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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经典散文
在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应该都对散文很熟悉吧?狭义上的散文是指与诗歌、小说、戏剧并行的一种文学体裁。如何写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下面是小编整理的花生经典散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花生经典散文1
晚上宴请来厂里参访的客户吃饭,点菜的时侯,我循例在点小菜时,先点了一碟油炸花生米,但一直到酒过三巡,主菜也都快上完时,却还迟迟不见那碟花生米的踪迹。我生气的找来了餐厅经理,质问他为什么主菜都快上完了,我最先点的小菜却还没上斉。一旁的客户听到我的质问,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反正也都酒足饭饱了。我没有理会他的劝说,坚持要经理补上,那已经是很熟了的客户用讶异的眼光看着我,我想他一定认为我是喝醉了。
于是在我的坚持和经理不断的道歉声中,那碟光生米终于端上桌了,我看着那碟炸得油亮,上面均匀的洒着晶莹、洁白的盐粒的花生米,就像看到久违了的珍馐一般,在满桌人好奇的眼光注视下,小心翼翼的挟起一颗,轻轻的放入口中,而当花生米熟悉的香味,开始在口中漫延开来时,我的时光,彷佛又倒退回童年的岁月里去了。
小时候住的是一个偏僻的山村,一村百十户人口,都依赖村里的一口煤矿维生,全村人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静生活。村里每户家庭的组成成员几乎都是一样的:矿工的父亲,操持家务的母亲,以及一窝三、五,甚至六、七个大大小小的小孩。家庭经济状况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一样是矿工的男人们,谁每天从矿里掏出几个钱回家过日子,大家互相都很清楚,日子谁也都不比谁好过,因此那家都不会去嘲笑那家的小孩没有鞋穿,而那家的小孩也不会拿那家的小孩没缴学费,被老师罚站的事来说嘴……因此大家就这样心照不喧地过着近乎相濡以沫的日子。谁家的人病了,大家东凑西凑的,总也能凑个数送到镇上去看医生,而那家有了个红白事儿,只要事主一声吆喝,没有那个会有半句推托搪塞的话语的。
每天当天际出现鱼肚白,村前村尾便会出现两波人潮,村前是父执辈的矿工们组成的队伍,他们配戴着一样的配备:安全灯、大水壶、大便当盒,一行人排成一条长龙,他们沿着婉延的青石板路,沉默的向矿场方向迤逦而去。他们的沉默,是因为他们刚从黑暗中醒来,却又必须再向另一个黑暗中走去,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地底无际的黑暗、潮湿和焖热,而他们也不知道,此际和家人作别出门,晚上是否还能平安重逢,对这样的命运安排,他们只能无语以对。
而在村尾这端,则是另一番景象,三五成群的小孩们,囫囵吞完了稀饭咸菜的早餐,开始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赶学校7点的早自习去。但无忧的.小孩和沉默的矿工们,却是一个鲜明的对比,他们像放出笼的小动物般,蹦蹦跳跳,吱吱喳喳地一路玩闹着赶向学校去,大人们的生计,以及他们自己的未来,对他们而言,都是太遥远的问题。如果他们心中有放着什么心事,那无非是昨天没考好的那一科国文或数学,今天发考卷时,难免要挨老师一顿好揍。
我那时四年级,子云五年级,子云高我一届,但我俩却是全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上学途中,总是落在最后,因为子云的父亲是矿上的干部,上工可以稍晚一些,因此他们家就比其它人家晚了一些用早餐,每天总是我先吃完了早餐,到子云家等他用完餐再一起去上学。那时大概全村小孩也都走完了,因此每天半走半跑的赶上上学的队伍,倒也成了我们俩上学时的一项乐趣。
子云家的家境,因他父亲是干部,基本上都比我们一般下矿的矿工家庭都要好一些,而在我们小孩子的眼中,那好显现在餐桌上,就是比我们要讲究一些。每天早上我去等子云上学,总见他们家早餐桌上,至少比我们家的咸菜、豆腐乳或萝卜干之类的,总会多上一两碟小菜,不是一碟咸鱼,就是一碟煎蛋,要不就是炒个青菜或来碟油炸花生米。那时每当看着子云津津有味的用着他的早餐,我幼小的心灵给自己第一个期许,就是勉励自己一定要好好念书,好赚更多的钱,让我们家的餐桌上,也可以像子云家的餐桌上一样,多碟咸鱼,多碟煎蛋,要不就多炒个青菜或多碟油炸花生米。
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对子云家早餐桌上的花生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次看着子云从桌上那碟油炸得油亮的花生米中夹起一粒放入口中时,我总要吞咽好几次的口水,并紧张地揑几下自己的大腿,才能够抑制住自己想要开口向子云要几颗来吃的冲动。
记得那天早上我到子云家要等他一起去上学时,他正好吃完早餐在收拾碗筷,桌上还有几个剩菜和半碟花生米,子云收了碗筷就拿到厨房去,而他母亲高太太那时正好也在厨房忙,餐厅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看看四下无人,不知那来的冲动,让我一个箭步走近餐桌,飞快地伸手从那半碟花生抓起了一把,然后正当我用另一支手从手上那把花生米中拿了一颗放入口中时,却发现高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己出现在餐桌的另一边,正在收着吃剩的那几碟菜,我抬头看了高太太一眼,看到他低垂着眼帘在收着菜,似乎并没有看到我的行为,那时正好子云也背了书包走出来,于是便怀着忐忑的心,和子云半跑着冲出他家门。
那天我一直没能安下心来上课,心想着高太太不知是否有看到了我偷花生吃的行为,又或是如若她已看到了,不知她会不会告诉别人或告诉我的父母,若会,那我家里那个恨铁不成钢的严父,肯定会让我吃不完兜着走的。
一直到晚上回到家里,我那高悬了一天的心都没放下来,看看父母都没异常动作,心里庆幸地想着,高太太早上一定是没看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便宜我的。于是便安心地坐下来准备用晚餐,但却赫然见到晚餐桌上多了一大碟炸得油亮的花生米,正待发问,听见母亲已在解释:“花生米是高太太送的,附近几户每户都送了一斤,说是她亲戚送了一大袋来……”
后来村里那个矿因为出了安全事故被封了矿,村人便也各奔前程四处谋生去了,小村便没落了下来。我和子云也各自失了联络,但对于他的母亲,那个善良的妇人,我在我后面的人生旅途中,总是常想到她,她总提醒着我:做人要厚道,要顾别人颜面,要留一条路给别人走。
“花生真的那么好吃吗?”客户打趣的问话,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花生真的很好吃!”我又挟了一颗丢入口中,然后故作轻松地说。
花生经典散文2
我对花生有着一种特别的情结。这种情结过了二三十年都未有丝毫减弱,甚而越结越深。于是,今年我在我们学校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开了一块不到两平方米的沙土地,种上了二十多棵花生。
我的花生情结要从儿时说起。
我出生在安徽省颍上县的一个小农村,父亲教书,母亲务农。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工资很低,家里条件也很不好。但是,由于母亲的勤劳能干,家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也还过得去。偶然爸爸花两毛钱买一把花生颗颗数着分给我们吃,那是极为奢侈的事情。数着手里为数不多的花生,珍惜得什么似得。一会握在手里,一会装在口袋里,过了很长时间才肯慢慢地剥开,细细地品味。感觉那时的花生真的特别特别香,现在就是买尽天下的花生恐怕也找不到那时的味道。
每年的中秋左右是收获花生的时候,我们家的土地不适宜种花生,而距我们家三四里地的陈庄,却是绝好的花生地。大概是颍河的沙吹过来的,经过天长日久的积淀,那里变成了方圆几十里的沙土。沙土是种花生的最好土壤,花生在土里自由伸展,蓬勃繁衍,颗颗饱满,粒粒圆融。我可以想象,农人们收获花生时,只要手伸进花生秧里,抓住大把的秧子,随便往上一提,大串大串的花生边随着秧子扑腾腾跳跃出土,就像刚出水的网鱼,欢蹦乱跳,好不惬意!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福气能亲手去拔花生秧,因为在陈庄我家连一个亲戚都没有,我哪有机会亲自体验那种超凡的乐趣呢!这是我小时候最大的遗憾。好在总有一些调皮的花生留在土里不肯出来,农人们忙于收获大面积的花生,也就无暇顾及那些漏网之鱼,我们村这些小孩子就三五成群的邀着去刨花生。在人家刚刚收获的花生地里,拿着小锄子,一寸一寸的刨,我们绝对是铁桶政策,蚕食手段,几乎不会再放走任何一个可爱的“小宝贝”。每当我们刨到一个粒大饱满的花生时总会发出高声的呼叫:“看我刨的这颗花生多大!”小伙伴很快聚集过来,争相观看,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地盘继续低头奋力猛刨一通,以期快有斩获,也好炫耀一番。总感觉那时的天空很晴朗,蓝天万里,白云飘飘,秋风习习,拂发拂颈。
记得那是一个中秋节,至于是我几岁的中秋节,我记不太清楚,大概七八岁吧。我放学后和几个小伙伴照旧去陈庄刨花生。也许是农人们急着回家过节吧,收花生时就有些粗枝大叶,遗留在地里的花生就很多。我们几个可高兴坏了,越刨越带劲,越来越多的`花生噼里啪啦地落在我们的小篮子里,我们都忘记了炫耀,忘记了擦汗,忘记了抬头望天,忘记了今天过节,妈妈在等着我们回家。
月亮升起来了,很大很圆很亮,一个小伙伴开始惊呼:“哎呀,天黑了,快回家吧,还过节呢,我妈等我吃月饼呢!”我也惊呼:“是啊,快回家吧,我妈要急死了。”慌忙扛起小锄子,提起小篮子,往家飞跑。月亮在道路两边的浓密的树干中穿梭,时而明亮时而漆黑,我们也不管它,只顾没命的往家跑,脚下的坑坑洼洼,挑逗刁难的圆月,呼呼在耳边呼啸的风,都不能丝毫阻止我们飞跑的脚步。
还未到跑回到家门口,老远就听妈妈在喊我的乳名,那声音焦急中充满浓浓的关爱。我知道,妈妈在担心我,当我提着篮子一跃而至妈妈身边,大喊一声妈时,妈妈吓了一跳,继而是满脸的嗔怒的笑意:你这丫头,天黑也不知回家。我把战利品呈给妈妈看,妈妈的笑意更深了,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我家兰子真能干。然后妈妈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往家走。妈妈突然说:闺女,你看我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兰子,多巧呀!我说真是的,两个都是你的兰子(篮子)。我们有说有笑的进了家门。
那天晚上,妈妈已经烙了许多芝麻糖轱辘(方言,糖饼),我一回到家立即开饭了。妈妈摆好糖轱辘和菜饭,爸爸则把学校发的月饼一人一半分给我们,还有软软的柿子,皮薄多汁的鸭梨,都是按我们兄妹四人人头分好的。爸爸也会分给妈妈应得的一份。妈妈只尝一点儿,不肯多吃。有些时候中秋节妈妈也会炸一些韭菜盒子,或者一些菜圆子给我们吃,我最喜欢吃韭菜盒子,有了韭菜盒子就不吃甜腻腻的月饼和芝麻糖轱辘。爸爸妈妈当然紧着我吃,姐姐哥哥也都让着我,谁让我是我们家最小的呢!
