫,母亲就端着一盘黄亮亮、香喷喷的“老鸹撒”,或者叫“软面饺子”更确切,仔细看它两头尖、中间圆、形态饱满、通体金黄,还真形似母亲口中说的“金元宝”。

  我第一个就伸手抢着要吃,母亲忙拦住我说:“小馋猫,小心烫!撒点花椒和辣面才好吃呢!”

  油炸过的“老鸹撒”,瞬间变成“金元宝”,吃起来外酥里嫩,特别是撒过花椒和辣面后,味道更是麻麻辣辣的,煞是好吃,我真想竖起大拇指、大声对母亲说:“妈妈,您真伟大,您就是一个大厨神!”

  我吃过了“金元宝”后,心里好奇地想那啥又是“海捞鱼”呢?于是,我就用期待的目光、焦急地关注着,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母亲……

  只见,母亲不慌不忙的在炸过“金元宝”的剩油锅里,倒入切好的葱段、姜片、红白萝卜丁、豆腐块、白菜叶等食材,一阵铲子、铁锅和食材的急切碰撞声此起彼伏,终于结束忙乱的一锅爆炒!母亲顺手给锅里加入了几瓢凉水,待水烧开后,再倒入剩余的“老鸹撒”……

  母亲忙活了好一阵后,双手端了一大瓷盆热气腾腾的饭食放到了桌上,全家人就各自忙活着吃开了。我疑惑地用筷子在瓷盆里打捞了一阵,没有收获到鱼,就不解地问:“妈,鱼呢?就算把瓷盆当做海,那海水里也捞不出鱼来啊?”

  还没等母亲回答,爷爷就笑着插话对我说:“傻小子!你看这瓷盆里汤多‘面疙瘩’少,汤上还飘着这么的菜,要吃块‘面圪塔’是不是很难夹到,像不像在大海里捞一条鱼一样困难呢?”

  我强辩说:“就算吃‘面疙瘩’像在大海里捞一条鱼那样难,那捞上来的‘面疙瘩’也吃不出鱼的味道啊?”

  母亲把我的头拍了一下,风趣地说:“你就不会把‘面疙瘩’当成鱼来吃啊!嘴里不就有鱼的味道了吗?”

  我还想争辩,被父亲严厉地瞪了一眼,就温顺地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默默地吃起了饭……

  现在,回想起在食物匮乏的年代,母亲做的面食,她能把我“胡整”的一大盆稀面糊糊,做成老少皆宜的“老鸹撒”或“面疙瘩”,再挖空心思地因地制宜、因“菜”施教,把“老鸹撒”能变着花样做,还美其名曰“水围城”“金元宝”和“海捞鱼”,就光听它们的“美名”就够让人嘴馋的了,更别提把它吃到嘴里的滋味了!

  “面疙瘩”在我小时候的那个年月,母亲经常做给我们做着吃,因为它做法简单,易熟吃了顶饱,还很节省粮食,直到今天为止,它是我吃过的最过瘾、最解馋和最难忘的“儿时”美食!

  三一缸酸黄菜

  在八十年代末,我们村农业合作社刚刚解散,农业劳作、生活方式还受大锅饭和生产队的影响。在一九八三年,我们一家七口还住在三个破烂的土窑洞里,一个放厨房的窑洞较小,都是传统地摆放模式,进了“灶房”门就是土炕,土炕连着灶台,灶台右边安放着风箱,左边放着一口大水瓮,斜对面支着一个厚重的老梨木案板,案板边上紧挨窑洞最里面的拐角通风处,常年放着一口腌制酸菜的大瓷缸……

  大家可别小瞧这口酸菜缸,它可是我们那时一年四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那口缸中汤汁的酸爽、腌萝卜的清脆、那个口齿留香的滋味,那个嘴馋呐,那可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无语言表啊!

  记得,每到秋天刚入冬的时候,母亲就会把萝卜、萝卜樱子、荠菜、辣椒、绿西红柿、洋姜、大白菜等食材……换句话说,只要是这个时节生长的,或者还未完全成熟的蔬菜,都会被母亲赶在霜降或大冷之前收获,收获后她就会在井台边上,把各种蔬菜涮洗干净,再用簸箕、簺子和案板等工具,把它们摊开、凉晒,在蔬菜表面的水分都拧干的空隙,母亲就会用这点时间,把腌菜缸刷洗干净备着……

  这时,大姐便早早地烧了一大锅开水,还不停地用文火熬

  煮着,锅里放着各种腌酸菜用的香料,有大把大把整颗的八角、干辣椒、茴香、肉桂、花椒、生姜、大蒜瓣、香叶……不多时,沸腾的大锅中就热气腾腾、香气弥漫,但他们都是腌菜的配角,而绝非主角。

  那腌制酸黄菜的主要配料是啥呢?

