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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跳舞的火焰姑娘

时间:2015-05-27 童话故事 我要投稿

会跳舞的火焰姑娘

  有一次,几个淘金工人在树林里围着一堆篝火坐着。四个是大人,一个是孩子。孩子大约八岁光景。不会再大了。他的名字叫费久尼卡。
  早已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可是谈到了有趣的事情。那个合伙队里,你瞧,有个老头儿,叫做叶菲姆老爷爷。他一辈子就干淘金沙这门活。阅历过的事情多极了。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其余的淘金工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费久尼卡的爸爸已经不止一次地催过孩子:
  “费久尼卡,你去睡觉吧!”
  可是孩子还想听下去。
  “等一等,爸爸!我再坐一会儿。”
  后来……叶菲姆老爷爷的故事总算讲完了。生篝火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堆烧剩的炭火,但淘金工人们还是坐在那里,望着炭火出神。
  突然,从那堆炭火里钻出了一个小姑娘。只有木偶那么大,却是活蹦乱跳的。她的头发是红色的,长袍是天蓝色的,手里拿着的一条小手帕也是天蓝色的。
  那小姑娘忽闪忽闪地着快活的小眼睛,露出了雪白的小牙齿,扠起腰,把小小的手帕一挥,就跳起舞来。她跳得那么轻盈那么灵活,真叫人没法形容。淘金工人们屏住呼吸,一个劲儿地看着——怎么也看不厌。可是每个人一声不响,光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那儿想心事。
  小姑娘起先光绕着炭火打转,接着就跳了开来——看来她嫌那地方太小。淘金工人们不断往后退,给她让路,那小姑娘一面打转,一面长大起来。
淘金工人们越退越远。她就越跳越大。当大家退到离火堆很远的地方时,小姑娘就跳着舞在工人中间穿来插去,绕着每一个人打转——她跳的大圆圈就由许多小圈儿串连了起来。接着她就索性跳到工人们背后去,仍旧很均匀地旋转着,但她的个子却长得有费久尼卡那么高了。她在一棵大松树下面停了下来,小脚向地上一踏,小小的牙齿一闪光,小小的手帕一挥,打了一个唿哨:
  “菲——啾——!啾——”
  可是就在这时候,树上忽然有一只猫头鹰呜呜叫了起来,接着又呵呵发出怪笑,于是什么小姑娘也没有了。
  如果在场的都是大人,也许以后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得明白,大家都会这样想:
  “朝火堆看得太长久了!一定是眼睛发花了……人乏了就会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有费久尼卡一个人没有这样想,他问他的爸爸说:
  “爸爸,这是谁呀?”
  爸爸回答说:
  “猫头鹰。还有准?难道你没有听见它呜呜叫么?”
  “我问的不是猫头鹰!猫头鹰,我自然知道,我可一点也不怕。我要你告诉我那个小姑娘是谁。”
  “什么样的小姑娘?”
  “就是那个在炭火上面跳舞的。后来她跳舞的圈子越来越大,你和大家不是尽向后退么?”
  于是,费久尼卡的爸爸和别的淘金工人都来盘问孩子看到了什么。孩子告诉了他们。一个淘金工人还问:
  “你说,她的个子有多高?”

