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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卷一百五十六列传第八十一

时间:2022-08-21 09:05:27 新唐书 我要投稿

《新唐书》卷一百五十六列传第八十一

  《新唐书》是北宋时期宋祁、欧阳修、范镇、吕夏卿等合撰的一部记载唐朝历史的纪传体史书,属“二十四史”之一。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关于《新唐书》卷一百五十六列传第八十一的内容,欢迎大家阅读学习。

  杨戴阳二李韩杜邢

  杨朝晟,字叔明,夏州朔方人。兴行间,以先锋功授甘泉府果毅。建中初,从李怀光讨刘文喜泾州,斩获多,加骠骑大将军。李纳寇徐州,从唐朝臣往讨,常冠军。怀光赴难奉天,属朝晟兵千人下咸阳,赐实封百五十户。

  怀光反,韩游瑰退保邠、宁,贼党张昕守邠州,大索军实,多募士,欲潜归之。朝晟父怀宾为游瑰将,夜以数十骑斩昕及同谋者。游瑰遣怀宾告行在,德宗劳问,授兼御史中丞。朝晟泣见怀光曰:"父立功于国,子当诛,不可以主兵。"怀光絷之。及诸军围河中,游瑰营长春宫,而怀宾战甚力。怀光平,帝原朝晟,因为游瑰都虞候。父子皆开府、宾客、御史中丞,军中以为荣。

  吐蕃犯边,游瑰自将守宁州,而御士宽,军骄。及张献甫来代,军遂乱,朝晟逃于郊。众胁监军,请以范希朝为节度使。希朝时已在京师。明日,朝晟出,绐众曰:"予来贺所请之当也。"众稍定。朝晟结诸将谋诛首恶者。居三日,绐遣人自邠来,曰:"前请报罢,张公已舍邠矣,反者皆当死,吾不愿尽诛也,第取首恶者。"众所讙指,斩二百余人,献甫遂入于军。帝以希朝为节度副使,而朝晟加御史大夫。

  贞元九年,城盐州,发卒护境,朝晟屯木波堡。会献甫卒,有诏代为邠宁节度使。朝晟请城方渠,合道,木波以遏吐蕃路。诏问:"须兵几何?"报曰:"部兵可办。"帝问:"前日城五原,兴师七万,今何易邪?"对曰:"盐州之役,虏先知之。今薄戎而城,虏料王师不十万,势难轻入。若发部兵,十日至塞下,未三旬城毕,积刍聚粮,留卒守之,寇至不可拔,莱野翦夷,虏且走,此万全计也。若大发兵,阅月乃至,虏亦来,来必战,战则不暇城矣。"帝纳其策。师次方渠,水乏。有青蛇降险下走,视其迹,水从而流,朝晟使筑防环之,遂为渟渊,士饮仰足,图其事以闻。有诏置祠,命泉曰应圣。已城,吐蕃悉众至,度不能害,乃引去。复城马岭而归,开地三百里。十七年,卒于屯。

  戴休颜,字休颜,夏州人。家世尚武,志胆不常。郭子仪引为大将,谕平党项羌,以安河曲。试太常卿,封济阴郡公,进封咸宁郡王,兼朔方节度副使。城邠州功最,迁盐州刺史。朱泚反,率兵三千昼夜驰,奔问行在,德宗嘉之,赐实户二百。与浑瑊、杜希全、韩游瑰等扞御有劳。帝进狩梁、洋,留守奉天。李怀光屯咸阳,使人诱之,休颜斩其使,勒兵自守。怀光眙骇,自泾阳夜走。迁检校工部尚书、奉天行营节度使。合浑瑊兵破泚偏师,斩首三千级,追至中渭桥。京师平,又与瑊率兵趋岐阳,邀泚残党。加检校尚书右仆射,进户四百。从乘舆至京师,赐女乐、甲第,拜左龙武军统军。卒,赠扬州大都督。