  任凭大家怎么聪明也是很难猜地到,因为我小时候就很机灵却也始终都没有想出来答案……但母亲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只见她把拧干水分的各种需要腌制的蔬菜都依次按大小、硬度或者种类分开,然后就认真得把它们码放在菜缸里,并且是放一层菜,随手洒一把大颗青盐,再码放一层菜,再洒一把青盐,直到把菜缸都码放得满满当当为止。

  最后,母亲把那一大锅调料水舀出、晾凉,再倒入菜缸中,水倒入得深度就是水要把菜缸中所有的菜都淹没为标准。腌菜的下一步就是,把用了若干年的一块大青石,用塑料纸包严实压入菜缸的中央。就这样,每年腌制酸菜的事情就大功告成了……以后,就是让时间慢慢地发酵那些蔬菜了,母亲只是偶尔解开菜缸盖子看看、闻闻,用筷子搅搅缸里的浆水,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

  自从那次以后,我终于知道了,那个神秘的腌菜主料竟然是:天天都能看见、天天都在吃的大颗粒青盐!这让我太感意外还有点失望,最普通不过的食盐竟然成了腌菜成功的关键和法宝……

  二十几天后,一缸美味的酸黄菜就腌制好了,它可是苞谷珍子得绝配。大清早,全家熬上一锅一筷子一疙瘩的苞谷粥饭,舀上一粗瓷碗热乎乎、黄灿灿、香喷喷的苞谷珍子,捞上一大碗切碎的酸黄菜,和着粥饭一起拌着吃,那种滋味对于那时的我和我的全家,都是天天期盼地感恩和满足!

  如果,吃完一碗苞谷珍子,肚子还是不过瘾、不很饱的话,就争前恐后地把锅里吃剩的粥饭全部铲出,留下锅底的锅巴,用腌菜汤、酸菜碎末调些辣子汤汤倒入锅中,再用铁铲子把汤汤搅和均匀,把锅底的锅巴划成小块、长条或者其它的形状后铲出,倒入碗中或用手抓着狼吞虎咽、大快朵颐,那种锅巴的脆,汤汁的酸辣,那真叫一个过瘾呐!

  但是,最美味的还是酸菜缸中的红白萝卜、洋姜和辣椒,那更是我们小孩子地最爱。那时,我们家一天两顿饭,顿顿都离不开酸黄菜。早晨开饭,腌辣椒是下饭或者吃蒸馍时最好的主菜;中午,要是吃面条的话,就随手捞上一个西红柿切碎调制成酸辣汤汁,再在碗里放几个腌好的.辣椒,用辣椒的辣味和酸菜的酸味,不但很好吃,还能促进食欲、消食和帮助肠胃蠕动,提高人体免疫力,真是难得的天然多酶片啊!

  红白萝卜、洋姜等腌菜不仅好吃,还是我们姊妹几个人永久免费的零食,平时只要是嘴淡了,没味道了,想打打牙祭时,我们就去腌菜缸中挑些自己喜欢吃的萝卜头或者洋姜块,也不用洗,直接用手捞起来就“咔嚓、咔嚓”地吃,也不会拉肚子或者生病……有时候,我们遇到自己高兴的事情,还会拿着它们当作“礼物”送给要好的同学和朋友,受到分享的同学和朋友也会高兴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酸黄菜原汁原味的汤汁是最不起眼的,可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道绝佳的美味,而且吃法很多。母亲就常用它给我们做搅团“鱼鱼”的汤汁,只见母亲把玉米面搅团先做熟备用,再把大部分搅团糊糊凉在凉瓷盘里,晾在压灶台手拉风箱的石板上或者案板的碟子里,再把少部分搅团糊糊通过漏勺漏入瓷盆的凉水中,一会功夫一盆搅团“鱼鱼”就做好了……