每年的中秋,我们那里的孩子都像过年一样高兴,早早地就把火把扎好了。火把也分为三六九等,好的火把是长长的胡麻杆捆扎而成的,在胡麻杆中间滴上柏油沥青,那样就特别禁烧,常常一晚上都是燃烧的;其次就是芝麻杆扎的,芝麻杆短些,所以要连接起来才能扎很长。偶尔,我爸心血来潮也会为我扎一个芝麻杆的火把。那种高级的胡麻杆火把我从来没有玩过,只有艳羡的分。还有一种火把可以什么都不用准备,就地取材就好了。
中秋节的晚上,在我的记忆中都有硕大的月亮悬挂天空,田野里是空旷的黄豆地,通常这时黄豆已经收割,地面上到处都是厚厚的枯干的黄豆叶子。有一些地里长着碧绿茂盛红芋,红芋藤细长而有韧性缠绕着。看!月亮升高了,孩子们出来了,火把也层出不穷的涌现在田野里,有拿着火把飞快地跑着的,火把呼呼地燃烧,越烧越旺,炽烈的火苗被拉成长长的彗星尾巴。有拿着火把在空中转圈的,火舌撩拨变成一个地道风火轮。有的拿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烧到衣服头发的,那一定是爱美的小姑娘。我虽然是小姑娘,但是我一点也不羞赧,我风风火火的跟着男孩子们跑着,喊着,大声地笑着。等我们手上的火把烧得只剩下一个小短把时,我们便扔掉,临时去做另一种火把,就地取材的那种:就是把地上厚厚的黄豆枯叶收拢收拢,堆好,然后去抽一根红芋藤,把藤上的叶子去掉,用红芋藤把豆叶捆扎好,然后点火。我们通常会用很长的藤,捆扎后还有很长。点了火以后,我们攥着一头,然后将点着的火把(这时可以叫火团)抡起来,转圈狂舞。灿烂的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呼呼地火苗,让我们兴奋不已,并乐此不疲。一个又一个去做,去烧。
中秋的晚上,我们通常都会玩到很晚才满身大汗的回家去。妈妈这时会端来煮熟的咸花生上来。这花生就是我刨来的。爸爸妈妈姐姐们,哥哥,这时都会吃着花生,夸我今年又刨了那么多花生。我吃在嘴里,美在心里,甜在永远的记忆里。
母亲离开我已经近二十年,而在我的心中,母亲从未走远。中秋节又到了,我种的几棵花生略有收获,亲手去拔出一棵花生秧,许多花生扑棱棱的从土中跃出,似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我的脑海里就闪出妈妈慈祥的笑颜,她那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对我说:“兰子,看,好多花生啊!”
花生经典散文3
花生这个名字真是好听。花,生。轻轻念出这两个字来,仿佛看到眼前一片繁花盛开的样子。而落花生这三个字更是贴切,它的根茎必须得牢牢地扎在土里了,叶子上才能开出一朵朵细细的小黄花,地里面才会长出一颗颗饱满的果实来。
花生在南方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农作物,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在我的家乡,花生又名“拉果”。大概是因为收花生的时候,农人们需要徒手将花生从地里一棵棵拔(拉)出来的缘故吧。作为一种重要的植物食用油原料,花生在南方的种植面积大、范围广,几乎家家户户都种,少则几分田,多的几亩几十亩都有。
每年春分前后,绵绵细雨终日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饥渴了一冬的土地都吸饱了水,这正是播种花生的好时节。泥泞的乡间小路上偶尔会匆匆忙忙地走过一两个挑着扁担的农人,而路边两旁的农田里,更多的农人正在忙着种花生。
细雨斜飞中,他们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一块透明的或者上面印着花朵的塑料油布,卷起裤筒,光着脚踩在还积着水的土沟里忙碌着。男人们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往已经整理成行的泥土里打下一排排整齐的垅,小孩子们把手中盘里装着的花生籽一颗颗匀称地点在垅上,女人们则跟在孩子后面,用锄头把土拔到垅里将花生籽盖住,并把上面的土平整好。
按理说,下雨天是不适宜干农活的,但是农人们没有办法。每种农作物都有它播种的最佳时节,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所以不管是晴也好,雨也罢,只要不是下太大的雨,他们都要下地去赶种花生。
三月里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万物复苏。几场雨过后,花生地里就冒出了点点绿色的小芽儿。几天后,点点新绿很快便变成了绿油油的一大片。这大片大片的绿啊,看在农人们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欣喜。他们又忙着给花生施肥、除草,汗水一滴滴地洒在地里,也洒在那花生苗上。那地里的花生苗,更绿了,这是生命的`绿,也是饱含着农人们希望的绿。
每一个出生在农村的人,大概都经历过“双抢”吧。“双抢”即是抢收和抢种,要把上一季种的粮食收上来,再赶着种下一季,这是农人们一年中最辛苦忙碌的时候。因“双抢”一般都是在每年的农历六月,故又称为“收六月”。
这时学校已经放暑假,又恰逢小暑大暑,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春天在地里播下的种子,现在都开花结果了。西瓜要摘,黄豆要收,稻谷要割,花生要拔,满田满地的活都等着人去干。这个时候在农村是找不出一个闲人来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家老小齐上阵,谁也不得偷懒。
烈日当空,农人们埋头苦干,挥汗如雨,顾不得擦一把脸上的汗,只想着赶紧把地里的花生收回来。拔花生没有什么技巧,就是力气要大,因这时土里的泥巴比较坚硬,倘若使的力气小了土里的花生不能完全拔出来,还得用锄头再挖一遍。
农人们是一颗花生都舍不得落下的,粒粒皆辛苦,都是用汗水浇灌出来的啊。有些绿色的浑身长满毛刺的小虫子会悄悄地躲在花生叶子的背面,冷不防就往正在拔花生的人手上蛰一口,把人的手蛰得火辣辣地痛。
花生从地里拔出来后,还得一颗颗摘下来。摘花生这样轻松的活一般都是留给小孩子干的,在地里摘不完,就捆起来挑回家放在墙角边的阴凉处,中午或者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再围坐在一起摘。花生摘好后装在箩筐里,先挑到池塘或者小河边洗干净再挑到晒谷场摊开晾晒,天气好的话,一般晒上个四五天就可以拉到城里的榨油厂榨油了。
自家种的花生榨出来的油香味浓郁、纯正,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是现在超市里卖的那些转基因食用油无法比拟的。从小吃惯了这种花生油,在外面再吃别的油,竟有些不习惯了。只是现在种田的人越来越少,市场上也很难再买到纯正的花生油了。
农人们辛苦一季收回来的花生,除了大部分拿去榨油,也会留一部分自己吃。最经典的吃法是卤花生、花生炖猪脚,还会连壳做成咸干花生、蒜香花生,剥了壳放在油锅里炸得香喷喷的用来下酒也是常有的。
我父亲好酒,喝酒必得配上一碟油榨花生米。我以前炸花生米总是掌握不好火候, 不是炸得不够香,就是炸得过火了。后来炸得多了,便也慢慢学会了一些炸花生米的小技巧,现在炸出来的花生米又酥又脆,深得父亲的喜欢。
还有一种用米粉和花生米一起炸出来的花生饼,如今已经成了我家乡的一种特产,在小城街头巷尾都能看到有大娘大婶们支了油锅现炸现卖。在外工作生活的游子们逢年过节回来都要吃几个解解馋,光自己吃还不够,还要成箱成箱买了拿去送人。
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城里有些小孩居然不知道花生是长在地里的。他们以为花生像苹果那样长在树上,不然他们看到的花生怎么会那么干净一点泥巴也没有?又怎么叫落花生呢?