  弟休璿,历开府仪同三司,封东阳郡王;休晏,历辅国大将军,封彭城郡公。俱以将略称。

  阳惠元,平州人。以趫勇奋,事平卢军。从田神功、李忠臣浮海入青州。诏以兵隶神策,为京西兵马使,镇奉天。

  德宗初立,稍绳诸节度跋扈者。于是李正己屯曹州,田悦增河上兵,河南大扰。诏移兵万二千戍关东,帝御望春楼誓师,因劳遣诸将。酒至神策,将士不敢饮。帝问故,惠元曰:"初发奉天,臣之帅张巨济与众约:'是役也,不立功,毋饮酒!'臣不敢食其言。"既行,有馈于道,惟惠元军瓶罍不发。帝咨叹不已,玺书慰劳。俄以兵三千会诸将击田悦,战御河,夺三桥,惠元功多。以兵属李怀光。

  及朱泚反,自河朔赴难,解奉天围,加检校工部尚书,摄贝州刺史。诏惠元与神策行营节度使李晟、鄜坊节度使李建徽及怀光联营便桥。晟知怀光且叛,移屯东渭桥。翰林学士陆贽谏帝曰;"四将接垒,晟等兵寡位下,为怀光所易,势不两完。晟既虑变,请与惠元东徙,则建徽孤立。宜因晟行,合两军皆往,以备贼为解,趣装进道,则怀光计无所施。"帝不从,使神策将李升往伺。还奏:"怀光反明甚。"是夕,夺二军,惠元、建徽走奉天,怀光遣将冉宗驰骑追及于好畤。惠元被发呼天,血流出眦,袒裼战而死。二子晟、暠匿井中,皆及害。建徽独免。诏赠惠元尚书左仆射,晟殿中监,暠邠州刺史。

  少子旻,字公素。惠元之死,被八创,堕别井,或救得免。历邢州刺史。卢从史既缚,潞军溃,有骁卒五千,从史尝以子视者,奔于旻,旻闭城不内。众皆哭曰:"奴失帅,今公有完城,又度支钱百万在府,少赐之,为表天子求旌节。"旻开谕祸福遣之,众感悟,遂还军。宪宗嘉之,迁易州刺史。

  王师讨吴元济,以唐州刺史提兵深入二百里,薄申州,拔外郛,残其垣。以功加御史中丞。容州西原蛮反,授本州经略招讨使,击定之。进御史大夫,合邕、容两管为一道。卒,赠左散骑常侍。

  李元谅,安息人。本安氏,少为宦官骆奉先养息,冒姓骆,名元光。美须髯,鸷敢有谋。以宿卫积劳试太子詹事。李怀让节度镇国,署奏以自副。居军十年,士心惮服。

  德宗出奉天,贼遣将何望之袭华州,于是刺史董晋弃城走。望之欲聚兵以绝东道,元谅自潼关引兵径薄其城,拔之。时兵兴仓卒,裹罽为铠,剡蒿为矢,募兵数日至万余,军气乃振。贼来攻,辄却。时尚可孤守蓝田,元谅屯昭应,王权壁中渭桥,贼兵不能逾渭南。未几,迁镇国军节度使,封武康郡王。先是,诏发豳、陇兵东讨李希烈。师方出关,泚使刘忠孝召还;至华阴,华阴尉李夷简说驿官捕之,追及关,元谅斩以徇,所召兵不得入,由是华州独完。俄诏元谅与李晟收京师,次浐西。元谅先奋鏖贼,败之,进屯苑东,晟使坏苑垣入。泚连战皆北,遂大溃,京师平。让功于晟,退壁近郊。加检校尚书左仆射,实封户五百,赐甲第、女乐、一子六品官。

  李怀光反,与马燧、浑瑊讨之。其将徐廷光素易元谅,数嫚骂,为优胡戏,斥侮其祖。又使约降,曰:"我降汉将耳。"及马燧至,降于燧。元谅见韩游瑰曰:"彼诟吾祖,今日斩之,子助我乎?"许诺。既而遇诸道,即数其罪,叱左右斩之,诣燧谢。燧大怒,将杀元谅,游瑰见曰:"杀一偏裨尚尔,即杀一节度,法宜如何?"燧默然。元谅请输钱百万劳军自赎,瑊亦为请,燧赦之。帝以专杀,恐有司劾治,前诏勿论。

