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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蝴蝶结日志

时间:2021-04-16 18:30:18 日志日记 我要投稿

紫色的蝴蝶结日志

  今天去小河边钓鱼,收获颇丰,大大小小得了二十多条,还有三条鲤鱼呢!人们常说吃鱼没有拿(抓的意思)鱼欢,今天我确实体会到了拿鱼的那股欢快劲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小心,看,鱼咬钩了,掣,甩在草地上,一下子扑过去,抓住,放在网兜里。一会儿一条,一会儿一条......老四、老二、小花狗看见后急红了眼,一会抱怨鱼饵;一会抱怨运气;一会抱怨位置。换来换去都不行,还是那狡猾的老二肯动脑子,他想了想说:”恩,不对,二叔是不是用了什么新的招数,隐瞒着我们,我得看看。”这讨厌的家伙,硬把我的钓竿抢过去看,一下发觉了我的新鱼钩,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嚷嚷:好啊!二叔,用上新式武器了也不讲一声,太不够意思了!”他这一石破天惊的语言,老四、老二、小花狗及河边洗衣的阿姨们都听的真真切切。 几个家伙连忙放下鱼竿跑过来看。

紫色的蝴蝶结日志

  那天蝶儿也在河边,她在洗衣服,离我们约有五十米左右,她穿一件浅绿色的衬衫,脸庞红润。远远望去,人影与青山绿水相衬,娇小而可爱。洗衣服时,她头上扎的紫色蝴蝶结随着身子的晃动而晃动,她时不时的抬头看我这里,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我能感受到她射过来的柔情的目光。当她听见我们这边发生的情况后,好象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头弯的更低,假装专注的揉搓着衣服,似乎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老四最初检查了我的鱼钩,眯缝着眼睛说:“二哥哥,太不人道了吧!还说是自家兄弟,有点新式武器都不与兄弟们共享,那兄弟们怎样拥戴你当大哥呢?”“是啊,哥哥,太那个了嘛......”小花狗也瓮声瓮气的补充道。我自知理亏,同时也怕影响自己在兄弟们心中的形象,于是违心的说:”才没有,兄弟们多想了,那天我才到小城里去买来,正准备分给各位一点,这不,就搞忘了。好,大家不要多心了,马上授与你们每人一颗,行不?”“哦,这才像哥哥嘛。”老四满意的说道。

  “咦,不对。”狡猾的老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二叔说去城里买的?......他这几天哪时去了城里?天天与我们在一起......哦!明白了,是去城里的人买给她的。你们说,是哪个?”老四、小花狗和周围的小伙伴开始还迷糊,突然明白过来,大声的、一字一顿的说:“黄---彩----蝶,是不是?”几双眼睛突然注视着我,希望我给过明白的答案,我假装生气道:“乱猜,在乱说我就收回了哈。”“好了,不说了,不说行不?”

  彩蝶听见几个家伙的叫声,明白了事情即将败露,她知道,解释是多余的,有些事情越解释反而越不明白。于是,她尽量躲藏住绯红的脸,向我透来一眼多情的目光,匆匆的收拾衣服,从那边的小道走了。她知道,在这个可能什么都会发生的小河边,能把一个好人说死,把一个死人说活,人言可畏啊!

  到了家里,我一方面为今天的收获高兴,另外,又为今天能及时刹住鱼钩事件的发展而欣喜。因为这个事件一旦传入我父亲的耳朵里去,我是要被打半死的。更可怕的是,如果传到彩蝶的父母耳朵里,更不得了,可能彩蝶连与我在一起玩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那时,是上世纪的八十年代,贫困的中国,像一座铁屋子,才吹进一点和煦的春风。改革开放刚刚起步,固步在人们头脑里的许多残余的思想还存在着。我家原来是“地主”成分,“地主”一词,在那时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字眼,它宣布一户人家的政治地位是极其低下的。虽然真的,我不知道这所谓“地主”为何物。可许多人家都与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像避瘟神一样,怕被传染,尤其是像彩蝶父母这样的人家。因此,我父亲怕惹事,经常教导我们,孩子,在外要小心,我们家不比其他人家。你说,如果蔡蝶给我们买鱼钩的事穿给她父母知道,这还不象塌了天?

  一个黄花闺女竟然给我一个“地主”的儿子买鱼钩,这成何体统?在旧社会,恐怕要水葬的。哎,千百年来,爱情都是与血腥联系着的。

  我正出神的想着,奶奶突然叫道:“孙儿,去挑一挑水来。”“恩,是,奶奶。”我对奶奶的话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

  水井离我家不远,出门往左走,下一道小坡就是。在回来的路上,爬那道小坡时,我抬头向我们学校的方向望望,那里能看见学校的操场。这一看,不打紧,让我高兴万分。因为我看见学校操场摇晃的篮板上,挂着一块白色的四方形的布,我知道,那是放电影的幕布,我欣喜万分。