从小生活在城里的他们远离大自然,怎么知道花生是从哪里来的?又如何能明白他们吃在嘴里的这一颗小小的花生里面,包含着农人们多少辛勤的汗水呢?
还记得当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也只是笑笑,觉得孩子们可爱。可是现在再细细回想起来,心里面竟有些淡淡的惆怅。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这些从农村走出来的人的下一代,也分不清花生到底是长在树上,还是地里了。
花生经典散文4
花生在我们那里,广泛受到人们的青睐,它可以炒着吃,在锅里放上少许油,倒上一小盘花生,把花生炒得噼里啪啦响,响完之后,盛到盘子里,待凉透了再吃,那叫一个脆、酥、香。也可以煮着吃,在锅里倒上适量的水,再把一盘花生倒在里面,放上你爱吃的佐料,你可以煮熟了吃,也可以煮烂了吃,这种吃法适合老年人吃。还可以用糖、糖着吃,先把花生用盐炒熟了,盛到一个大盘子里,再把花生皮搓掉,然后在锅里放上适量的糖,把糖熬稀了,再把你搓好的花生倒在里面翻炒,翻炒完之后,再盛到一个大盘子里,把花生摊平,等凉了再吃就可以了。吃起来甜、酥、脆、香,最适合孩子吃。最方便的吃法就是生吃,在饿了的时候,或者不想吃东西的时候,随便抓一把就能吃。切记,不管怎么吃,最好不要把花生皮搓掉,因花生皮对各种出血及出血引起的贫血,再生障碍性贫血等疾病有明显的效果。最重要的是花生可以用来榨油,花生油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常吃花生可健脾和胃,滋润皮肤,延年益寿,自古以来花生就有“长生果”的美誉。花生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各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维生素、钙铁等矿物质,有健脑抗癌的功效。可是远在城市的你们,知道花生是怎样长出来的吗?你会不会以为是树上结出来的?
每到春天农历正二月的时候,勤劳的人们就早早的把沉睡了一冬的大地唤醒,给它松好土,施好肥,待到清明节过后,槐花长出花骨朵的时候,就到了播种的时候,最好是天公作美,下上一小场雨,这时候,温度、湿度都有了,人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种子,播种在这片沙土地上,当然也有黄土地。
播种的时候,有机器播种,有零散的小地需要人工播种,人工播种的时候,先在地垄上刨上两趟窝,窝与窝之间要间距二十公分,在每个窝里点上两粒花生米,再把窝扶平,然后再喷洒上灭草剂,最后覆盖上地膜,就这样播种就算完工了。
待过了十多天的时候,你会看见地里有一个个隆起的土包,每个土包上会打开一条裂缝,不知道什么时候,花生“啪”的一声一分为二,在花生瓣打开的同时,花生已经扎根了,在花生瓣的中间有一棵嫩黄色的小芽钻出了土,她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这个世界,但是也会被正午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素性她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阳光的亲吻。等过一段时间,花生棵脱下了嫩黄色的衣服,悄悄地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此时的她已有巴掌大小,高兴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欣赏着自己刚换上的衣衫,温暖的阳光抚摸着她,微风吹拂着她,还有那土地的呵护,她可了劲地长,这时的庄稼地里一片水汪汪的绿,用手一掐叶子就能掐出水来,像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叫人欢喜得不得了。
到了夏天麦收的季节,也是她最娇艳的时候,在阳光、雨水、风儿地呵护下,和土地日夜的痴缠,她美了,醉了,醉了,美了,最后,在根部的周围绽放出许多许多娇黄娇黄的花儿,在阳光地照耀下,花儿在绿油油的花生地里像一颗颗耀眼的星星,若隐若现,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她不张扬,也不招摇,但是茂密的花生叶却掩饰不住她的光彩,她美滋滋地怒放着,花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蜜蜂嗅着花香味来了,它嗅嗅这朵,闻闻那朵,把花儿痒得一直笑,笑得直颤抖。蝴蝶也闻着花香味来了,它情切切地张开那双彩翼,畅饮着花儿娇艳与热烈。花儿喜欢蜜蜂、蝴蝶的到来,和它们缠缠绵绵,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为了留住它们,花儿会绽放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待到花儿谢了,花生棵又悄悄地换上了一身绿色的衣服,显得格外成熟稳重,此时的她已是一个“孕妇”,因为那谢了花的茎一头扎进土里,那就是她未来的宝宝。与此同时盛夏来了,任凭骄阳地炙烤,狂风地吹打,大雨地喷洒。最难熬的是阴历五月分,因为有钱难买五月旱,恰巧碰上五月旱,那是对花生最大的考验,她像人在困难的'时候,会紧衣缩食,停止生长,保存实力,有时候叶子旱得都卷起来,翻着白眼,这时候你从地里走的话,会把叶子碰掉许多。但就这样,一旦雨水到来,待她畅饮之后,过上一两天你再来看,花生会坚强地活了过来,地里又是一片生机盎然。如果遇到狂风,她也会很坦然,借着风向翩翩起舞,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热烈奔放,一支舞到风儿停止,她才会收住手脚,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大雨到来的时候,她会挺直腰身,任凭大雨喷洒,如果再加上大风,这时候她又接受一场灾难,被雨淋得再加上被风吹的,她就像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只要风停了,雨住了,再过上两天你再来看,她又顽强地站了起来,还是风采依旧。她经受得住任何考验,因为她怀揣着希望和梦想,她要为自己未出世的宝宝撑起一片蓝天。
立秋了,她又悄悄地换上了一身深绿色的衣服,此时,她已是一个待产的“孕妇”。她感觉到了宝宝所有的变化,从白白胖胖到转化成形,从成形到成熟,她都感知到了,她欣喜着,幸福着,同时也忧伤着。不知不觉她又换上了一身绿中带着黑色斑点的衣服,白天,她和太阳微笑对视,她怕忘了曾经给她温暖的太阳,想把太阳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她闭上眼睛聆听着风儿的絮语,憧憬着。夜里,她不喜欢月色的薄凉,把叶子合起来,沉溺在大地给她送来的温暖当中。她感知着世上所有的温暖,她知足了,因为她曾经拥有过。她知道,宝宝的出世就是她生命的尽头。在某一天,花生棵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和相依偎的大地分开的时候,她“嗤”的一声笑了,因为她的宝宝出世了,一个个穿着麻衣盔甲,精神抖擞,她欣喜着,微笑着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历经四个多月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这就是花生的整个生长过程。讲到这里,我想到了一位母亲,她在我们镇医院生孩子,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了难产,此时,手术已来不及,转院也不可能了,在生命攸关的时候,医生问家人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位母亲她决然地选择了保孩子,孩子保住了,这位母亲永远的离开了人间。不管是人还是一切有灵性的东西,都心中装满了爱,让爱洒满了人间。
当远在城市的你们,在吃花生的时候,有没有吃出爱的味道?只要你细细品尝,一定会吃出温暖与幸福。
花生经典散文5
有人喜欢优雅的百合花,有人喜欢娇嫩的喇叭花,还有人喜欢纯洁的荷花……而我却喜欢朴实的花生花。如果你觉得特别奇怪,想探询个中缘由,就请听我慢慢道来。
去年“五一”前夕,我和小组的其他成员一起参加了学校举办的诗歌朗诵比赛,并且获得了团体第一名的好成绩。“老班”大力夸奖了其他成员,唯独没有提及我。为此,我闷闷不乐了好几天。爸爸听我说明原委后,淡淡地说:“明天,爸爸带你去花生地里看看。”
第二天早饭后,我跟着爸爸来到屋后,只见嫩绿的花生叶在微风吹拂下,跳着优美的舞蹈,生机盎然,让人欣喜不已。更妙的'是在叶片之间闪烁着数不清的小黄花,有的绽开笑脸,有的含苞待放,十分惹人喜爱。“这些花生花十分低调,不愿抛头露面,将自己完全地隐藏在了郁郁葱葱的叶子底下。如果不是清风掀起了叶子,我们很难发现这些小花。”爸爸喃喃地说。
“为什么其它的花都开在最显眼的地方,而花生却把自己的花瓣藏起来呢?”我心生疑问,而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摘一朵好好研究研究。
“不能摘,你摘下一朵花就会少结一颗果实。”爸爸连忙制止。我将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诧异地望着爸爸。爸爸蹲下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知道吗?花生没有像桃花梨花那样,将花朵挂在枝头炫耀自己的美丽。每一株花生都在拼命开花,每株少则一二百朵,多则上千朵。花开完后,它就扎入地下长出果实。”“真的吗?”我惊奇地问。“当然了,难得爸爸还会骗你不成?”爸爸继续说道,“花生花谦虚、低调,从不为自己争功劳,只是在背后默默奉献,尽职尽责。”