  贞元三年,吐蕃请盟,诏以军从瑊会平凉,元谅军潘原、游瑰军洛口以为援。元谅曰:"潘原去平凉七十里,虏诈不情,如有急,何以赴?请与公连屯。"瑊以违诏,不听。瑊壁盟所二十里,元谅密徙营次之。既会,元谅望云物曰:"不详,虏必有变!"传令约部伍出阵。俄而虏劫盟,瑊奔还,元谅兵成列出,而泾原节度使李观亦以精兵五千伏险,与元谅相表里,虏骑乃解。元谅遣车重先,而与瑊振旅徐还,时以为有古良将风。是会也,微元谅、观二人,瑊且不免。帝嘉叹,赐善马金币良厚,因赐姓及名。

  更节度陇右,治良原。良原隍堞湮圮,旁皆平林荐草,虏入寇,常牧马休徒于此。元谅培高浚渊,身执苦与士卒均,菑翳榛莽,辟美田数十里,劝士垦艺,岁入粟菽数十万斛,什具毕给。又筑连弩台,远烽侦,为守备,进据势胜,列新壁。虏至无所掠,战又辄北,由是泾、陇以安,西戎惮之。卒,年六十二,赠司空,谥曰庄威。

  李观,其先自赵郡徙洛阳,故为洛阳人。少沈厚寡言。以策干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子仪遣佐坊州刺史吴伷为防遏使。以亲丧解。吐蕃内寇,代宗幸陕,观隐盩厔,率乡里子姓千人守黑水,虏不敢侵。岭南节度使杨慎微奏为偏将,徐浩、李勉代节度,常倚以军政,数捕平剧贼。迁大将,试殿中监,召为右龙武将军。

  泾师叛,观适番上,即领兵千余扈德宗奉天。诏尽察诸军,整饬谁逻,增募五千人,鼙旝欢竖,士气益振。赐封户二百,授二子八品官。从至梁州。帝还,诏总后军。擢四镇、北廷行军泾原节度使。在屯四年,训部伍,储藏饶衍。平凉之盟,吐蕃不得志。是年,观入朝,前一日就道,虏至期出精骑狙击,不及,去。以少府监检校工部尚书。卒,赠太子少傅。

  韩游瑰,灵州灵武人,始为郭子仪裨将。安禄山反,使阿史那从礼将同罗、突厥五千骑伪降于朔方,出塞门,诱河曲九蕃府、六胡叛,部落凡五十万。子仪使游瑰率辛京杲击破之,九蕃府还附。累进邠宁节度留后。

  奉天之狩,兵未集,游瑰与庆州刺史论惟明以兵三千来赴,自乾陵北趋醴泉,未至,有诏引军屯便桥。次泥泉,与泚兵值,游瑰欲还奉天,监军翟文秀曰:"吾壁于此,贼敢逾我而西,可夹攻取之。今入奉天,贼亦随至,是引贼迫天子也。"游瑰曰:"不然,我寡贼众。彼分以亢我,余众犹能鼓而西也,不如先入卫天子。且奉天无强卒,安得夹攻?吾士乏且寒,贼以利诱之,众且溃。"遂还奉天。泚兵蹑攻之,战不利;泚兵夺门,游瑰殊死战,乃解。泚大治战棚、云桥,士皆惧,游瑰曰:"贼取佛祠干木为攻具,可以火之。"既而贼大噪攻南雉,游瑰曰:"是分吾力也。"趋北雉,遣将郭询、郭廷玉以锐士三百傅满直出,火其棚,投薪于中,风返,棚皆烬,贼气沮。故诸将推游瑰赴难功第一。帝以卫军无职局,军置统军一员,以游瑰、惟明、贾隐林处之。

