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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人帮散文

时间:2021-03-31 09:02:26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我的四人帮散文

  亮、勇、军和我,我们四个人是进入高中以后关系才开始紧密起来的,后来被同学们戏称“四人帮”。

我的四人帮散文

  亮的父亲是县财政局长,母亲在农业银行工作,还有两个妹妹。起初,他家住在城北井头街,我周末不回家的时候经常去他家蹭饭,他的爷爷奶奶也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我每次去的时候,他们总喜欢把好吃的菜往我碗里叉,好像知道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肚子里油水先天不足。

  勇的父亲是县医药公司老总,母亲和姐姐都在销售门市上班。记得高考紧张复习期间,我下午放学后直接就常住在他家里,阿姨每天早餐、夜宵都会准备两份,让我和勇享受同等待遇,我当年高考落榜,真的有点愧对阿姨每天早晚付出的那么多辛苦。

  军的父亲是乡镇粮油管理站站长,母亲在老家种地,也有两个妹妹,但他的条件比一般农村家庭好的多,起码手头的零花钱比较活络,甚至有些城里的同学也会羡慕嫉妒恨。

  我的父亲是县广播电视台驻乡镇记者,母亲也在老家种地,我有一个哥哥当时是兽医、两个姐姐会裁剪手艺、一个妹妹在读书,我家的日子过得在村子里也算得上不错的人家。

  我们四个在不同的班级,自由活动的时候会不约而同走到一起来,我们一齐游戏、一同玩耍、一道逛街。

  18岁生日那一天,我在校园外的小吃部烧了一桌菜,请他们放学后一起参加我的生日宴,为的是让他们替我人生第一个重大决定作个见证。他们都兴致勃勃地来赴宴了,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探询是什么重要决定。我郑重其事地向他们宣布:“写作将是我今生永恒的追求。”而后是大家一阵欢呼。

  还记得有一回,他们一起跟我回家参加秋收。他们虽然没有做过农活,但是一个个热情都很高。尽管手都磨出了血泡,汗水浸湿了衣衫,他们还是一直坚持干到天黑,等大人们都收工了才一齐回来。

  当时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正如火如荼,我们一起逛街时发现全县第一家三星级酒店正在开业,星级酒店的菜肴究竟是什么味道呢?服务又会是怎样的标准呢?好奇心让我们也想进去过把瘾。于是,我们问前台服务员:“酒店有没有最低消费?”服务员告知:“菜单上有最低的‘和菜’是70元。”我们几个马上各自掏口袋,四个人总算凑齐了70大洋。等吃完之后一抹嘴,除了就餐环境与其他饭店不同外,菜肴味道也不过如此。

  一晃高三的寒假到了,我当时住在县服装厂宿舍,亮和勇跟我说晚上不想回家,想在外面玩个通宵。寒冬腊月的天气,一场大雪过后还没有融化,去哪里玩呢?我说我们逛街吧,他们也没有异议。我们三个人就从淮河东路逛到斩龙涧的“山城市场”,眼看一家家店面陆续关门打烊了,再往哪里去逛呢?我说再朝淮河北路走走吧。天寒地冻的光景滴水成冰,我们逛到“工人电影院”时已经感到手脚冰冷。我提议去“小上海人家”西餐厅坐坐吧,大家都没有食欲,但看到菜单上有个“三色鸡尾酒”时都来了兴趣。我们一人要了一杯“三色鸡尾酒”,想体会一下人家西方人的浪漫情调,可是一杯喝完了也没有找到什么感觉。

  出了西餐厅,我们又没有了方向。我想起了军,提议说我们一起去找军吧。军住在城郊的乡下,离城里差不多有20华里。凌晨时冰天雪地更加寒冷,走着走着,大家都感觉疲乏了。勇说我们每人轮流自曝家糗来提提神吧,只能说与女孩子有关的“风流韵事”。大家积极响应,你一件我一件的糗事轮番报告,总算又挨过一段时间。

  当我们走到一段靠近淮河边的路途时,忽然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把我们包围了,我们几乎对面都看不见对方。当时我们真的有种濒临死亡感觉,大家都大脑空空,只能互相搀扶着借着雪地模糊的光亮慢慢地摸索前行。