是呀,花生从不将花朵炫耀于枝头,而是悄悄地开放,默默地凋零,再暗暗地结果,甚至连果壳也毫无张扬之色,只是泥土的黄色。但是它内在的果子却是绚丽的红色,味道更是香醇……我似乎悟到了一些道理,心情顿时阴转晴了。
不正是因为有许许多多像花生一样的普通劳动者,我们的生活才会变得如此美好吗?想到这里,我暗下决心:我也要做像花生花一样的人——精于奉献、低调做人,用自己的努力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花生经典散文6
近些日子,我所寓居的小区菜场,陆续有时鲜的花生在卖。余姚的卖花生,与我家乡甚是不同:乡下上了年岁的男女村民,开着或蹬着小三轮,将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花生连苗一起运到菜场的胡同里,现摘现卖,看那花生,半嫩半老,全粘着一层乌黑的湿沙土。一问价格,却是不菲,或八块钱一斤,或七块,也有喊价十八块的,令人咂舌。想买一斤两斤来尝鲜,还要犹豫盘算好一阵子。
于是便想起家乡的花生来——其实,那也是二三十年前,留在脑中的记忆了。
村后村前的山窝里,全是一色的红壤旱土,每年都会如期种上花生,到花生苗开了小黄花的时候,放眼望去,一片葱茏碧绿绵延伸向远方。那时,我们日常的工作多是上山捡柴,三五成群,沿着花生地的泥径向山间慢吞吞地游走,偷花生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走进一处花生地,目视茂盛的一蔸,伸手一拔,根茎断裂,脆然有声,沙沙抖落泥土,一粒粒洁白如米的嫩嘴巴花生就明晃晃的挂在根须上,摘下来按进牙间,脆嫩如饴。末了,将花生苗随手一甩,又拔起一蔸。
花生一天天长大,长得老成结实,苗上的小黄花不见了,枝叶粗壮墨绿。拔出一蔸来,密密麻麻吊满了花生,老子花生多了,嫩嘴巴花生少了,剥开花生壳,里面的花生子圆圆的,红粉粉的,丢进嘴巴嚼得满口白浆。这个时候,稻田里双抢的农活差不多忙完了,扯花生的节令如期而至,太阳如烤,正逢酷夏。
扯花生的日子,村人带着草帽或斗笠,在烈日下坐在矮凳或泥土上,从面前堆积如山的花生苗上摘下老老嫩嫩的花生,分别丢进箩筐里。将摘了花生后的一蔸蔸苗子反手一甩,又在身旁和身后堆积起一座座深绿的小山来。箩筐里的花生,一筐满了,又一筐也满了。汗水,笑容,烈日,南风,一起在花生地里呈现。
那段日子,村里洗花生晒花生的场面蔚为壮观,池塘边,水圳边,小河边,一箩筐一箩筐的花生哗哗地在水里搓洗,溜干,再搓洗。禾场上,一片片长长方方的花生铺开晾晒,在阳光下白花花地十分亮眼。家家户户也连续上着花生的盛宴,孩子在嚼着生脆的嫩嘴巴花生,锅子里煮着一大锅嫩嘴巴花生。装出一大海碗煮熟的花生来,往桌子上一放,一双双大手小手伸了过去,没结子的嫩嘴巴花生嘴里一嚼,甜甜地吞了;结了嫩子的花生,剥开,捏出皱着白皮的花生仁,一嚼,嫩嫩的`,粉粉的,吞了。嘴巴咬合,啧啧有声,满足的笑容,在嘴角眼角边悄然荡开。桌子上,桌子下,是一摊摊剥开的花生壳子。
炒花生的香气也在村头巷尾飘散开来。晒干的花生,村人要仔细检选,把空瘪的,独子的,嫩子的,烂壳子的,挑了出来,用来自家炒了吃。品相好的花生,留下一些过年过节,装进木柜里,瓦瓮里,大多数则在赶圩的日子,用箩筐或者肥料袋子挑到圩场上卖了。
当大人忙着扯花生,摘花生,洗花生,晒花生,炒花生,卖花生的时候,我们更感兴趣的是捯花生。捯花生,多是孩子和妇女老人爱干的活。提一个提手小方筐,荷一把板锄,在扯完花生后的地里一寸一寸刨土,每一个花生从隐藏的土里呈现眼前,往往都在心里引起一阵喜悦。遗在土里的花生,有时挖断挖烂了,这都无妨,一律丢进篮筐里。每一块花生地,反反复复不知要给村人刨多少次。有时候,一两场大雨,隔了几天,地里的花生长出了嫩芽,粗细长短状如小儿手指,白白胖胖,捯花生的时候,拾了来,能做出一碗清炒花生芽的好菜,甜甜脆脆,嫩嫩爽爽。
当今的时代,离开家乡远赴异地学习和谋生已十分寻常,只是面对异乡的风物,总不免自觉不自觉地与家乡对比一番,即便些小如余姚的花生,吃过之后,终究还是觉得比不上小时候家乡的花生香甜,便有一丝怅然自心间淡淡升起。
花生经典散文7
每当看见卖落花生的小贩,我就会想起外婆家的落花生。我外婆家的落花生真好看,黄白色串珠形和曲棍形的荚果又长又大,像一个个小胖子似的,帅极了!我外婆家的落花生真香,剥开壳,里面躺着3、4粒红红的花生米,用手一捏,红色的花生仁皮破了,露出了白白嫩嫩的花生仁,淡淡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食欲大开!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家乡城隍庙小学读书,妈妈有事通知外婆时,总是叫我做通讯员。城隍庙小学离外婆家村庄很近,大约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放学后,我就跟班上家住在外婆家村庄的同学去外婆家,然后,再绕道回自己家。见到外婆,把妈妈交待的'事给外婆说了后,外婆总是慈祥的拉住我的手,满面笑容的问这问那,叫我坐下来喝水、吃糙米糖、糖豆子、红薯片等农家果子。邻走时,外婆一定会上楼去拿下满满一盘落花生来,有的时候落花生是炒熟了的、有的时候落花生是生的,把我衣服上的上上下下口袋都装满。外婆家的落花生比自己家的落花生好看多了,像黄白色珠子一样,一串串,又长又大,我真是喜欢。
我记得,自己每次去过外婆家后,头脑中就会时不时想起外婆家的落花生:为什么外婆家的落花生那么好看,那么长长的、大大的?有一次,我去外婆家传达妈妈交待的任务,外婆正巧不在家。舅舅说,外婆去田里做事去了。我找到外婆时,外婆正在田里给花生苗拔草。外婆家的落花生苗长得真好,绿油油的、枝繁叶茂,可精神了。我问外婆,为什么您家的落花生长得那么好看?外婆就告诉我,她家的落花生种子好,是多粒型种子,长出来的花生像黄白色珠子一样,一串串,又长又大,一颗花生里面就有3-4粒红红的花生仁;种落花生田里的土是潮沙土,施的又是牛栏粪,加上绵水河常年涨水带来潮泥的滋养,多下点功夫,细心的劳作、呵护,自然,落花生就长得好看的了。外婆的一席话,使我明白了人世间不少的道理。
外婆离开我们已经很多年了。每当看见落花生,我就会想起外婆那满面笑容、慈祥、温柔的音容笑貌,我就会想起外婆那善良、可亲、无私助人的一言一行,我就会想起外婆给我带来童年快乐的一次次、一回一回,我就会想起外婆给我那无限的热爱和满腔的盛情。
花生经典散文8
我的老家在山里,在常人眼里,应该是个闭塞、落后、贫穷的所在。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山上有竹子、茶叶、各种树木,都是有经济价值的。还有人均0.6亩的水田,管吃饭还是绰绰有余。在山与田之间还有旱地,可以种黄豆、芝麻、油菜、花生之类的植物。前些年,还没流行外出打工的时候,我们这里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有盐和醋才会花钱买。柴是山上砍来的,米是田里种出来的,油是种油菜换来的,酱是用小麦或是蚕豆制作出来的,茶也是自己采摘的。虽然银行无存款,可家里仓库却丰盈。
那时候,家里人可忙了,过完年就要准备砍柴,一为烧饭,二为制茶。到了清明时节就要采茶。采茶的当中还要撒稻种,做田。茶叶一完就要插秧。插完秧苗又要忙着种黄豆花生了。夏天常趁着太阳没出山就到地里给黄豆花生除草。秋天收完稻子又要收地里的庄稼。刚忙完,又要种油菜了。
我的父亲和爷爷总是看着别人家:“他家收了三百斤黄豆,我家只有二百斤。”“他家收了一百斤花生,我家只有六十斤。”也不看人家有多少人,这么多庄稼人均多少?收这么多是否不够?爱不爱吃?就这样和自己过不去。
那时候田和山都是按人口分到户,不许私下买卖。只有旱地倒是可以开荒的,一些勤劳的人就“寸土必究”,常常为了一小块地动气。我家有块地本来没名字,后来有个叫春香的妇女也要那块地,和我爷爷吵了一场,最后评干部处理还是归我家,那块地的名字就叫“和春香吵架的地”。
这些庄稼春天种,夏天管,秋天收。到了冬天就派上用场了。黄豆用来做豆腐。花生和芝麻用来做糖。还有用糯米加工后的发米糖。
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冷了。我们家就将糯米淘净,用一个叫饭甑的小桶架在锅里,将糯米放在甑里,用大火蒸熟,倒在大竹匾里。那竹匾直径有一米二三,三四十斤糯米饭倒在里面都行。等糯米饭在竹匾里冻几天,再将成块的米团搓开散成饭粒,又在太阳下曝晒一周,晒干后的糯米饭粒在锅里一炒就变得白白胖胖,体积是原来的两倍多。这就是炒米,我们叫发米。
在腊月下旬,年猪杀了,豆腐做了,灌馅糖也熬好了,又要开始做发米糖和花生糖。
在熬灌馅糖时,还要将凝固的糖汁掼好做成饼状,我们叫蛮糖。做炒米糖时,先将蛮糖放在锅里用小火化开,还原成糖汁,再将炒好的发米倒进去拌匀,最后成了个发米球,将球取出来,在竹匾里的砧板上用菜刀将球压成两寸厚的.正方形,再将正方形两寸宽的条状,又将条状切成正方形薄片,就可以吃了。发米糖不仅可以当零食,在正月里上山砍柴还可以当干粮。
花生糖和芝麻糖其实合在一起的,将炒熟的芝麻和花生米倒在蛮糖里拌匀,然后切成薄片。特别是黑芝麻和花生在一起,黑白分明,视觉效果好。这两种都是油料植物,虽然味道好,吃多了容易起腻。
发米糖和花生糖都用罐子装的,加上炒熟的花生,葵花籽也是用罐子装,还有腐乳,到年下,家里的罐子排成一条龙,都是吃货,这些都是不花一分钱的年货,吃起来都是纯天然的,不必担心有毒。
现在由于外出打工,退耕还林,我们的生活方式也变了。不种田,地里的庄稼也没有以前多,好多地都种上了茶叶,青檀树。过年不熬糖,买一点灌馅糖发米糖,那种古朴的年俗渐行渐远。
花生经典散文9
我们这地方收花生叫“刨果子”,记事起刨果子时经常赶上中秋节。下地回来能吃到月饼,那是小孩们最高兴的事情。这些年大家用地膜播种,产量提高了。收获的日子也提早赶到了每年的暑假里。
那年暑假,正赶上要刨花生的时候,老天爷却不停歇的下起了雨,接连几天地里拔不出脚。眼瞅着成熟的花生不能收,大伙心急如焚。
等到了能下地这天---正是农历6月18,大暑的节气。一年中最难熬的酷暑。父亲一人在家哪行?