  李怀光叛,诱游瑰为变,游瑰白发其书。帝曰:"卿可谓忠义矣!"对曰:"臣安知忠义?但怀光误臣,使震惊乘舆,后持臣自解。"帝嘉其诚,从问:"计欲安出?"对曰:"怀光总诸府兵,怙以为乱。今邠有张昕,灵武有宁薍景璿,河中有吕鸣岳,振武有杜从政,潼关有李朝臣,渭北有窦觎,皆守将也。陛下以其众与地授之,罢怀光权,而尊以元功,诸将仰首,各听其帅,彼安能以乱?"帝曰:"罢怀光权而泚益张,若何?"对曰:"陛下约士以不次之赏,今贡赋方至,发而酬之,其守自固。邠有万精甲,臣得将之,可以诛贼。四方杖义而起,贼不足虑。"帝美其言。

  会怀光诱复至,浑瑊得书,稍严卒以警。游瑰不知,发怒,嫚骂瑊。帝疑有变,即日幸梁州,游瑰使子从帝。怀光檄假游瑰邠州刺史,欲因张昕杀之。游瑰既失兵,不知所图。有客刘南金说曰:"邠有留甲,可以立功,殆天假也!"游瑰悟,诱旧部兵八百驰入邠,说昕曰:"怀光自蹈祸机,公今可取富贵,无共污不义也。我愿以麾下为公先驱。"昕不听。游瑰移疾不出,阴结其将高固等。昕欲杀游瑰,戒左右衷甲入。昕小史李岌潜白游瑰,伏甲先起,高固等应之,斩昕首以闻。时怀光子玫在邠,游瑰卫出之,曰:"杀之只以怒敌,至必遽,不如舍之。"玫至泾阳,怀光遂走蒲州。

  游瑰屯七盘,受李晟节度。诏拜邠宁节度使,遂会浑瑊于奉天,与瑊、戴休颜分扼京西要险。李晟入长安,游瑰破泚兵咸阳。泚走泾州,游瑰使谕泾将杨澄,澄拒不纳,泚遂败。京师平,迁检校尚书左仆射,实封户四百。帝至自兴元,游瑰及瑊、休颜从,而李晟、尚可孤、李元谅奉迎,论功与瑊等皆第一。游瑰还屯邠宁。怀光寇同州,瑊、元谅败于乾坑。诏游瑰率兵并力,败贼众五千于屯。遂会瑊、马燧围蒲城。师次焦篱堡,守将尉珪降。怀光见势单蹙,乃缢死。

  贞元二年,吐蕃入泾、陇、邠、宁,游瑰追至安化,虏营合水北。游瑰策曰:"贼行无人地,必怠,可袭取之。"使将史履澄夜领兵五百入其营,斩数百级,取马五千。迟明,虏以兵尾击,游瑰罗帜自卫,鼙鼓四发,虏惊溃去。是岁,复围盐州,刺史杜彦光约与之城,吐蕃许之,又取银、夏、麟等州。游瑰请收盐州以断戎人走集:"虏入汉,食禾菽,方春而病,此天亡时也。"有诏李元谅、韩全义率师一万,会游瑰收盐州。吐蕃请修清水盟,以归侵地,马燧为之请。诏问游瑰,答曰:"西戎弱则请盟,强则入寇。今侵地益深而乞盟,诈我也!"帝不从。会盟平凉,诏游瑰以军屯洛口。盟之日,游瑰以劲骑五百待非常,令曰:"即有变,急趋柏泉以分虏势。"瑊被劫,驰以免,虏见兵出,即解去。后吐蕃寇大回原,游瑰方壁长武,即选骑八百迎击,自引兵继之。监军以为戎不可易,答曰:"贼攻丰义,今游骑先破,则彼大众不敢前,丰义全矣!"战南原,败之,吐蕃夜遁。

  会子钦绪以射生将卫京师,与妖人李广弘谋反,谋泄,奔邠州,中人捕斩,以状示游瑰。游瑰惧,求归死京师,帝不许。又执钦绪二息送京师,帝亦原之。未几,入朝,素服听命,有诏复位,劳遇如故。