  玉米搅团做好了,可怎么吃?就看调制什么汤汁了,这时,好的汤汁就是美味的关键。

  母亲通常是,先舀一碗原汁酸菜汤,过滤出酸菜汤中的菜叶、泡沫等杂物,随手给里面加些辣椒面、胡椒面、菜籽油和凉开水,每个人再根据自己的喜好放些香菜、葱蒜末和萝卜樱子后,大伙就可以开吃了……

  搅团糊糊有多种吃法,可以把热搅团糊糊直接舀入碗中搅着酸菜汁吃,或把晾凉的搅团片切成小块蘸着汤汁吃,或把过了凉水的搅团“鱼鱼”放入一大碗酸汤汁中,然后用勺子舀着吃……但不论哪种吃法,它的味道都会令人口齿留香,记忆犹新和流连忘返!

  酸菜汁还有另外一个鲜为人知的用法,它就是“卤水点豆腐”中最原始的材料酸“浆水”……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生产力的不断进步,现在做豆腐的工艺都机械化了,人是很少参与其中的劳做,酸“浆水”自然就很少有人想起它,再用到它了……

  但是,随着日月循环、时光变迁。一缸酸黄菜,即是在现在的农村已经很少有人再腌制它了,但酸黄菜那永远不变的味道,沁人心肺的酸爽,早已牢牢地烙在我以及曾经和我有过一样经历的同龄人脑海中了……那种记忆中的味道和故事是怎么也忘不掉、抹不去的……一缸酸黄菜,当年蕴含了母亲多少艰辛、勤劳和智慧,它那种浓郁的味道和天然的滋养,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来愈烈地让人怀念和难忘!

  四油糕

  2003年冬天的一个上午,我第一次吃到刘师傅的油糕,记得那天很冷,空中还飘着零星的雪花。刘师傅的油糕摊就摆在街上的道沿下,他的工具设备都很简单,两条长凳支着一个镶着白铁皮的案板,旁边放着一个自制的土火炉子,上面架着一口盛着菜油的小铁锅,鼓风机嗡嗡作响,吹得炉膛内的火苗呼呼乱窜,随着一个个油糕滑入煎油中的瞬间,铁锅里顿时热浪滚滚,泛起了一阵阵的气泡,在刘师傅娴熟的几下翻拨之后,一个个热腾腾、黄灿灿的油糕便出锅了。

  我要了一块钱的油糕,本应是一块钱五个,刘师傅却硬塞给了我六个,我忙道了声谢,就迫不及待地赶紧吃上了,咬了一小口,热乎乎的有点烫嘴,外皮脆脆的,里面软软的,很糯,也很甜,真是外酥里嫩,香味十足啊!

  于是,就边吃边打量着刘师傅,他四十来岁,穿着蓝布棉袄,身子很壮实,花白的头发,笑呵呵的脸庞没有一根胡须,特别是他的那双占满面泥和菜油的手指,在寒风中已经冻得通红且瑟瑟发抖……

  此后,我就常常买刘师傅现做的油糕吃。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和刘师傅已经是很熟知的忘年交了。这十几年来,我对刘师傅油糕的制作工艺和流程也就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了。

  听刘师傅谝,油糕也叫作“糖糕”,是陕西关中地区比较常见的一种特色小吃。相传唐朝,在今天三原县的北原区的“王店集”上,有一个专门制作油糕的小吃店。有一天,凑巧被前往北原狩猎的唐太宗李世民吃到,大加赞赏,并称赞道:“好、好、好,见风消!”从此,它的制作工艺在民间经过历代手艺人代代相传至今,油糕的美名已在陕西地区久盛不衰,它的口味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老刘油糕,经过刘师傅自己的改良,吃起来既脆甜又酥软,制作也很讲究。听刘师傅讲,做油糕的第一步是烫面,烧一锅开水或煮过面条的汤水,把面粉缓缓倒入锅中,反复搅拌,使面粉在锅中呈面絮状,俗称“发面”;接着把发好的热面团,码成胳膊粗细的长面条,再不停揉搓,直到面团冷却,这叫做“凉面”;然后,就是把凉好的面团,用塑料纸包着装入冰柜或者桶中放在阴凉处备用。

  刘师傅包油糕的技术更是熟练,每逢赶集时,只见他把凉好的面团揪成鸡蛋大小的面疙瘩,先用手挽成“面蛋蛋”,再在“面蛋蛋”中心戳一个“面窝窝”,在“面窝窝”里放上一汤勺白糖,拧上两圈把“面窝窝”封口后,把多余的面团揪掉,然后用左手掌和右手五指压成椭圆形,一个美味的油糕便成成型了。刘师傅用同样的方法,不到两分钟就能做一二十个油糕,随后做好的油糕滑入油锅中煎炸,三五分钟后一锅黄灿灿的油糕便熟透了。