我和大姐回了老家。她找好拖拉机,我们准备拔出花生来拉回家。结果秧拔出来花生全落在了地里。原来成熟的花生,发芽的发芽,落把的落把,早就和根分离了。怎么办?大姐想了想,秧上没果,要它干嘛?搬土坷垃!
毒辣的太阳,憋闷的空气,整个庄稼地像一个大蒸笼,光是站这儿不动都受不了十分钟,还要搬死沉死沉的土坷垃!没多会我便坚持不住了,我感觉快中署了,想疯!
“姐,这法不行,太累!不干了,太热!”气喘吁吁地的我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大姐停了下来,抹了抹满脸的汗,她的脸红红的。不用看我的也是,我能感觉得到。
“咱明天早来,不搬土了,揽出来,有多少好的收多少,
这么重搬回家了,里面还有太多沤的、烂的、生芽的。”我接着说。
姐略想了一下,“对,太热了,咱撤吧。”姐也不是一根筋。
把田地挨着不落的翻一遍,尽量找出埋在土里的果实,我们都叫“揽”。
从我们住的县城到老家三十里多一些,回来后,我们商量出了方案:明天凌晨三点,二姐和姐夫开三轮车和我们一起去。
真不错!帮忙干活的队伍不但壮大啦,还解决了来回的交通问题。我心里的焦虑减轻了许多。
酷暑的夜晚,更加的闷热,又想着要早起,翻来覆去已是凌晨两点,索性起身,悄悄收拾一下,一边不停像楼下打量着。好在没一会我看到了摩托车的亮光。
空落落的街上使这个小县城大了许多。在把光亮抛到身后的一瞬,风立时大了,阵阵凉意袭来,禁不住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是出县城了。大姐急忙把她的长褂给我披上。我说我预备了,便把我的递给二姐。又过一会儿,二姐的.衣服穿到了大姐的身上,就这样,我们各自的衣服分别倒了个个。黑夜里,我们向前驶去。
白天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三轮车终于停下了。
趁着星光,我们甩开了膀子,想大干一场。不知谁刨下第一?头,噗嗤笑了:“坏了,坏了,看不见果子!”
天!我们四个大人,都盘算了早来,早干,却没一个会想到天不亮,会看不见!这样的夜色仅能辨出东西的轮廓,当然会看不到小小的花生。
我们被黑色幽了一默。等吧,等吧。凌晨四点,我们披衣坐在地头,等着天亮。
六点多,父亲来到田里,看到干活的我们和我们翻完的大片地,大惊:“我娘哎,你们啥时候来的!”我们姐几个彼此看一眼,大笑。
那年的花生父亲到底收了多少,我一直没问。只记得我偷偷地在父亲后面,把他捡好的花生继续往外扔。那些是有一点点发芽或发霉的。
这些年,父亲纪大了,弟弟仍然在外地打工。像其他打工的一样,他们把地承包给了别人。租金微不足道,只是为了田地仍然有人在耕种,一季季,一年年。
如今的暑假,我虽然可以悠闲地吹着空调,欣赏优美的电视节目。却常常想起那个凌晨:星星还在眨着眼,大地像是喝醉了,浸在微微的夜色中,风吹过来,由远而近,混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蛙声此起彼伏。我们坐在地头,小声地说着过去的事情,等待着天一点点,一点点地亮起来……
花生经典散文10
看到题目,我有些羞愧难当,古语云: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光想着: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可到秋季,特别在饥肠辘辘之际,看到花生,就想到活的价值如此简单,既可怜又崇高。姑且不评,直奔主题。
在孩童时代,秋季的农忙时节,即使有上学的神圣使命,在家也是有差事的,大人们忙更重要的活计,我和学友兼玩友们就呆在单场里看守花生。单场,就是在田间临时碾实的圆形土地,教光滑平整,有利于晾晒花生。单场旁边搭建一个庵子,这庵子和词典上解释为圆形草屋是有区别的。栽两根竖棍,在齐胸处绑一横木,两旁用玉米秸构筑成倒“V”字的空间,这就是栖身之所。当然,这庵子里还要铺上玉米秸和软草,躺在里面,仰望看到的是随风飘舞的玉米叶,倘若在夜间通过玉米秸的缝隙还能看到闪烁的星星。我一般是没心思看玉米叶和星星的,要学习呀,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在庵子里有条小凳子,席地伏凳,专心致志,现在想想,还真有些沾沾自豪。学习任务完成,就爬出庵子,呼朋引伴,烧花生窑。土窑的挖建要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倒掉的土墙上和干涸的河沟岸边,都是我们乐于驻足的。用小铲在侧面掏个能容脑袋大小的洞,作为窑口。朝上钻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窟窿旁边用“土鸡蛋”(抓把湿土,双手紧压,类鸡蛋状)垒起,如宝塔状,用作烟囱。然后分头寻找树上遗落的干柴和枯叶,满怀抱到土窑旁,衣裳都不顾得掸,就急忙掏出火柴蹲下开始烧窑。开始时枝叶捐躯似乎有些不情愿,点很多火柴还不见火苗,只能借助嘴给它鼓风,把头贴近窑口,侧脸使劲吹,见浓烟引领着火苗从土鸡蛋缝里钻出,都开心地笑。将土鸡蛋烧到发干几近红砖色的程度,就用土将窑门封住,小心翼翼将烟囱顶端的土鸡蛋移下,把早准备好的花生,顺入窑里,还会有红薯、毛豆,看差不多了,再把土鸡蛋推进去,然后堵上窟窿眼,接着大家争先恐后在窑上扑通咣当跺脚踩实,为的是不让热气散发呀。半个小时的无奈等待后,开始开窑!偷偷咽下口水,用小铲小心抹去窑皮土,哈哈,炭色的炭灰色的灰,夹杂着炭灰色的花生和红薯,勾引多事的口水再次在嘴里打转,还不由自主地在嘴唇最凹处溢出呢。大伙儿把头抵在一块儿分享吧。
在孩童时,还喜欢将刚刨出来的花生剥好后装入葱叶里。一粒,两粒,三粒,四粒。每根葱叶里可装二十来粒,乳白色的豆,翠青色的叶,色彩搭配堪称美轮美奂,填入嘴里咀嚼,淡淡的辣味淡淡的.香味混合淡淡的甜味,在打嗝时特意细细回味。
上了高中,进了县城,很长时间才回家一次。那时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现在经济条件还一如既往的不好),没多余的钱坐公共汽车,都是骑自行车去回往返,四十多里,一个来小时,也累得腰酸手麻胳膊疼。只要来到家,母亲就欢喜得嘘寒问暖,父亲古铜色的脸上也是刻满高兴,父亲还将高兴表现在行动上,他在母亲和我谈话的间隙挟来柴火,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点着,冷天烤火。火焰旺盛,暖手暖脸暖身。待火焰慢慢消退,父亲就把预备好的花生倒入灰烬中,并用灰烬加以覆盖。六分钟,八分钟,八分钟后,父亲用木棍把埋有花生的灰堆摊开,再冷却一会儿,他就把我叫到摊开花生的旁边开始吃,很焦(方言,酥爽貌)很脆,两捧三捧,吃多少都不会够。父亲母亲在一旁看着,有月光倾泻下来,淡淡的,在我黑色手上闪动。
结婚后,去岳父家的机会也多了,岳父从我媳妇那里知道我喜欢吃花生,每逢到他家定要给我烧着吃。岳父家种植的花生多,都是在地里带着花生秧晾晒干后运到家堆成大垛,在冬天无事时再摘。见我到家,就抱带着花生的花生秧,不用附加其它燃料,就开始点燃,噼里啪啦,火焰猛烈,花生在里面跳跃,岳父迅速地翻动着。花生秧点燃完了,花生也就烧熟了。岳父用棍子快速一拨,就可吃了,剥开黑黑的皮儿,将焦热的豆儿填入口中,还能听到呲呲响。
如今,我已届入不惑之年,可喜欢花生的吃心不改,每到秋季,便以视察庄稼长势为由趸进花生田里(声明:是自家的),拔出花生蹲在原地就吃,浓浓的汁水溅到花生秧上,随身相伴的小狗瞪着眼睛望着,它也许是望着蓝天下偶尔飘过的白云,低低的,有鸟儿在叽喳。
