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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散文随笔

时间:2021-04-29 10:47:03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关于年味散文随笔

  当儿子在院中燃起第一个炮仗的时候,我知道“年”的脚步已近了。其实,我也知道距真正的“大年”还有几日,还不到炮仗以贺的时候,孩子渴盼过年之急切,也若我儿时一般。

关于年味散文随笔

  “腊八过后就是年”,喝了腊八粥或是吃了腊八面,便已正式地在心理上准备去迎接“年”的到来,也便愈加期待“年”的到来。过了除夕、初一,放了鞭炮,穿了新衣却又去渴盼正月十五,吃了元宵,挑了灯笼,看了花灯,为踩高跷的鼓了掌,为耍狮子、舞大龙的喝了彩,又去渴盼正月三十的“燎惶惶”(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没这风俗,也不知道这仨字是否正确),火堆上跳过来,蹦过去,这便算彻底地去掉所谓一年的晦气,精神百倍地抬头挺胸去面对新的一年,这“过年”才算真正的结束。

  现在的“年”却已显得太过冷清,即使距新年已没有几日,大人们依然在忙着各自的“事业”,除了小孩淘气偶尔燃放的炮仗外,网购使人们不必在春节前满世界跑着给小孩买衣服,上街逛商场的也便不是很多;超市使人们不必去囤积年货,需要啥,随时都可选购,没必要提前攒着,所以,也就少了集市的人山人海,农贸市场的熙熙攘攘。真正的热闹,似乎也只能等到除夕初一了,却也只是贴了必不可少的春联,放放炮仗,好多地儿却已禁止燃放爆竹,“年”便愈发显得冷清,又怎么能称得上热闹呢?

  小时候的“过年”,却不是这般模样,从腊八过后,我们就开始在心里数着日子(大人也不例外,时不时地也会将“过年”挂在嘴上),看离年三十还有多少天,离大年初一还有多少天,催着妈妈,今年我的新衣一定要一身绿军装的,而且还得配顶军帽。帽上的红五星是早前就已向当兵的表哥讨到手,宝贝似的时时要拿出看看的,心中偷偷想着,自己穿上军装之后有没表哥帅,像不像一名解放军战士呢?

  如此一直到腊月二十三,传统的“小年”,大人们也开始行动起来,摆“献食”恭送灶爷、灶奶回朝做年终总结,为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奶奶将深藏在板柜里,一直不舍得吃也不让我动的,几个透着浓浓香气的黄元帅苹果取出一一揩干净,从搁置在柜角的粗布小袋中,掬出满满一捧核桃搁碟子码得整整齐齐,将她为乡邻正骨所得的点心也取出一封来,这可都是好吃的呢!奶奶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是一定站在板柜旁的,且双手趴着柜沿,一副馋相,虽不至于要流口水,表情却也总让人忍俊不禁。奶奶自然了解我的心思,轻拍下我的脑袋:宝儿,甭急,明儿都是你的。我也知道,因为每年都是这样的,但我的那副馋样,却是总也改不掉的。于是,就盼着祭灶快快结束,早早地迎来奶奶所说的“明儿”。

  “明儿”也到得非常地快,一觉醒来,就到了腊月二十四。腊月二十四可闲不下来了,几乎全家都开始忙碌起来,所谓的“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盆盆罐罐,零零碎碎小东西都搬到了院里,板柜太重是不太好搬的,也得角角落落掏着仔细地扫扫,这便翻出来好多曾认为已经丢失的小东西,猛然间还就惊喜一下,当然也扫出了我生病怕苦偷偷扔在柜底、墙角的药片,奶奶自然要一通说叨。屋顶是要用绑着竹竿的扫把扫一下的,墙壁扫过之后,有父亲从单位带回的旧报纸,打一盆浆糊,一张张衔接着贴上,虽称不上气派,却也焕然一新。至于灶房,扫了屋顶,四壁则是取了干净的土块敲碎,清水化开,找一老扫把蘸了粉刷一遍,遮了一年来的烟熏火燎,看了自然让人心情愉悦,新年的“新”,那是里里外外都要是新的呢!

