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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三十年散文

时间:2021-01-06 20:31:27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一梦三十年散文

  有人曾很纳闷地问我:你业余时间究竟干什么?

一梦三十年散文

  我知道她的潜台词,因为我一不爱打牌,二不爱跳舞,三不爱串门,四不爱闲聊,反正几乎一切人员扎堆的活动,我似乎都不爱,更不随便参与。于是,在被脱口而出地拒绝之后,这类问题便往往被提了出来。

  每每问起,我通常就是回人家一个微笑,说,什么也不干,睡觉、吃饭!一个“哈哈”过后,话题绕开,各行其是。

  我不是敷衍,更不会故弄玄虚,只是觉得自己爱做的那点事实在不值一提。试想啊,看看书,写写字,练练笔,或者逛逛街,这算什么事啊,都是些只合一个人干的活。看书委实简单,只要认得字,有一份闲情,再加一点耐心,或坐或靠或躺,哪里都行。逛街则随兴致,若心情不佳或是恰逢喜事那都是要出去逛逛的,只是这活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手里得有点闲钱。心情不佳时,疯狂购物烦恼顿消;遇到喜事时,就当是有了理由犒劳自己。练字则有些麻烦,用陈年水墨会臭,用水写布又难等,于是偶尔试试,并不持久。如此算下来,自己最爱的还是要首推练笔。虽名为练笔,却早已不用笔了;笔都不用,纸也就多余了。

  说练笔,太术语了;说写文章,似乎又不够格;说玩文字,则还算靠谱。

  我心里是装着一个文字梦的。

  这文字梦其实是早就种下了的。

  读初二的时候,我所在的那个很偏僻很落后的乡村中学,居然破天荒地举行了两次语文比赛活动,一次是毛笔字书法比赛,一次是作文比赛。不记得那究竟是年级比赛还是校级比赛,反正我运气都不错,书法比赛拿了个第四名,二等奖,作文比赛则拿了个第一名。我很是得意,要知道那时我连笔都拿不对,可居然拿了奖,字还被张贴出来供大家品评。不过也难免遗憾,为什么自己不能写得更漂亮点。而作文比赛后,在颁奖时,我有了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当班主任在班上发放奖品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他是先发第二名,再发第一名的。在发第二名的奖状、奖品时,班里那位成绩老是压我一头稳居第一的家伙接了奖状,就自己拿起一样奖品准备回座,不想中途却被老师叫回,说是拿错了。那一次第二名奖的是一个硬皮本,而第一名则是一本书,当老师叫我的名字时,我是毫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接过那本书,而把那个硬皮本塞到他手里的。

  大概是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多,这样的记忆便弥足珍贵。

  上高中后,学校有个文学社,会定期印发校刊。所谓校刊其实也只是文学社成员自己设计封面,自己编辑,自己抄写印刷,虽然简陋粗糙,但毕竟是学校才子才女们展示才情的地方,所以有点根基有点爱好的同学无不跃跃欲试。校文学社每年会在新生入学时吸纳一批新成员,方式主要是语文老师推荐名单,再由本人上交自己最满意的习作,记得我那时是交了一篇歌颂脚手架的托物寓意的散文。这事其实是有些波折的,因为开学不久,老师对我们都不怎么了解,看作文时老师会按作文质量的优劣分出档次,然后择优推荐。当他晚自习拿着我的作文找到我时,我有些糊涂,不懂老师何以总是反复问我,这作文是你写的?我心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于是傻傻地回,说,是啊是啊。当他终于不再狐疑的时候,便将我叫出教室,说我可以进校文学社,说文学社经常会组织一些活动,进去了可以培养自己的文学爱好,提高写作水平。能有这样的机会,懵懵懂懂的我自然高兴。

  但这一决定几乎注定了我的学习命运。到高二时学校很多同学都知道校文学社有个小鲁迅,文风犀利辛辣,爱捅娄子。班上一些死党不知何故也总是给我唱赞歌,慢慢地我偏离了学习的'轨道,不少科目亮起红灯。等到高三时,我简直走火入魔了,根本听不进好友的劝告。当别人沉入练题当中,我却定期跑到书店熟人那里借书读,一本本地看。看泰戈尔,看巴金,看鲁迅,自然也看琼瑶和三毛。自习课看,自由活动时看;学校操场看,躲进学校后山看。到后来,我的成绩越来越惨不忍睹;最后,我连参加高考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时高考要先预选,我连预选都没过,就黯然回了家。

  回家后,我才发现现实的残酷,我成了村里的笑话。大家原以为这村里唯一的女高中生会有点出息,没想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捞到就回了家。偏偏这家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说话还满带书呆子气息;偏偏这家伙还清高,不喜欢与村里那些早就没念书的年轻人交往;再说村子本来也不大,所以高中毕业后的两年里,我陷入了孤独绝望之中。我看不到自己的前途,找不到努力的方向,我把这些苦闷心情写进了日记,藏在了书桌里。