秋冬季节,闲暇时也在家烧花生,每当按照父亲或岳父的方法烧好花生后,就吆喝儿子一块吃,受基因影响的儿子也会放置手中的其它活计,兴冲冲地来到花生堆旁,抢吃花生。黑色的花生皮儿黑色的手指黑色的嘴唇,让你开心地笑。
花生经典散文11
黄土地是这个广阔平原的底色,上面零零星星地簇拥着一片片竹林、松林、或其他的混合树林,浙赣铁路像一条绿色的飘带,绕到学校门口后又宛然而去。有三座水库,幽深的库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清凉的蓝色的光芒。周边静静的,好像都没有人烟,只有我们学校,绿树掩映,楼房围墙,特别是那个高高的自来水塔,格外显眼。火车经过时,轰隆轰隆,轰隆轰隆,窗户上的玻璃,就咔嚓咔嚓的一边震动,一边发出兴奋的回响。
一个月之后,对学校周边的情况基本上心中有数了:站在教学大楼楼顶,我们目力所及的这一大片黄土平原,大约一两千亩,都是我们学校的土地;学校设有农场,有固定的农场工人,实行机械化耕作。远处那些簇拥着的竹林、或其他的杂树林里,往往就安顿着一个村庄,茂密的枝叶为他们遮蔽了平原中狂暴的风雨和过长的日晒。而松林所在,一般都是荒坡坟地。学校到最近的乡镇所在地——洪湖乡政府大约五、六里路,那里设有浙赣铁路的刘家站。到鹰潭市区四十多里,每天有校车往返。
当我们从最初的兴奋、失落,到平静地在空旷的黄土地上散步的时候,我们已经接受了到十几米深的水井里提水,到围墙边的池塘里洗衣,到不远的五湖水库游泳,在羽毛球和排球场上跳跃。西边的地平线上,早已没有了温度和亮度,只是像个红气球一样飘着的,总也落不下去的太阳,陪伴着我们下晚自习,然后在火车和窗户玻璃的和谐共振中安享睡眠。
变化从第二年的春天开始。
班主任李建敏老师宣布星期五下午劳动。每个人领到一把锄头,来到围墙外的黄土地上。
从学校的第一道大门到真正校区的大门之间,有一条大约500米长的绿色通道。通道的左边是一个果园和一个足球场,男生们下雨天晴都在那上面滚得满身泥水。右边是一片比较平坦的斜坡,坡的上方是一个茶园,坡底连接着一座水库,夹在中间的地带就是我们班的花生地。
按照学号顺序排列,每人三分地。地块已被拖拉机犁过,我们需要做的是,先把大大的`土块敲碎,再整成长长的三畦,中间留好通道方便进出。
大家兴致勃勃地开始劳动。几锄头下去就知道了难点所在:这些沉寂了一秋一冬,终于被拖拉机翻起的黄土块,又大又硬,敲碎它们可得花些力气。
当男同学陆续完成了任务时,我们六个女同学才刚刚任务过半。男同学发扬团结互助的精神,以小组为单位过来帮忙,我们的整地任务也很快就圆满完成。
过了几天,班主任又组织了一次劳动,每个人在自己的地里播下花生种子,再施下种肥,用土盖好。播种工作告一段落。
可是我们的生活却因此发生了很大改变。以前,饭后的闲暇时光,我们或看书,或走棋,或散步,或打球。我们班的女子羽毛球和女子排球所向披靡,任本班的男同学怎么组队,都被我们女生队打得落花流水,最后男同学全跑到足球场上踢足球去了,丢下我们女生队呆呆的抱着球,找不到对手。现在我们班里六个女生,每天相约,一起到花生地里看花生。花生出芽了,长叶了,分枝了,开花了,下针了,花生的整个生长过程被我们一一记取,也带给我们无限的欢乐,哪天没赶上同伴,还要一个人特意去观察一回。
平时班主任会组织部分男同学给花生施农家肥。到了下针期,为了让花生多下针,下好针,要给花生松土培土,还要追施化肥——主要是碳胺。自己带上塑料桶,来到水库边,班主任正在讲解施肥要领:二茶缸碳胺配一桶水,要浇在花生根系的外围。我们几个女同学一商量,有了自己的办法:碳胺多加一茶缸,从花生叶面上浇下去,肥性足,吸收快,保准我们的花生长得最好。一畦地种两排花生,我一边往前浇,一边快乐地唱起了歌,无意间回望一眼,惊奇地发现花生叶子怎么好像全煮熟了。其她女同学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我们都叫了起来:“李老师,快过来!”
班主任过来一看,就问:“你们舀了几缸碳胺?”“三茶缸。”我们只有老老实实地回答。“是不是对着叶子浇下去的?”“是。”李老师生气了:“刚才讲要领时又不认真听,这些花生全被你们烧死了。”
六个女生面面相嘘,哭丧着脸,心疼得要命。这些由我们亲手种下,看着它们一天一天长大的花生,都是我们最爱的宝贝,可是却被我们的自私和无知谋杀了。
落针后,主要的变化是地下长着花生,植株的外观看起来没有太多改变。曾经的黄土地像铺上绿色的地毯,变得温柔而又美丽。天气炎热起来。我们偶尔还去看一回,每次看到那几块空缺,有幸存活的几株也是老弱病残之流,心里就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认真学习,认真做事,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过失伤害了无辜的生命,哪怕只是一株花生,它也有权利拥抱春天。
花生的收获期在八月,正是暑假,每年都由学校农工和守校的学生一起收取。九月份开学时,每个同学都领到了三斤生花生。有人找到老师或老乡家里把花生炒熟了,大部分人就生吃。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口中的花生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大片的土地只种一季花生。于是我们守着黄土地又过了一秋一冬。当春天再一次降临时,我们扛着锄头又来到了自己的花生地上。女同学们整地的速度还是有点慢,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三个女同学有了男朋友帮忙,她们早早的就整好地回去了,而帮我们三个的都是班里各自的老乡男同学!
我们六个女生还经常一起去看花生地,用一个有经验老农的内行的眼光。花生出芽了,长叶了,分枝了,开花了,下针了。每一朵小黄花,每一根小绿针,就是一个丰硕的果实,就是一份丰收的希望。
在缺株漏苗的地方,李老师发给我们绿豆种子,让我们及时补种。夏天来临的时候,绿豆开始成熟。我们隔几天就去采摘一回,剥开后洗净,装进热水瓶里,再灌进滚烫的开水,放学后回到寝室,就可以喝到清凉解渴的绿豆汤了。
二十年聚会,我们又回到学校。浙赣线进行了电气化改造,梨温高速与浙赣铁路相伴而行。学校已改名为鹰潭市应用工程技术学校,成了一所职业中专。教学大楼和我们的教室还在。昔日的花生地已经被人承包,变成了绿色的果园。当年那些种花生的年轻人呢?开出了怎样的生命之花,又结出了怎样的生命之果?
我班四十个同学,来了三十三个。有一个同学远在新疆任副县长,那里和吉尔吉斯坦交界。大部分来了的同学都在正科、副科的位置上奋斗,家庭生活美满幸福。但是有一个贵溪的同学因直肠癌倒在乡长的任上,永远地走了;一个乐平的同学因车祸神智不清,不再识人。我们分别捐了款,聚会结束时分两组去看望了他们的家属。
六个女同学,三个离了婚。一个女同学生个男婴夭折后离婚,后复婚,又生了个男孩,据说那个男人对她严加管理。可是连同学聚会都不被批准,不知她在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
一个女同学与同班的男同学校园里恋爱,毕业后结婚生子。离婚后她带着儿子被一个无赖所骗,拿到替他担保向银行贷的五万元钱后消失无踪。她一边带儿子一边工作一边还贷款。同学聚会,那个男同学没来,她来了。同时还带着一个愿望:孩子读高中了,可孩子他爸一年才给两千,希望同学能说说他,多给点生活费。
二十年,我也历经了生活的坎坷,体味了人情的冷暖,带着刚读小学一年级的儿子参加了聚会。儿子拿着数码相机,热心诚意忙前忙后地为大家拍照。同学们都喜欢伸手在他头上摸摸,然后乐呵呵地大喊一声:“儿子!”