会跳舞的火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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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还没有我的巴掌大,最后就变得跟我差不多高了。”
  那个淘金工人就说:
  “费久尼卡,我也看到了这样的怪人。”
  费久尼卡的爸爸和另一个淘金工人也说了同样的话。只有叶菲姆老爷爷抽着烟斗不做声。淘金工人们就追问他说:
  “叶菲姆老爷爷,你怎么说?”
  “我说,我也见到了她。起先,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没料到火焰姑娘真的来过了。这火焰姑娘也叫做跳姑娘——”
  “什么跳姑娘?”
  叶菲姆老爷爷就解释说:
  “我是从老年人那儿听来的,说有一种金子的兆头像一个很小的会跳舞的小姑娘。什么地方出现这种跳姑娘,下面就有金沙。金沙虽然不多,却是成堆的。范围不是一大片,而是像一个萝卜种在那里一样。换句话说,上面的金沙比较多,愈到下面愈少。你掘起了这个金沙萝卜,那地方就再也掘不到什么了。只是我忘记了应该在什么地方找这个金沙萝卜:不知道是跳姑娘钻出来的地方呢,还是她钻下去的地方。”
  淘金工人们说:
  “这都容易办到。明天让我们先在炭火堆那儿掘个坑,再在松树下试试,那时候就可以见分晓了:你说的究竟是废话,还是真的有好处。”
  说完了话,大家都去睡了。费久尼卡也将身子缩成一团睡了下来,可是他心里还在想:
  “那猫头鹰在对着什么东西呵呵怪笑?”
  他很想问问叶菲姆老爷爷,可是老爷爷早已在那儿打呼噜了。
  第二天,费久尼卡很迟才醒过来,一看——昨晚的炭火堆那儿已经掘了一个大坑,四个淘金工人正分头站在四棵大松树下,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叫道:
  “她就是从这儿钻到地底下去的。”
  费久尼卡喊道:
  “你们怎么啦!你们怎么啦!叔叔!看样子你们都忘记了!那个跳姑娘是在那边大松树下停下来的……她就在那儿把小脚一踏……”
  淘金工人们顿时起了疑心。
  “五个人醒过来——说的是五个地方。如果是十个人——那就会指出十个地方。看样子那是白费心思,算了吧。”
  不过,大家还是在每个地方都试了试,结果什么也没有。叶菲姆老爷爷对费久尼卡说:
  “这一来你的运气可落了空啦。”
  费久尼卡听了这话很不高兴。他说:
  “老爷爷,这是猫头鹰害了我们。它呜呜叫了一阵,呵呵笑了一阵,就把我们的运气给赶跑了。”
  叶菲姆老爷爷还是说自己的:
  “猫头鹰没有关系。”
  “有关系的!”
  “不,没有关系!”
  “有关系的!”
  他们这样毫无意义地争吵着,别的淘金工人倒来取笑他们俩,同时也是取笑自己,他们说:
  “一老一小都是莫明其妙的家伙,可笑我们这些傻瓜竟会听信他们,白白浪费了这许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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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时候起,大家就把老爷爷叫做“金沙萝卜”叶菲姆,把孩子叫做“跳姑娘”费久尼卡。
  工厂区里的孩子们知道了这事情,就不肯放过费久尼卡。在街上一发现他,就喊:
  “跳姑娘费久尼卡!跳姑娘费久尼卡!告诉我们跳姑娘的事!告诉我们跳姑娘的事!”
  绰号对老头子有什么关系呢?即使你叫他“汤罐”也没有什么,只要不是真的把他放到炉灶上去炖。可是费久尼卡因为年纪小就常常沉不住气。他为了这个老是和人家打架、吵嘴,而且哭过不止一次,但孩子们反而更加要取笑他。简直使他没法从淘金区回家。就在那时候,费久尼卡的生活起了大变化。他的爸爸娶了第二个女人。那晚娘,老实说,是头母熊。费久尼卡就根本没有法子在家里安身。
  叶菲姆老爷爷也不常从淘金区回家。他辛苦了一星期,不愿意再跑路累坏老腿。再说他家里又没有人。就只他一个老头儿孤零零地过日子。
  于是他们俩就合在一块儿了。一到星期六,淘金工人都回家去了,老爷爷和费久尼卡却一起留在淘金区里。
  干什么呢?两人就谈谈这个说说那个。叶菲姆老爷爷讲各种经历过的事情给孩子听,还教费久尼卡,到什么样的洼地里去找金沙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有时候,他们会提起跳姑娘。他们俩在一起过得很和睦,只有一桩事情意见不同。费久尼卡说,猫头鹰是一切倒霉事情的祸根。可是叶菲姆老爷爷却说根本和猫头鹰无关。
  有一天,他们又这样争吵了起来。天色还亮,太阳还没有下山。可是木棚旁边已经烧起了篝火——用烟来熏走蚊子。火不大,烟却很浓。他们一看——浓烟里忽然显出一个小姑娘。那姑娘和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长袍和手帕的蓝色更深一些。她忽闪忽闪地着快活的小眼睛,露出雪白的小牙齿,把小小的手帕一挥,小脚往下一踏,又跳起舞来了。
  起先转着小圈子,然后圈子愈跳愈大,个子也愈长愈高。小木棚刚刚挡住了她的路,但这并不能妨碍她。她还是跳着过去了,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小木棚。转呀转,转呀转,等她长得和费久尼卡一样高时,就在一棵大松树下停住了。她笑了一笑,小脚一踏,小手帕一挥,打起了唿哨:“菲——啾——!啾——”就在这时候,忽然又听到树上有一只猫头鹰呜呜的叫了起来,接着还呵呵的怪笑了几声。叶菲姆老爷爷觉得很奇怪,他说:
  “太阳还没有下山,哪儿来的猫头鹰?”
  费久尼卡回答说:
  “这下子可明白了吧!猫头鹰又把我们的运气给吓跑了。跳姑娘大概是听见猫头鹰叫才逃走的。”
  “难道你也看见了跳姑娘?”
  “难道你没有看见?”
  他们俩问来问去:双方看到的情形完全一样,只是在说到火焰姑娘钻下去的地点时,各人却指着各人的松树。
  这时候,叶菲姆老爷爷就叹了口气说:
  “唉——唉——!大概是什么跳姑娘也没有。都是我们想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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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说完这话,沿小木棚的草地忽然冒起烟来。他们扑过去,只见插在草地里的木杆已经烧着了。幸而附近有水,火很快就给浇熄了。小木棚里所有的东西都好好的,只烧坏了老爷爷的一只无指手套。费久尼卡把手套拾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有两个洞,好像小小的脚印。他让叶菲姆老爷爷看那两个奇怪的洞,同时问:
  “照你的意思,这也是想昏了头吗?”
  叶菲姆老爷爷被孩子问得没有话可讲,只得承认说:
  “你对,费久尼卡。那兆头很可靠——跳姑娘的确来过了。明天我们又得挖坑试试我们的运气了。”
  星期日一清早,他们两个就干了起来。一连掘了三个坑——却什么结果也没有。叶菲姆老爷爷怨气冲天地说:
  “我们的运气就是给别人当笑料。”