  游瑰盛言城丰义以遏虏侵。帝悦,趣还军。初,游瑰之朝,众谓且得罪,故赍送殊薄。既还,举军不自安。大将范希朝善兵,游瑰畏其逼,欲诛之,希朝奔凤翔,帝闻,召入宿卫。游瑰遣兵筑丰义,才二板而溃,宁卒数百大掠,游瑰不能禁。诏用张献甫代之。游瑰畏乱,委军轻出,还京师,拜右龙武统军。卒,谥曰襄。

  广弘者,自言宗室子。始为浮屠,妄曰:"我尝见岳、渎神,当作天子,可复冠。"男子董昌舍广弘于资敬寺,召相工唐郛视之,教郛告人曰:"广弘且大贵。"乃诱钦绪、神策将魏循、李傪、越州参军事刘昉等作乱。昉家数具酒大会广弘所,阴相署置。又妄曰:"神戒我十月十日趣举。"约钦绪夜击鼓,噪凌霄门,焚飞龙厩,循等以神策兵迎广弘,事捷,大剽三日。循、傪上变,乃禽广弘及支党鞫仗内,付三司讯实,皆殊死。广弘临刑,色自如。由是禁人不得入观、祠。

  杜希全,京兆醴泉人。以裨将隶郭子仪,积功劳至朔方节度使。军令整严,士畏其威。奉天之狩,希全与鄜坊节度使李建徽、盐州刺史戴休颜、夏州刺史时常春引兵赴难。次漠谷,为贼邀击,乘高纵石下之,强弩杂发。德宗使援之,不克,还保邠州。贼平,迁检校尚书左仆射、灵盐丰夏节度使,封余姚郡王。将即屯,献《体要》八章,砭切政病。帝嘉纳,赐《君臣箴》一篇。

  寻兼夏绥银节度都统,建言:"盐州据要会,为塞保鄣。自平凉背盟,城陷于虏,于是灵武势县,鄜坊单逼,为边深患,请复城盐州。"乃诏希全及朔方、邠宁、银夏、鄜坊、振武及神策行营诸节度合选士三万五千屯盐州,又敕泾原、剑南、山南军深入吐蕃,牵挠其力,使不得犯塞。执筑凡六千人,阅二旬毕。由是虏惮,不轻入。

  希全居河西久,颇越法横肆,帝数容掩其短。丰州刺史李景略名出希全上,疑逼己,遂排劾之。帝为斥以答其意。素苦风眩,稍剧,益忌忍,遂诬杀判官李起,吏下累息。卒,赠司空。

  邢君牙,瀛州乐寿人。少从幽蓟、平卢军,以战功历果毅、折冲郎将。安禄山反,从侯希逸涉海入青州。田神功为兖郓节度使,使君牙将兵屯好畤防盛秋。吐蕃犯京师,代宗出陕,以扈从功,累封河间郡公。

  建中初,李晟从马燧讨田悦,以君牙为都将,在武安、襄国间凡五战,斩馘功最。德宗出奉天,晟率君牙倍道赴难,徙屯渭桥,军中便宜,惟君牙得豫。晟在凤翔,数行边,常以君牙守。晟入朝,代为凤翔观察使。俄领节度,检校尚书右仆射。吐蕃岁犯边,君牙劭耕讲战以为备,戎不能侵。又城陇州平戎川,号永信城。卒官,赠司空。

  初,布衣张汾者,无绍而干君牙,轩然坐客上。会吏擿簿书,以盗没宴钱五万,君牙怒其欺,汾不谢去,曰:"吾在京师,闻邢君牙一时豪俊,今乃与设吏论钱,云何?"君牙惭,遽释吏,引为上客,留月余,以五百缣为谢。其屈己好士类此。