花生经典散文12
入秋的以来的周末,我都喜欢到小区后边的村落走走。
中秋时节某个星期天的日暮时分,穿过花园,走过超市和学校,一直往北进去,路过一家二层小院,白墙上攀爬着一笼扁豆,扁豆栽在这户人家的院墙边,它们缠缠绕绕地长着,顺着院墙爬,顺着树枝爬,扁豆们很是诗意地搭了一个个绿篷子,绿篷子上有紫色的花朵,一小撮一小撮地开着。
入秋以后,别的花开了就落,扁豆花却落了又开。紫色的小花瓣,像蝴蝶的.翅膀,在秋风里蹁跹起舞,欢天喜地,群起而舞,花落结荚,扁豆成形,看起来真像是一弯一弯紫色的小刀,所以老家更多的人喜欢叫扁豆为刀豆。
我走过时稍稍抬一抬手,就会够得着路旁的那些小刀一样的扁豆,心想着若把它切成丝爆炒肉丝就着吃米饭,那一定惬意极了。乡村人家不把它当稀奇随处种了,院落边,大门口,或是花园边,深秋时节做饭时随手捋一把,洗静炒了,就是简单易得的家常菜。
幼年还居住在祖屋时,母亲就在院墙边种些扁豆,摘扁豆就成了我的喜好,放学后放下书包,搬个板凳,拿个篮子,踩在凳子上采摘扁豆,我对采摘之趣的情有独衷可能就源于那个时侯。
后来随父亲搬离了祖屋,但我对于祖屋的点滴记忆从没有淡忘过。这里的扁豆却无人采摘,一任它挂着,扁豆的主人大概是把它当成风景看的。对扁豆来说就是福了,它可以不受打扰地自然生长,豆满藤架,紫色簇簇,很有喜感。
也见到过扁豆的主人,一位阅尽沧桑的老妇人,白发苍苍,戴着老花镜。下午六点钟左右的光景,太阳偏西边去了,她家的小院正好对着夕照,院里一半阴凉,一半夕阳。扁豆花在夕阳里继续明媚着,她坐在院里的扁豆花旁的椅子上,面前有一小桌、一杯茶、一本书,她用手指点着书,一行一行仔细读,微微有声,很优雅地读着。我看一眼扁豆花,看一眼她,心想叶落归根大概就是如此吧?
此后几次见到老妇人都是这个姿势,在扁豆花旁认真地在读一本书。不知是视力不好了,还是喜欢散漫地阅读,她读得极慢。人生至此,终于可以停泊在一架扁豆花旁,让时光慢慢地流走,从从容容地过了。
我想,大凡真人总是不露相的,这老妇人说不定也是一位高人呢。像郑板桥当年曾流落到苏北中镇安丰,居住在大悲庵里,春吃瓢儿菜,秋吃扁豆荚。人见着,不过一乡间普通农人,谁又知道他满腹经纶?秋风渐凉,他在他居住的厢房门板上手书浅刻了一副对联“一帘春雨瓢儿菜,满架秋风扁豆花”。
几百年过去了,当年的大悲庵早已被岁月化为尘土,但他那句“满架秋风扁豆花”,却与世人同在,一代又一代,不知被多少人在秋风中念起。
有人念出了凄凉,有人读出了淳朴,我却读出了欢喜。人生至秋,不打紧的,疏篱外、院墙边还有这扁豆花,在斜风细雨里,在秋的萧瑟中,盈盈地开着,给秋装点色彩,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生命不息……
花生经典散文13
我不是走街串巷的小贩。我说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是从前喜庆日子的贺词——“早”“生”“贵”“子”。
过去办婚事,客人进门时必定双手一拱,说句主人非常喜欢听的吉利话:“恭喜新郎新娘早生贵子”,比“恭喜发财”更叫主人高兴。也有人提个大果盒,里面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样果子,不用说,意在不言的果盒中。早生贵子是传宗接代的大事啊!
儿时,我最高兴的事就是穿上新衣服,跟大人去亲戚家喝结婚喜酒,既好玩又有吃的。更喜人的是新房有一只漆得油光鋥亮的红色马桶,新郎新娘还没用过,一定要把“初尿权”留给有儿有女的亲戚家的男孩。
女孩们好眼红呵。老奶奶们会笑着说:“嘻嘻,可惜你没长个‘把把’,没那福份!”
不知是哪朝哪代兴起这样的规矩,新马桶里的“初尿权”非男孩莫属。
把尿拉到崭红的红彤彤的新马桶里高兴极了,何况马桶里还有红纸包着的一大包果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大人告诉我,那四样果子男孩才能得,是表示祝贺新娘“早生贵子”。
我有过多次这美差。叔叔、表叔、堂叔结婚,新马桶都是我初尿。不晓得是不是由于我的“祝贺”,婶婶、堂婶、表婶们的第一胎全是长了“把”的,老的少的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哦。
现在没这样的美差了,大概是因为计划生育和反性别歧视吧。
有些新婚夫妻更想生女儿呢。儿子有了老婆心思全放在丈母娘家,生女儿比生儿子更划得来。尚且现在又用抽水马桶早被装修工们初尿了。
现在如果祝人家“早生贵子”和计划生育的精神不合,早生贵子的祝贺要是真的“立竿见影”,生育指标还没拿到手便生了儿子,罚款由谁“买单”?超超晚婚晚育也要经过医生检查,未孕才能领到准生证的。朋友,千万千万别依那老规矩祝亲戚朋友早生贵子呵。
如果家家户户全生儿子,小伙子们去哪儿找对象?只立业不能成家,国家能稳定吗?这样的祝贺岂不存心和政府唱“对台戏”?
往远处说,这事还得怪马老先生。他知道该节制生育可是书生气十足,光写写文章。为什么不能象古代铮臣那样的“谏言”呢?古代的谏官真勇敢,不怕抛头颅、洒热血,有不同意见便冒死相谏。
马老先生后来不就戴了一顶“帽子”罢了,如果耐着性子,待高层冷静下来了自然会重视起来,就不会再鼓励生育,如此,就不必后来的强制计划生育,马老先生岂不是积了许多阴德。
就怪有人说“人多是好事,人多力量大”,弄得后来不好收拾,只好矫枉过正,弄得“一人超生,全村结扎”“一人结扎,全家光荣”“一胎生,二胎扎,三胎四胎,刮!刮!刮”而矫枉过正。如果当年搞通了,后来就不必手忙脚乱,尤其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外国人说三道四了。
难哪!也确实难。几千年来多子多孙和重男轻女的观念作祟,一时之间哪改得了。农村更是实情,家里有几个大男人,谁也不敢欺负。
连国家民族也如此,像有人逗笑时候说的,十几亿人一人撒泡尿便能成一条河,还怕谁,谁不怕?有个“兵哥哥”说得更是雄心壮志:人家丢一亿人一个也不剩,或者还不够数,我丢一亿人还剩十多个亿呢。
当年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有同事大着嗓门,兴奋的口气表示祝贺,还对着我翘个大姆指,如果是女孩,那人也许会换成小指,声音小小的,或者背地里偷偷的笑话我。
别说我们这样的一般人,更不要说农村了,中国人大都是这样想的。连大人物也差不多,没了儿子接自己的位子,夺来的江山送给外姓人不成?没了儿子,怎能让后代千年富贵、万代奢华,怎能保自己的“家天下”哟?
祖宗如果是先圣、先师,或者是名将、名儒,后代有多么光采;如果后代有了大出息,祖宗也多么有面子。血缘一向都以男性做标准;人们能知道自己的祖父曾祖父,甚至知道几十代的老祖宗,谁家知道三代以上的外祖父,外外祖父,外外外祖父呢?
后人当了高官或者发了大财,九泉之下的祖宗一定是很高兴的,说这高官这大老板是他的第多少多少代孙。如果外孙女的`外孙女的外孙女当了高官和大老板,老祖宗压根儿就不会晓得。
女儿嫁了外姓,女儿的女儿又嫁了外姓,女儿的女儿的女儿再嫁了外姓,七嫁八嫁的,来龙去脉哪儿去查呀?族谱里肯定查不着,连国家档案局也不一定能查到。不知道阴间阎王爷的“档案局”是不是能查到。
50年代以后不让保存族谱,怕下面的人搞宗派或者结党营私,或者是怕把它当成变天帐,祖宗牌位也一起被“破四旧”了,可还是有人把族谱偷偷的保留下来,百姓们把血缘看得多么重要呵。
现在有人重新续谱,重建祠堂重修坟。从前这些都是男人的事,听说现在许多女人也参与,她们嚷嚷着祖宗也该有她们的份,也该保佑她们的儿孙们升官发财嘛。
当然,生儿子的事也不能尽往好处方面想。倒霉年代常常搞清理阶级队伍,官僚的第多少代孙便受牵连,第多少代的外孙、外外孙,外外外孙就不必担惊受怕。“查三代”的年月有人追问:你的父亲、祖父、曾祖父是干什么的;却从来没人问人家:你的外公、外外公、外外外公是干什么的呀。
回过头说一句,还是别祝人家“早生贵子”好。现在有句很好听的顺口溜:“女儿是妈妈的一件贴心小棉袄”,有件小棉袄贴身有多好呵”。
再说句趣话。现在如果“诸事率由旧章,不愿骤行更动”,照样需要用铮亮鲜红的马桶,最好不要再放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如果实在舍不得自己启用新马桶,初尿权也该让女孩共享,省得那些没长“把”的女孩们眼红。
从前有两个副这样的对联:
谁能说弄瓦之喜非福气;君不见玉环杨家多荣耀。
人家为媳妇生了女儿高兴着呢。可惜这男女平等的好传统怎么没有保留下来!