  爷爷开始赶集上县采购年货,一年的积攒,一年的紧紧巴巴,倒似乎是为这几天的风光,往往去一次是不够的,不管几次,年前的赶集一般是不带我去的,怕人太多,把他的宝贝孙儿搞丢了,况且,自行车要带年货,自然也没我坐的地儿,不去就不去吧,我正与我的小伙伴们玩得热火朝天呢!爷爷大袋小袋置回一大堆东西,平日舍不得吃的肉,过年却是要割一大块的,而且要煮着吃,每每“年三十”晚,我趴在被窝还要啃一块裹满肉,油汪汪的骨头呢,被我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却也舍不得扔掉,还要留给我们家大黄,叫“大黄”的狗,总是一点风度都没有,正趴在炕前地上,一眼不眨地盯我半天了。听着它的嘎嘣嘣地嚼骨头声,我在口中吮干净了手指。

  离大年三十越来越近,在外工作的妈妈,送回了我的新衣,在外工作的爸爸,这会也给我带回了过年的炮仗。炮仗却是舍不得立马就放的,搁着要等到年三十的傍晚才开始放起,实在想玩,便缠着爷爷到村口的供销社买回一小挂鞭炮来,即使“噼里啪啦”连贯的响声非常的有气势,也不愿如此地浪费,总是要一个个小心地拆下来,或是搁在台阶上,或是干脆手指甲掐着炮,捻在手中点燃后用力地甩出,去听那单调的却同样激动人心的脆响。

  初一的早晨,自然比太阳公公起得早,后院的公鸡第一声啼鸣刚刚响起,天还是黑乎乎的,我便开始催着爷爷起来,催着奶奶起来,爷爷、奶奶烦得不行,便在被窝里将我的棉衣、棉裤暖热乎了,给我穿戴齐整。穿上鞋子,我忙不迭地奔到院里去点燃那第一枚炮仗,与那众多早起的乡邻们的炮仗声,共同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放完了炮仗,便又被爷爷塞进了被窝,再醒来时却已不早,爷爷、奶奶催着,遂与我的堂弟一同,去本家的几位叔伯家拜年,自然收获多多,核桃、枣儿揣回许多,好在我的军装四个兜呢!吃了初一的饺子,便与小伙伴们满村地乱窜,各自都穿着新衣,各自都装着拆开的鞭炮,动手能力强的,自然带上自制的火柴枪,主人家看的不严的`鸡呀,狗呀这便遭了殃,一时间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当然有时候会文静点,即使新衣、新帽、新鞋子也可能跪在地上弹玻璃球,大过年的也不会有人指责,可以放任着自己“胡作非为”,寒假作业在这几日大可束之高阁,爷爷不会催,奶奶也忙得顾不上,我们愈发过得逍遥。

  正月初二,出嫁的姑姑回娘家,姑父走丈人,自然要带着丰厚的礼物,奶奶也“偏心”,七碟子八碗摆了一大桌,一家人热热闹闹。那时候,可没现在的低头族,走哪儿都只顾着摆弄手机,麻将也不是很盛行(说实话,小时候还真没见过那东西,我处在一个小乡村,我孤陋寡闻了),没得选择这便只有聊天,不过也不赖,不会冷冷清清,不会有一屋子的烟气熏人,不会为了牌桌上的输赢伤了和气,全家坐一块儿,扯扯农事,聊聊家长里短,温馨,融洽。

  初三以后,我也开始忙碌起来,走亲戚呗!而且走得相当地认真,一天最多两家,爬起来就出门,早饭要搁在亲戚家吃,若不吃饭就走,人家是要怪罪的,一定猜测你嫌弃他们家款待不周,菜蔬置办得不是很完美。小时候好玩,爱逛,而且顿顿都能吃上酒席,怎可不去?那是一定要去的,爸爸、妈妈也便由着我,我这一辈堂兄堂弟总共十三个,我排十,大伯父家没男孩,所以,每年的亲戚他是要亲自走的,其他叔伯们有亲自去的,有小孩代表去的,有大人、小孩一块去的,而且总是会约好时间一起出门,大伯父在世时,每每总是要骑车走在最前头,后面跟一大串,一支庞大、气派的自行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始了隆重的走亲戚活动,聪明的您告诉我,如此场景今生还会再有吗?

  一路聊着天儿,哼着歌儿,说说笑笑就到了亲戚家门口,摆一院自行车,各取各带来的礼物,其实也都大同小异,家里蒸好的包子(那可是那些年走亲戚必带的)、麻纸包着的点心、玻璃瓶装着的罐头,主人总要客气一番,邀请进屋,屋里却是坐不下的,一部分便在当院找凳坐下,大伯父和几个同来的叔伯,与男主人靠着炕沿或坐着小凳聊着天,我们小点的几个便在门外玩耍,女主人则开始准备饭菜。