  创作背景

  五代时期就曾有《唐书》(即《旧唐书》)编成,但宋仁宗认为《旧唐书》“纪次无法,详略失中,文采不明,事实零落”,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下诏重修。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七月,仁宗催促“速上所修《唐书》”。前后参预其事的有宋敏求、范镇、欧阳修、宋祁、吕夏卿、梅尧臣,《新唐书》所依据的唐人文献及唐史著作均审慎选择,删除当中的谶纬怪诞内容,裁减旧史本纪十分之七。总的说来,〈列传〉部分主要由宋祁负责编写,〈志〉和〈表〉分别由范镇、吕夏卿负责编写。最后在欧阳修主持下完成。〈本纪〉10卷和〈赞〉〈志〉〈表〉的“序”以及《选举志》《仪卫志》等都出自欧阳修之手。因为〈列传〉部分出自宋祁之手,而欧阳修只是主持了〈志〉〈表〉的编写,出于谦逊,同时欧阳修认为宋祁是前辈,所以他没有对宋祁所写的列传部分从全书整体的角度作统一工作,因而《新唐书》存在着记事矛盾、风格体例不同的弊端。所以《新唐书》署“欧阳修、宋祁撰”。其为二十四史之一。

  《新唐书》对〈志〉十分重视,新增《仪卫志》《选举志》和《兵志》。《兵志》附以马政,原有的《天文志》和《历志》篇幅超过《旧唐书》三倍,新〈志〉载有文武百官的俸禄制度,为旧〈志〉所无。又有屯田、边镇、和籴等,皆旧〈志〉所无。《新唐书》也恢复立〈表〉,立了《宰相表》《方镇表》《宗室世系表》、《宰相世系表》,历代官修正史〈表〉多缺略。清代学者王鸣盛在《十七史商榷》中说:“新书最佳者志、表,列传次之,本纪最下”,王鸣盛同时还指出《新唐书》史表的设置有一些不足,“窃谓史之无表者,固宜补矣,有有表而尤不可以不补者……禁军以宦官掌之,不但朝政尽为所挠,并废立皆出其手,则左右神策中尉亦当表”。宋祁有文名,曾任知制诰、翰林学士等职。他历时十余年完成〈列传〉,于嘉祐三年(公元1058年)交齐全部列传的稿子。欧阳修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擅长古文,他因参加推行“庆历新政”的活动,被贬为地方官,至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才调到朝廷任翰林学士,主持修史工作,等到他写定〈本纪〉〈志〉〈表〉,已是嘉祐五年(公元1060年)的事了。

  清人王鸣盛以《宋史·宋祁传》《欧阳修传》为据,认为宋祁修书“在仁宗天圣之晚年,历明道、景祐、宝元、康定,至庆历中告成,以书成进左丞云云”;“(欧阳)修之修《唐书》,乃在嘉祐之前至和年间事,距祁稿成时,相去已十余年”,“书成,上距祁稿成约又二十余年矣”。因此,“二公修书不同时明矣”。这一说法,迄今仍为部分学者沿用,都未发现王鸣盛错缪的关键所在。其根源在《宋史·宋祁传》将“诏求直言”的时间误作“景佑中”,而这又是《宋祁传》中唯一的一个年号。

  《宋祁传》文中指明宋祁受命纂修《唐书》在“诏求直言”前,故王鸣盛误以为宋祁修《唐书》自天圣至庆历,前后差不多也是17个年头。但《宋史·仁宗纪》景祐年间并无“诏求直言”一类的事,皇祐元年才有“诏台谏非朝廷得失”。《宋祁传》中宋祁“直言对”后紧接“进温成皇后为贵妃”,与《仁宗纪三》的记载相符,时在“皇祐”,而非“景祐”。显然,《宋祁传》是将“皇祐”误作“景祐”了,一下子把时间提前了10多年。王鸣盛提到宋祁“守亳州,以稿自随”,《宋祁传》说得很清楚,是因为“坐其子从张彦方游”。传中虽无明确纪年,但宋祁是附在其兄宋庠传后的,前面《宋庠传》明明白白地写着:皇祐三年,“祁子与越国夫人曹氏客张彦方游”。宋庠受牵连罢相在这一年,宋祁出知亳州也是这一年。此时尚“以稿自随”,仍在修撰中,怎么会在庆历中告成?王鸣盛的失误,一是不知“景祐”当为“皇祐”,二是后来在《蛾术编》卷九考知“祁修书凡七年,而自皇祐元年至三年独秉笔,自此出知亳州,皆书局自随以至于成,凡历十六年也”,却仍然坚持“宋欧修《新唐书》不同时”的结论。《宋史·宋祁传》的这一年号错误,除了《宋景文集》卷二九《直言对》有案语注明“仁宗本纪皇祐三年春三月诏求直言”,“本传作景祐中误”而外,迄今竟似无人知晓,请同仁们注意。