  这时买油糕的乡亲,已经等候多时了,早在刘师傅的油糕摊位前围了一大圈的人。刘师傅卖油糕也一直很“仗义”,若遇到孤寡老人、街坊邻居或者熟人,就会多送上一两个油糕,还笑嘻嘻地说道:“都是老街坊、熟人,多吃一个有啥?自己少挣点就是了,不就多搭配一点时间和功夫吗!”就这样,他凭着薄利多销和吃亏是福的“生意经”,几十年如一日,在小镇街道上也有了些小名气和成绩。

  听刘师傅讲,他用精湛的包油糕技艺已经供应出了两个大学生,并且都已参加了工作,还为儿子在镇街道买了套商品房,现在正准备为儿子攒钱娶媳妇呢!

  看着刘师傅憨厚的笑容、忙碌的身影、娴熟的手法和油锅中正在翻滚的油糕,他的手艺已经不是能赚钱的营生了,而是把劳动灌注到对生活的坚守、对美好未来的追求、对子女无微不至的付出和关爱,更是他对人生信念的一份执着和诠释……我默默祝福,刘师傅一家的生活能像他刚出锅的油糕一样,个个金黄滚烫和浓郁飘香!

  五一碗酸汤饺子

  一阵阵沉闷的鞭炮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房间里有了忽明忽暗的光线。天已经亮,我瑟缩着身子,犹犹豫豫、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衣服,脑子思索着早上要吃点什么,今天可是元宵节呀!单位放假了,炊事员也回家了。本周我值班,有几个人在大门口进进出出?偌大的一个院子,只有一两个人影影绰绰地走动,略微有点空荡,院子显得寂寥而安静。我的心中犹然升腾起一种无名的幽怨,但肚子里“咕咕”的肠鸣声仿佛在催促着问:“主人,我早饿了,咱们吃点什么呢?”

  是啊!早饭吃点什么呢?

  我也在问自己:“下馆子吧?谁叫今天是元宵节呢!”我对自己说。

  于是,我来到了街道,奇怪今天几乎所有的食堂都关门了,我又去了几家菜店门还是关着,实在没有办法了,最后找了一家开着门的小商店,但却没有熟肉卖,他只有速冻的饺子和老干妈……

  “那就只好吃速冻饺子和老干妈夹馍了!”我自言自语地忙乎了一会,炉子上的饺子熟了,烤箱里的馍馍热了,蒜泥汤汁也和好了,一切就绪就等着开吃啦。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有一种被冷落的悲哀,于是我拿出手机给我的饺子和夹馍拍了一张特写,急忙发到了朋友圈,提醒着微信朋友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万能的微信,不知名的朋友圈,他们终于调侃着给我回话了,偶尔也有祝福的话语,我欣慰了许多!在今年的元宵节里,我第一次尝到被冷落的滋味和关爱的温暖……

  一个人的元宵节也要吃元宵,但我更偏爱吃饺子,于是我自己买了饺子,自己煮了饺子,并且津津有味地独自一人吃了一碗酸汤饺子,味道还真的不错!我想快乐其实很简单,无论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还是一个人有点“孤苦伶仃”或者自己觉得有点“可怜巴巴”……但那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人们常言道:心态决定成败,心情决定征程!那么心态和心情又是什么呢?它们就像我们身体的淋巴和神经的中枢,只是对身体不良反应的调节,对感官信息的传送,但所有感情的出发点和信息的决定权都在我们自己的心中,是可调可控可变的因素……

  于是,聪明的人便高调地说:“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我们为什么不天天高兴地生活着呢?”

  我想也是,人生苦短,生命无常,只要每天睁开眼睛能看见太阳升起,还有什么比朝阳更让人眷恋的呢?我是一个人,我想就是一个人的元宵节也要上一碗酸汤吃饺子,虽然心头有点寂寞,感觉有点冷落,但马上请“淋巴”调节一下心情,让“中枢”听听音乐,咀嚼饺子的声音就不会觉得那么单调,耳朵就不会那么寂寥,心中自然会享受繁华喧闹过后的清净和玄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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