  等走到一个小山泡上,我们才突出浓雾的包围,离军的家也越来越近了。此时大家又困又冷,能早一点到军的家歇歇脚,成了我们各自心里至高无上的目标。

  当我们敲响他家的大门无人应答时,大家心里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我们一起都瘫坐在军的家门口雪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亮和勇都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样子,马上提醒他们,我们必须继续赶路,否则会冻出毛病来的。他们问我往哪里去呢?我想起徐同学离军的家不远,我们可以去他家找个落脚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又跋涉了几里路,终于找到了徐同学的家。徐同学从睡梦中被我们叫醒,当时他一定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来了。当得知我们是一路步行从县城到这里时,他惊讶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心想这帮人一定是疯了。

  此时天也快蒙蒙亮了。徐同学为我们支起一大堆柴火取暖,然后让他的父母为我们准备饭菜。我们围着火堆,不一会都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等我们睁开惺忪的双眼时,徐同学已经把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我们一个个狼吞虎咽,似乎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

  饭后,徐同学陪着我们返程,途经春同学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的钟点,春同学又以一桌丰盛的饭菜接待我们。

  然后,我们各自回家,握手告别。从此,一场雪夜行军的经历深深烙进我们的记忆。

  高考结束后,亮考取了淮阴的一所大学,勇考取了扬州的一所大学,军读了一家粮食学校,我回到小村做了一名小学教师。

  亮当年在大学里很是风光,拥有一支校园电声乐队,他是优秀的电子鼓手,也是乐队的核心人物,据说当时请他们乐队演出要提前预约的。

  勇有天生一副好歌喉,进了大学以后,更加坚定自己的理想,发愤要当一名歌手。

  参加艺考的那几年,我去淮阴、扬州报考专业科目的时候,亮和勇对我都是实行“三包”政策:包吃、包喝、包住。可惜,我想走艺考的捷径跳出“农”门最终也未能如愿。

  后来,由于当时通讯不够发达,大家都忙于学业和工作,互相联络也逐渐少了。

  时隔8年的一个周末,他们三个人驾着摩托一溜烟地冲到我的家门口戛然而止。我抬眼一看到他们,真的激动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八年了!我们没有互通音信,他们想来看看我“到底去哪里云游了?”当他们看到我已经从一个意气奋发的'书生蜕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农村小学教师时,大呼不可思议。我说这就是时势造就人。

  亮在县中国人民银行上班,结婚后,去了爱人工作所在的隔壁县银行了。

  勇起先分配在县农业银行马坝营业所,为了参加一个“全国歌手大奖赛”不辞而别,后因患感冒嗓音嘶哑无法参赛,重新又回到农行重操旧业。

  军毕业后被分配在一家米厂,后来自己投资创业做起了私企老板。

  2000年,我离开农村小学去上海打工,回家探亲期间,只去过勇的家看望过他的父母一回。

  直到2008年高中毕业20周年同学聚会后的一次小聚,我才与勇谋面。得知亮一家三口已经到深圳安家落户了,军也整天忙于自己的生意很少见面。

  我的工作从上海辗转到嘉兴而今又到了蚌埠,离家近了,回家的机会也就多起来。

  春节前的某一天下午,我接到一通电话,对方问我能否听出他的声音,我一时语塞无法辨别。当对方说他是亮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我们之间已经存在一层“厚障壁”了。

  勇和军也在,大家相约一起去“淮河大桥”头去吃鱼,“四人帮”时隔10多年终于又聚到了一起,为了制造气氛,还邀请了亮同学几个要好的朋友,万语千言都在酒中,大家推杯换盏,谁也不愿装奸耍赖,最后离席的时候,除了军滴酒不沾的人意识清醒之外,大家几乎都是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了。在我们老家的俗语里,这关系才叫“铁”。

  第二天,我做东,“四人帮”各自携夫人再聚,话题都是谈孩子。亮的儿子在深圳读高二;军的儿子和我的女儿都在我们的母校读高三;军同学又生了一个小女儿,还没有读幼儿园,我们笑他“老牛吃嫩草”;勇晚婚晚育,儿子才读小学,但钢琴、足球样样精通,堪称神童,我们戏称“老夫少妻”结合质量高。

  饭后闲聊的时候,勇开玩笑说,亮目前的职位最高,他自工作以来就跳槽频繁,而且越跳越好,现在他也准备跳跳玩玩。我们都怂恿他,不是你没有实力,就是看你敢跳不敢跳。现在勇在一家商业银行做风控部老总,佣金丰腴。军在做国内一家品牌家具总代理,在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今天,这桩生意应该有很好的前景。我早已失去独自打拼的锐气,还是按部就班做一个职业经理人,安安稳稳地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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