  就整个《新唐书》的'纂修而言,应当说:新修唐史前后17个年头,前10年宋祁主持编修,后7年欧、宋共同“刊修”。草稿初成,呈宋仁宗审阅。仁宗看后,发现这部史书出于二人之手,体例与文采均不尽相同,于是令欧阳修删改修饰为一体。欧阳修此时却拒不修改,他说:“宋公于我为前辈,且人所见不同,岂可悉如已意?”最后仅校阅过一遍,一无所易。

  作品鉴赏

  《新唐书》主要作者宋祁、欧阳修是北宋一代文宗,著名文学家。宋祁及其兄宋庠,在当时有“二宋”之称,宋人《东轩笔录》说宋祁“博学能文,天资蕴籍”;欧阳修为“唐宋八大家”之一,散文为其特长。他们笔下的功夫当然不同一般。

  参加编撰《新唐书》的其它作者,也都为北宋时期名家高手。宋仁宗嘉佑年间曾公亮《进新唐书表》中所列之范镇、王畴、宋敏求、刘羲叟等,都是当时文坛知名人物。范镇曾为翰林学士,文笔流畅,有《东斋纪事》等百余卷流传于世。王畴文辞严丽,一向为世所称。宋敏求为北宋一代掌故大家,富于藏书,曾编《唐大诏令集》和《长安志》,对唐史十分熟悉。刘羲叟是著名天文学家,后来曾助司马光编《资治通鉴》,《新唐书》用这些人主笔,自然文采粲然,体例严谨。另一方面,宋、欧等人在修《新唐书》时,态度也很认真。欧阳修负责〈本纪〉、〈志〉、〈表〉部分,撰稿六、七年。宋祁的〈列传〉部分时间更长,前后长达十余年。他曾一度为亳州太守,“出入内外”把这部稿子随身携带。在任成都知府时,每天晚宴过后,开门垂帘燃烛,几乎都要著作到深夜。这种认真谨严的态度,使《新唐书》在不少方面的确胜过《旧唐书》。

  《旧唐书》因撰稿时间仓促,有些转抄自唐实录、国史的痕迹都没能抹掉,存在许多“大唐”、“本朝”、“今上”字样。宋祁等在新修时,把这些不伦不类的话都删削了。使《新唐书》在体例和笔法、风格上显得比《旧唐书》完整严谨得多。另外,《新唐书》在列传的标名上也作了归纳整理,如把少数民族仕唐将领合并到“诸夷蕃将传”中;把割据的藩镇也归到一起来写等等。这样,就使得眉目更为清楚。

  《新唐书》以清新质朴的语言特点为后世人赏识。也有了巨大的影响。

  作品影响

  《新唐书》是中国正史体裁史书的一大开创,为以后《宋史》等所沿袭。自司马迁创纪、表、志、传体史书后,魏晋至五代,修史者志、表缺略,至《新唐书》始又恢复了这种体例的完整性。以后各朝史书,多循此制,这也是《新唐书》在中国史学史上的一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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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卷一百五十九 列传第八十四07-18

《新唐书》卷一百三十六 列传第六十一07-09

《新唐书》卷八十 列传第五07-08

《新元史》卷一百十一·列传第八07-19

《新唐书》卷八 本纪第八07-05

《元史》卷一百二十一 列传第八0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