花生经典散文14
初冬时节,妹妹来城里办事,又带来了满满的一丝袋子花生。
送走妹妹,我把花生送到了门房,发现还有满满的一袋子花生放在角落里,那是去年乡下亲戚送来的。打开一看,花生已经被虫子糟蹋得不成样子,无法食用了。这时候损失一袋子花生早已经没人心疼了,送礼也很少有人送花生了。可是在妹妹的印象中花生却永远是稀罕的食品。
那是一九七九年腊月,母亲的病情又沉重了。缺医少药的偏僻乡村,终年的劳累,不良的.营养,坐月子时落下的病根,加上母亲一分钱也舍不得花的性格,这些已经使得她百病缠身病入膏肓了。
我跟学校领导请了假,借了一辆自行车,冒着纷纷的雪花,顶着呼啸的北风赶回老家去看望病重的母亲。当我走进四壁透风的破土房时,看见母亲头发稀疏,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地躺在炕上。我喊了一声“妈”眼泪就簌簌地流了下来。听到我的喊声母亲眼里闪出了亮光,人也似乎有了精神。她拉住我的手,问我还住在哪,问我的工作,问我的妻子,问我刚满周岁的女儿。话说得多了,母亲就不住地咳嗽,额头也沁出了汗珠。我握住母亲的手问她想吃什么,母亲说,就想吃几粒花生。母亲一辈子也没为自己提过任何要求,这也许是她弥留之际唯一的一次奢求了。
我急忙问妹妹:“有花生没有?”妹妹说:“生产队不种花生,各家的自留地也舍不得种花生,亲戚家我都问遍了也没找到一个粒。”我有些气恼:“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妹妹泪流满面:“你一个月才挣24元钱,你有钱买妈?”看着母亲不停地咳嗽,老舅说:“敖力营子归康平县管,他们那种了,你二姑家兴许有。”
我跳下炕,戴上帽子就往外走,妹妹一把拉住我:“哥,你干啥去?”“我上二姑家去,去要花生。”妹妹一步抢在前面:“我去,你都走了一百多里地了,歇歇脚,跟妈多说几句话吧。”妹妹扯过围巾,推门向纷纷扬扬的雪中跑去(那时她还不会骑自行车)。
掌灯的时候,妹妹从八里之外赶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二姑二姑父。在昏黄的油灯下,二姑颤抖着双手打开一个小包凑到母亲身边,啜泣着说:“他舅妈啊(那时对比自己小的已婚女子都按自己家孩子的称呼这样叫),你吃花生吧,就剩这些,都给你拿来了。”可是母亲已经神智不清了。
母亲走了,那年她才四十九岁啊。
每次给母亲上坟的时候,妹妹总是哭着说:“妈,你命苦啊,你连一把花生都没吃着啊。”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呀。咳,当初要是有这么一袋子花生该多好啊。
花生经典散文15
活了大半辈子,我才算终于明白,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种缘分。来到这个世界上,要做谁的儿子,要娶谁的姑娘,冥冥之中似乎是命里注定。一捧花生,链接了我和两位父亲的情缘。我真的不敢相信,住在“麻屋子红帐子”里的白胖先生,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两两相错一代、相距一百多里的三位血性汉子,居然因它而有着一世的割不断的。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北风呼呼地吹着,昏黄的夕阳少气无力,苟延残喘。我饿得有些挺不住了,又一次裹了裹身上那薄薄的硬硬的旧棉袄,不时地跺着脚在窗下来回地转悠。忽然一声蓝马噶的鸣叫,我抬起头,看见父亲正弓着腰揣着手急匆匆地走进篱笆院门。只听他刚进院就喊:“娃子,你看我给你带啥好吃的了!”我慌张着迎上前去,父亲从他那粗布大袄内里的衣兜里,掏出一大捧滥糠的秕花生,我赶紧伸着衣襟接过,父亲翻了翻衣兜,确定倒静了,才又翻过口袋,摸着我的头,笑嘻嘻的领我走进屋来。
我将秕花生摊放在小桌上,来不及择花生的尾巴,就挑着稍微饱满的独子剥着吃。父亲说:“今天好运气,队长派我去铡草,恰巧遇着花生秧,才弄得这把花生秕子,解解馋吧!”
我一边点头,一边挑着捡着剥着,总感到手里剥的供不上嘴里吃的。父亲看着我的贪婪的样子,说着也下起手来,帮我一起剥,两双手的速度还是快得多,不大会儿,便剥得一小撮。父亲让我张开口,只见他用三个指头轻轻一捏,便放进了我的嘴里。父亲问:“好吃吗?”我答:“好吃,真好吃!”
父亲又开始剥起来,很快又剥了一小撮。我学着父亲的样子,让他张开口,他笑了笑说:“你吃吧,你吃我就高兴!”最终那一撮像麻雀舌头的秕子还是撂在了我的口里,我嚼得更香了。直到桌上净剩下瘦秕子蜕下的外壳和尾巴时,父亲自始自终连一粒也没有尝,全都放进了我那急不可耐的胃里。
不过,从神情上看得出父亲从头到尾都很高兴。说来也奇怪,吃过了这捧秕花生,我顿时感到头也不晕了,肚里也不咕咕响了,浑身变得舒展了许多,风似乎也变得小了,天也没有先前的冷了。
后来,农村发生了变化,我进了城教起书来。记得有一次回家看父亲,父亲明显老了,不光是头发白的多了,皱纹更加深了,就连走起路来也有些摇摇晃晃,没有先前的一点利索劲了。等到中午,好饭好菜都摆上了。
父亲端来一只空碗,从靠后墙的高足条几上拿出一个纸包,抖开来是一捧个大粒饱色彩鲜亮的花生仁,看得出来是经水泡过的。父亲将花生仁倒入碗中,又摸来半瓶老酒,对着我说:“我知道你爱吃花生,这是我一粒一粒挑过的,做种子未用完,今天算你小子运气,尝尝这个!”
说罢,未等我反应过来,便把大半碗水泡花生放在了我的.面前,趔着个身子,试图给我抓上。我急忙站起,拉着父亲说:“您坐您坐,我自己来!”父亲好像看出了自己的失态,笑了笑说:“老了!老了!”平时我和父亲都不怎么喝酒,不过这一顿,我们父子俩推杯换盏,硬是喝光了那半瓶老酒,吃光了那脆甜而又清香的水泡花生。就在那时,我才知道,爱吃花生,只是我遗传了父亲的基因。
花生花生,花开果生。对于我是深信不疑的,可婚姻怎么也能与花生连在一起。花生还真的生出一朵花来。你还别不信,事情还真的就这样巧。一个同事结婚,分散花生喜糖。下课后我发现桌上摆放着一捧花生,喜糖可能被爱吃的挑完了。
说实话,我最不喜欢吃糖,从小养成的习惯,人们都说吃糖容易坏牙,是不是有一定的道理,我不甚清楚,反正我的牙至今还保持完好。正当我喜不自胜地要分享同事爱情的芳香时,嬉笑着走过来几个刚分来的年轻女教师。我连忙请她们吃花生,她们笑笑说:“喜糖我们吃过了,花生留给你吧!”
我说:“这花生真好吃,不吃会后悔的!”只听其中一个稍胖的说:“想吃花生,我们那里多得是!”大家一下子都笑了,那女子脸一红:“真的,我们家在黄泛区!”有句话叫做越描越黑,或许是无意的真诚的爽快话,大家笑得更欢了,那女子的脸更红了,连我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事过不久,竟有人真的从中间串掇起来。
没曾想,后来成为老泰山的一句话;“爱吃花生,农家子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我看这事牢靠!”一头就因为花生轻而易举地定了下来。我回家和父亲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父亲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都说婚姻大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看来此言不虚。既然这样,那就好吧!”父亲也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我和妻子的婚姻,也就这样离奇般的敲定了。
更有意思的还是后来,每当到岳父家走亲戚的时候,饭桌上总少不了一盘花生豆,有时是爆炒焦香的,有时是水煮脆咸的,而且无论人多人少,岳父一直把它摆在我的面前。我也毫不客气,每次都吃得让他很是满意,套用现在的一句时髦的话说,叫做“光盘行动”。
记得有一次老岳母过寿,岳父临时有点事外出。待他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时,蛋糕已经摆上,单等老寿星就位。岳父看了看桌面,二话不说,调头又跑了出去,众人有些不解。不多时,只见他手里拿了两袋焦酥的花生豆,妻子赶紧抹个盘子递上。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般的迷瞪过来。
时间过得飞快,父亲和岳父前几年相继都先后去世。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此生此世,我用什么方式,才能了结我与两位父亲的花生情缘。一捧花生,看似简单,这其间有我们父子三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厚情感。每年清明前夕或二老的祭日,我都和妻子一起,带上酒肉,双手捧上一捧花生,来到先父或故去的岳父坟前,摆上酒肉和那捧熟识的花生豆,遥祝他们在天堂的一方共啖馨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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