  费久尼卡又怪起猫头鹰来:
  “都是它,这鼓眼睛的死家伙,它呜呜叫了一阵,呵呵笑了几声,就把我们的运气给赶跑了。恨不得给它一棍子!”
  星期一,淘金工人从工厂区回来上工,只见在小木棚旁边有了三个新挖的坑。他们立刻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就嘲笑老头子说:
  “呵,萝卜又找过‘萝卜’了……”
  后来他们发现木棚里有火烧过的痕迹,就大骂他们老小两个。费久尼卡的爸爸像野兽一样冲到孩子跟前,正要动手打他,叶菲姆老爷爷赶忙护住费久尼卡说:
  “对孩子这么凶不害臊吗!你不这样,他已经不敢回家了!还有你们,对孩子也取笑和责骂得够了。可是他有什么罪?有我留在这儿——如果你们受到了什么损失,都该来问我。大概是我敲下的烟灰里还剩着火,所以烧了起来。这是我的错,该由我来担当。”
  老爷爷把费久尼卡的爸爸和工人们这样教训了一顿,然后当工人们不在跟前时又对孩子说:
  “唉,费久尼卡,费久尼卡!这位跳姑娘在取笑我们俩,下一次再看见她,得向她眼睛里唾上一口。好叫她以后不再迷惑人,不再捉弄人!”
  可是费久尼卡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说:
  “老爷爷,她没有恶意,是猫头鹰害了她。”
  “随你的便,”叶菲姆老爷爷说。“我以后可不想再掘坑了。给她开过玩笑了——够了。我已经不是年轻人,可不能再跟在跳姑娘后面跳了。”
  老头子发了一阵牢骚,可是费久尼卡还是替跳姑娘抱不平。
  “你,老爷爷,不要对她发脾气!你看她多快活多漂亮。如果不是猫头鹰,她准会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叶菲姆老爷爷对猫头鹰不表示意见,对跳姑娘却老是说:
  “她会给你带来什么好运!害你回不得家罢了!”
  可是,不管叶菲姆老爷爷怎么埋怨,费久尼卡还是说自己的:
  “老爷爷,她跳舞跳得多灵活啊!”
  “跳舞是跳得怪灵活的,可是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我不要看!”
  “我但愿能立刻看到她才好!”费久尼卡叹了口气说,接着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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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老爷爷,难道就背转身子不看吗?难道连看看她也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老爷爷这次可说溜了嘴,不过他马上就发觉了,他责备费久尼卡说:“哎哟哟,你这倔孩子!哎哟哟,倔孩子!什么念头一到你脑子里,就扎下根了!你会和我一样——会苦苦地干上一辈子,追求好运追求一辈子,可是好运也许根本就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不是亲眼看见了。”
  “好,随你的便,咱俩不一路!我已经跑够了。腿也痛够了。”
  他们这样吵了一阵,结果还是很要好。叶菲姆老爷爷在工作上帮助费久尼卡,指点他,空闲的'时候把种种事情讲给他听。那就是说,教他怎么做人。
淘金区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最快乐。
  严冬把淘金工人往家里赶。管事就把他们胡乱分派到别处必须开工的地方去,一直工作到春天。费久尼卡因为年纪小留在家里。只是他在家里尝不到好滋味。再说那时候家里又发生了新的祸事:爸爸在工厂里失事成了残废,被抬进了工人病房,不死不活地躺在那里。晚娘就完全变成了一头母熊,老l是任意打骂费久尼卡。费久尼卡再三忍耐,最后不得不说:
  “我还是住到叶菲姆老爷爷那里去吧。”
  晚娘又怎么样呢?她喊道:
  “滚吧,就是滚到你的跳姑娘那里去也行!”
  于是费久尼卡穿上了小毡靴和透风的破皮袄,把腰带束紧。他想戴上爸爸的帽子,但晚娘不肯给他。他只好戴上自己那顶早已嫌小的帽子,向外走去。
  他一到街上,孩子们立刻就跑来取笑他:
  “跳姑娘费久尼卡!跳姑娘费久尼卡!告诉我们跳姑娘的事情呀!”
  费久尼卡不理睬他们,自管自走路,只是说:
  “唉,你们这些傻家伙!”
  孩子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好的问他说:
  “这会儿你上哪里去呢?”
  “到叶菲姆老爷爷那里去。”
  “到金沙萝卜那里去吗?”
  “别人叫他萝卜——我可要叫他老爷爷。”
  “路远着呐!你会迷路的。”
  “放心。我认识路。”
  “你会冻死的。瞧,多冷的天气,你连手套也没有。”
  “手套没有,手是有的,衣袖也没有掉。把手往衣袖里一缩——不就行了吗。这个你们可想不到吧!”
  费久尼卡这样一说,孩子们可对他发生了兴趣,就好意地问他说:
  “费久尼卡!你真的看见过火焰里的跳姑娘吗?”
  “不但在火里见过,在烟里也见过。也许还能在什么地方看到她,只是我没有闲空跟你们瞎扯。”费久尼卡说完,就继续向前走去。
  叶菲姆老爷爷住的地方,也许是在科索布罗村,但也许是在谢维尔纳亚村。据说,他的茅屋就靠近村子出口的地方。小小的窗子前面,有一棵高大的松树。路很远,天气又冷——冬季才过去一半。我们的费久尼卡可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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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终算走到了。他刚刚握住门上的把手,突然听见:
  “菲——啾——!啾——!”
  费久尼卡回头一看——路上的雪花在旋转,在旋转的雪花中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个雪球那样的东西,那东西的形状和跳姑娘一模一样。费久尼卡跑近去看,它已经滚到远处去了。费久尼卡追上去,它滚得更远些。跟着那雪球也似的东西追呀追的,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看,是一块树林中间的空地,周围尽是绵密的树木。空地中间有一棵老桦树,仿佛已经枯死了。被大风吹来的雪在那桦树周围堆得好像小山一样。那雪球也似的东西滚到那棵树旁,就绕着树旋转起来。
  费久尼卡跑得昏头昏脑,没有看清楚那里连小路也没有,只好硬着头皮往雪里走。
  他想:“我已经跑了这许多路,难道再退回去!”
  他好容易才走到那棵桦树跟前,可是他刚到那儿,那团雪球也似的东西就迸散了。雪直溅到费久尼卡的眼睛里。
  费久尼卡险些儿气得哭出来。突然,他脚旁的雪融化了,像漏斗一般陷落下去。费久尼卡看见——那漏斗里就是跳姑娘。她对他快活地看着,亲切地笑着,把小手帕一挥,又跳起舞来,雪纷纷地从她身边飞溅开去。她的小脚踏到什么地方,那儿就长出了绿草,开出了在树林里生长的野花。
  她跳了一圈,费久尼卡就觉得身上暖和起来了。跳姑娘跳舞的圈子愈来愈大,个子也愈长愈高,雪里的草地也愈来愈扩展。那棵老桦树上已经发出了绿叶的喧哗声。跳姑娘不但跳得越来越起劲,还唱起歌来:

    “我有的是温暖!

  我有的是光亮!

  我带来了美丽的夏天!”

    她一面唱歌,一面像陀螺那样一个劲儿地旋转——她的长袍好像水泡那样鼓了起来。
  当她的个子长得和费久尼卡一样高时,雪里的那片草地已经变得非常宽阔,桦树上传来了一阵阵小鸟的歌声,天气也就跟最热的夏天一样了。费久尼卡的鼻尖上淌下了汗珠。他早已脱掉了他的小帽子,还想把破皮袄也脱掉。
可是跳姑娘说:
  “孩子,你得留心冷热!得想一想怎么回去!”
  费久尼卡一听这话就应声说:
  “你把我领到这里来,就得把我领回去!”
  跳姑娘笑起来了,说:
  “好伶俐的孩子!如果我没有空闲呢?”
  “你会挤出时间来的!我等着你!”
  于是跳姑娘说:
  “你把这铲子拿去吧。它会在雪地里使你温暖,领你回家。”
  费久尼卡一看——桦树下去着一把旧铁铲。生满了铁锈,连把手也损坏了。
  费久尼卡拾起了铁铲,跳姑娘教导他说:
  “留心,不要松手!紧紧地握住它!一路上得做好记号!铁铲不会再把你往这儿领。可是春天里你不是要到这儿来么?”
  “怎么不是,我和叶菲姆老爷爷一定要来的。一到春天,我们就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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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她能再出现一次!”
  可是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那个淘金区,直到现在还是叫做跳姑娘淘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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