  早饭一般都是烙面,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现在好像被冠名为“最早的方便面”。烙面是春节以前就已经准备好的,铁板上摊得薄薄的,切得细细的,浇上肉臊子汤,汤宽辣子旺,即使有如此美味,上烙面之前,还是要上下酒菜的,土豆、莲菜、豆芽、菠菜、冻肉……凉菜那得是蒜泥拌着,热菜自然要放几大片见棱见方的肋条肉,再温那么一壶酒,这才显得主人待客的盛情;吃也是有讲究的,那得等年龄大的先举筷,筷头斯文地指指菜碟说一声“吃”,小字辈方才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却也不能自顾自啥事不管埋头大吃,夹口菜,然后,您得将筷子轻轻地依碟放下,细嚼慢咽,一边聊几句家常,或者……即使无话可说,您也得等着下一轮长者先举筷,这才显得有家教。若是恰巧若我们一般的小孩坐在一桌,那另当别论,会是什么样子,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如此的走亲戚要走好多日子,却也不烦,却总是乐此不疲,甚至今年走完了,还要相互约一下,明年仍旧一同前往,况且,在亲戚家新结识的几个朋友,也在等着来年的相聚呢!现在的走亲戚,却已没了小时候的那种气氛,有开小车走的,有骑摩托走的,最不济也是电动车,曾经引以为傲的自行车已不多见,这便快了许多,这便有人一天走十几家的,有礼物送到坐都不坐转身即走的,有屁股刚刚挨上凳子面,两句半的客气话刚说完拍屁股走人的。有时候,特怀念小时候那种走亲戚,所以,每年我依然要听着家人的唠叨,埋怨我走个亲戚要走那么长时间,一边我行我素,依然一天只走两家,和亲戚家的长辈坐坐,和亲戚家的同辈聊聊,虽说住的都不是太远,但细想起来一年还真见不了几次,春节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怎么就不能多坐会儿呢?

  走完亲戚,转瞬间便到了正月十五,可不单单只是吃元宵,“正月正,挂红灯,耍狮子,舞大龙……”热闹紧挨着春节而来,故乡人将之称为“看热闹”,可想而知,那是何等地热闹,县城的东、南、西、北四“关”,乃至各个乡镇,甚至村组都组织起了社火队,各有所长,各有特色,有踩高跷的,有玩高台的,有耍狮子的,有舞龙灯的,大车小辆,锣鼓齐鸣,转遍了县城的各个主要街道,走哪儿都是人山人海,走哪儿都是热闹非凡。嘈嚷一天,喧嚣一天。到了晚间,天刚擦黑,我所住的小村的东面、南面、西面、北面处处便已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红灯,我的那是舅舅早就送来了的自个做的彩纸灯笼,挑出来,全村都已是灯光闪闪,一阵阵小孩的笑闹声此起彼伏,东家跑,西家转,非得等到爷爷奶奶满村地找着,催着回家睡觉才肯罢休。

  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经过春节的大休整,若是还不解乏,正月十六可以说是大赦天下,男不用掮锄下地,女不必持针引线,所有的忙碌都暂且搁下,赶集上县,走走逛逛,十五的热闹顺理成章地延续到了十六,依然若十五般满大街挤挤攘攘,满大街吵吵闹闹。正月十六游百病,游了百病不生病,一同祈求一年身体健康。十五晚的灯笼保存得还算完好,本是要等着正月十六撞灯笼呢,自然又是一个热闹。

  过了十六之后,新年的热闹劲儿开始和缓一些,该上班的也已上了班,该上学的,也都纷纷吵嚷着找父母讨学费急着去报名了,“过年”似乎要就此结束?还真不是这样呢,月底还有个“三十燎惶惶”!若身居于都市,柴禾自然是稀罕物,乡村却不必为此烦忧,三十的当日,几乎家家门前都会备上一大捆,单等着天黑,单等着一家人都聚齐了,扫出家中的积尘垃圾,揭掉被风雪侵蚀已不是太新宣的春联,能烧的都一并塞在柴禾堆里,天一擦黑,便有人家迫不及待地点起了火,一家看一家,有人起了头,便有人随着,火堆越来越多,整条巷子,一时间都明亮起来,大人们也收了平日的斯文与拘束,若小孩一般在火堆上蹦过来,跳过去,小孩呢,自不必说,不用人去催,早已按耐不住地奔跑着,在火堆上跨越着,展示着自认为潇洒的各式动作,不但要跳了自家门前的火堆,而且要满世界找着火堆跳,主人家也不介意,一同欢笑着,一同快乐着,“过年”便在这隆重的仪式中正式地结束。熊熊的火焰,寄托着人们去晦气、驱病魔的希望,也期盼着新的一年日子红红火火,老人、小孩健健康康。

  “过年”是一年的期盼,是一年的等待,是一年辛辛苦苦所结成的风光,是农人们,是身居于都市的人们一年的大修整,是“顿足而跃”的“顿足”,是人生无数个点、段中一次全新的开始……如今的“年”,虽没有小时候的那么“圆满”,那么的令人贪恋,传统的风俗依然这么延续着,或深或浅地带给我们一代又一代人过年的快乐与美好的回忆,相伴着我们或忧或喜的人生,期待着,渴望着新的一年能有更多收获,更多惊喜,更多与众不同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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