  家门口有一所小学,小学有一位年轻的老师,师范毕业,多才多艺,教学也好,口碑甚佳。毕竟都是同龄人,又挨得近,很自然地就熟络了。我有段时间,几乎把他当做自己的至交了,因为那时似乎只有他才能理解我的困境,才能给我指出一条可行之道来。我的练字,我的练笔,我都会很羞涩地给他看,没有什么目的,就是那么做了。或许这时的我急需要认同,也或许还有其他的一些不好直言的想法,反正那时这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我不再那么苦闷忧伤了。他似乎也很欣赏我的文笔,给我信心,说我可以试着向报社投稿,说自己的一个同乡文笔还不如我,但已经是报社记者。这无疑大大增进了我的自信,以致多年来,我一直将这位同龄人视为自己的贵人,没有他,我大概走不出那段低谷。

  后来重新踏上求学之路,等到毕业参加工作后,走过不少学校,几乎每隔几年便会换一所学校,婚前是,婚后也是。我经常自嘲说自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管在哪,不出三年即想跳出,美其名曰人挪活。不过,虽然呆的时间都不甚长,但每走过一处,都会被人称作才女。不管出于何因,这个称呼我喜欢,看做大家对我最好的褒奖。我其实也很纳闷,我不过就爱划拉几个字、课上得还行而已。我不是个爱显摆的人,一向低调,自己写的东西一般也秘不示人,除了一两位自己亲近的人。我想呢,大概是第一个教师节为某位挨打的老师写了篇声讨之文吧,大概是参加市教师基本功比赛获奖吧,大概是数次参加任聘考试一路绿灯吧,大概是为学校庆典写发言稿训练学生登台合诵吧,大概是参加教学能手大赛限时作文被当做范文公开宣读吧,大概是各种公开课我的不俗表现吧,嗯,总有原因,应该是吧。

  我是一直是朝着做一位好老师的路子走下来的,走过那么多学校,这个目的似乎也达到了。大家提起我来都会说,那是个好老师,教书有一套,每次听了,难免也很有成就感。可随着课改的深入,我慢慢发现作为语文老师,我们似乎忽视了什么。我们每周都会为学生批改作文,为学生指出不足、提出建议,但自己却很少写作。那么多年来,我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几乎没人会认为教师必须要自己能写,才能指导。毕竟读过教过那么多文章,指导一下学生写作确乎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如果我们随便去问问,就会知道,自己几乎不写文章的语文老师其实比比皆是。至于评职称写论文,那是一种学术创作,是颇带有些被逼无奈的,与自主自发的文学创作是不相同的。

  我们要求学生做到的,为什么我们自己不先去试试呢?不是提倡教师写下水作文吗?于是近年来我想一改往日做法,也抽空写写练笔,觉得这样指导起作文来应该会更有针对性,也更高效。开始时,我一般写在日记本上,并将内容分成三大类:心情日记、观察笔记、或是读书札记。断断续续坚持下来,倒也很快就写满了一本,看着自己那些文字,心里会有些小小的感慨,于是继续坚持。

  2013年情况发生了逆转,学校要求每个人提供自己的Q号,方便信息发布、相互沟通。我便临时学着注册了一个,又通过随机查找加了一些陌生的好友,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素材库。偶尔也写点闲情文字,不论长短,多少全凭心情,也算是为自己找到一个心灵港湾。

  也许是看得多了,也许是三言两语的空间小语,我已不满足了,于是从2014年起,我也试着写整篇。没想到才开始试写,空间里就有好友开始注意我,为我留言,尽管不多,但还是给了我鼓舞。更让我惊喜的是,好友里边竟然有不少人写原创文字,而且写得很好。于是我一边阅读他们的文章,一边也自己敲敲打打,积至今日,竟也有近百篇了。

  不过我写文字,全看心情。心情好时很少写,心情不佳无处发泄时,便会躲到QQ空间里来自言自语。有人说我愤世嫉俗、思想狭隘、固执己见,怕就是受了此类文的影响而产生的错觉。

  仅仅是在自己空间里写写说说,毕竟有关起门来自言自语的味道,恐时间长了,要生出些霉味来。于是顺着友人的足迹去看中国文字缘,看,后来才到了江山。因为觉得江山网的文章颇接地气,文风朴实,甚少搞怪或玄幻,也极少浮艳空虚的文字,很合自己胃口,于是决定留下来,边看边学边练习。

  说实在的,越是写,越发现自己的不足,但奇怪的是,反而更自信。

  我的文字梦,一梦成痴,一梦三十年。

  梦起,梦断,梦落,继续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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