  八十年代的生活,还是枯燥无味的`,人们才刚刚跨过温饱线,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能看一场电影,是让人兴奋的事情。那时电影是一个村(那时叫大队)一个村的循环放映,我们跟着放映队追电影看,与今天的追星们相比一点都不逊色。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一部部,如数家珍,看了一遍又一遍,许多连台词都能背下来,就像今天的孩子背电视的广告语一样: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还收脑白金。但那时我们背台词,还要学着样子,如《南征北战》还煞有介事假装拿着话筒:“喂,喂,张军长吗?你就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喂,喂......”;《地道战》则学鬼子进村一节,鬼子司令屁股上中了一枪,学着汉奸的样子,伸着大拇指:“哟西,太君,高家庄,高,确实是高啊!”回忆是幸福的重放,韵味无穷。

  到了家,我一放下桶,连忙说:“奶奶,今天学校放电影,我马上吃点冷饭,要去看电影去了。”奶奶说:“听谁说的,冷饭怎么吃?生病了怎么办,一会就好,吃了在去。并且那电影你不是经常都追着看,不会厌烦?”“奶奶,你知道什么?每次都不一样,可好看了,打的可精彩了。反正你不知道,不与你讲了。”我匆忙的扒了几口饭,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到了蝶儿家门口时,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多想叫上她一道去,一是怕她不知道,另外有这个像喜鹊一样的女孩在身边有趣多了。可是因为今天的鱼钩的事,我有些顾忌,怕一会那几个讨厌的家伙看见又要说什么了,于是只好悻悻的从她家门口过去了。

  路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在行走了。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手里拿着一张小凳子;有大姑娘,小媳妇,收拾的花枝招展的,脸上搽着粉,头发一定是用皂角水洗过,光亮着呢!一个个穿红着绿,嘴里磕着瓜子,悠闲的走着。因为那时看电影,可不单单的是电影本身,它也是一种交流,届时,各种人才汇聚,有点什么想法的,说不定在看电影之中有意外的收获,今天心潮的语言叫做逛缘分,古时说还有可能喜结良缘呢。因此,打扮一下是应该的;除了他们,还有与我相仿少年,甚至还有比我小的孩子,他们或由父母牵着,或者在父母周围跑来跑去。

  我到学校操场时,天已经开始暗下来,大约七点多了,操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小小的操场上人头攒动,声音此起彼伏。有找孩子的;有喊妈妈的;有踩着脚而生气的;还有头靠着头,全然不顾外界而切切私语的情侣们。他们在那个刚刚开放一些的农村,可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我没有带凳子,于是只好在离荧幕约二十米的地方,那里有一根横倒着的树木,可在那上边坐一下。坐在那里,有两个好处,一是稍微远离一点人群,避免嘈杂,另外那是每次看电影时我与碟儿经常爱坐的地方,我希望一份执着的守候,能换来某种奇迹。

  电影快开映了,机器打开来,一束白色的光芒照到荧幕上。可我的心空落落的。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来。

  突然,我在人群的缝隙中看见了那熟悉的蝴蝶结,她在四处的寻找着,脸上布满了愁云,眼中流露出某种渴望,我知道,这时,她的心与我的一样跳动。我连忙站起来,低低的叫道:“蝶,我在这里。”她听见了,转身,四目相对,怨恨与欣喜并存。她轻轻的到了我的身边,悠悠的道:“来了,也不叫我一声,让人家好找,你真狠心。”“对不起,我忘了,原谅我好吗?”我撒谎道。

  “喂,喂。”喇叭里传来了放映员的声音“大家请安静,电影马上开始,下面先请大队长给大家讲几句话。”“喂,喂,啊,请大家安静,注意听着,啊,现在虽然是搞改革开放了,我们是也抓经济为主了。啊。”话筒里传来大队长断断续续似通不通的语言。但那时没有谁敢不听,他可是一个大队的“皇帝”啊!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虽然已经进入法制社会了,但在那个遥远而偏僻的小山村,百姓就是他的臣民,他想“修理”谁就“修理”谁,保证叫你哭叫无门,尤其像我家这种“成份”的人家,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大队长戴着博士帽,拄着文明棍,留着几根山羊胡,就像《抓壮丁》里的王保长。

  他继续说道:“啊,虽然抓经济了,可,阶级斗争不能放松,啊,敌人可能死灰复燃。啊,我们要随时与之斗争。明天的电影机背到东方大队去,仍然由王林氏、张广利背去。啊,不得有误,更不得搞破坏活动。”他的最后依据话是有力而带有威慑作用的。

  电影终于开始了,一共两部影片,一部是现代京剧《红灯记》,另一部是《小兵张嘎》,我喜欢看《小兵张嘎》。在整个放映的过程中,蝶儿都依偎着我,专注的看着,有时微笑;有时啜泣;表现出了一个少女特有的纯真与可爱,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是朦胧的,心却是相近的。我们连豆蔻年华都未到,在那还算闭塞和封建的时代,我不知我们能走多远。

  电影散场后,我们避开人群,从田埂上过去。上弦月如一弯银钩,挂在高而远的天上,漫天的星星不住的眨着眼睛。田野里起雾了,像乳汁一样,朦朦的。小草上有了露珠,滴在脚上,凉飕飕的,我把我的外衣给蝶儿披上,他身体单薄,我怕她感冒。扑噜噜,一只秧鸡(田中的一种酷似鸡而比鸡小的禽鸟)受到惊吓,飞了起来。吓了蝶儿一跳,我急忙说:“别怕,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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