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荒凉,沙漠也多彩散文
去年趁古尔邦节(穆斯林群众传统的盛大节日)放假之机,开车带爱人去看胡杨。据说西北的胡杨之最在新疆,而新疆的胡杨之最在南疆,可作为生活在南疆20多年的我,还没有近距离地去看一看身边的胡杨,是不是有点遗憾了。
从居住的县城出发,过焉耆、上高速,在高速收费站竟然得到了免费,心情晴朗得像深秋的天空。经相思湖大桥、与塔什店镇擦肩而过,翻越库鲁克山,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南疆重镇,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州府所在地---库尔勒市,还没进城,就看到路边耸立着一块高大的牌子:“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几个大字格外醒目。今天我们要去看胡杨的目的地---尉犁县,正好处在全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边缘,对于沙漠究竟荒凉到了什么程度,只有亲眼所见,才有切身之感,于是心中多了几份期待。
在库尔勒市的人民广场与著名曲作家李戈、词作家唐国兴、文友陈雪汇合,沿石化大道南折上了218国道,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向尉犁县进发。车子在宽阔而平坦的国道上飞驶,沿途远远地看到一行行、一堆堆的金黄色的树影。李戈老师说那就是胡杨,只要是塔里木河流过的地方,就有胡杨的踪影。
之来前从网上查阅得知,塔里木河是发源于天山的阿克苏河与发源于喀喇昆仑山的叶尔羌河、和田河汇流而成,流域面积19.8万平方公里,全长2179多公里,是中国第一大内陆河,仅次于前苏联的伏尔加河,为世界第5大内陆河。主流向东流入孔雀河然后注入被人们称为死亡之海的罗布泊,最后又消失在沙漠的深处。因为有了塔里木河,所以罗布泊中才有了生命,它滋润着沙漠的荒芜,也孕着着沙漠的繁荣,今天能沿塔里木河去看胡杨,去领略罗布泊的秋色,也算是一件欣喜的事情了。
一路上,沿着塔里木河道,那些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形态各异的胡杨从眼前一闪而过,像一道金色的长城,一直延伸到无尽的`远方。一路的惊叹,一路的趣谈,到了尉犁县城,还没有定下来到底要去的具体地方。向边路治安亭值班的警察询问,才知道到尉犁看胡杨有两个好去处:一处是去罗布泊人村塞,还有四五十公里的路程,一处是去植物园,只有七八公里的路程,看看时间已过中午,于是大家一致同意舍远取近的建议。
秋风轻拂,乡村公路两旁卫兵似的白杨树叶如飞蝶,树叶厚厚地铺在公路上,也无人理睬。透过白杨林带,一丛丛,一簇簇的胡杨林由远及近,向我们扑来,真让人有种美不胜收的感觉;朋友们纷纷建议停车拍照,可看到前方更多的胡杨林出现,又及时打消了停车的想法。好不容易找到了植物园大门,沿着单行道进入,路两边大片的棉花地像是刚下过大雪似的,白芒芒的一片。地里的人们看到车过,只抬起头看一眼,又忙着采摘棉花了,他们的身后却留下了紫黑色的棉杆,路边的汽车上堆积着小山一样的原棉。一问才知道,他们都是打短工的外地人,每摘一公斤棉花可得8元的收入,一天就可挣300多元呢,难怪他们的工作是如此的专注。再留心一看,一根根滴灌管星罗密布在田地间,穿行在树木下,一直延伸到植物园的密林深处。植物园其实是胡杨聚焦地,随着自然地形,奇形怪状的胡杨树分布在高高低低的沙丘上,有的树早已枯死,却站成了一道刚毅的象征;有的树一片金黄,构成一道深秋独特的风景。让人想起了它那“站着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下三千年不朽”的胡杨精神来。
沿着人行道一路走过去,处处都是奇特的景致,处处都是闪眼的惊喜。穿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方湖水映入眼中,水天相接,满眼的蓝色晃得游人心海涌动。一柱饮烟从两三间平房上空升起,让人想起了“大沙孤烟直”的诗句;一条铁壳小船停在湖边,随湖水而晃动着,十多只鸭子档着游人的道,摆出一副处世不惊、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姿态来。扬手赶之,他们纷纷离岸下水向湖心游去,一切安静而又和睦,偶然几声鸣叫,给这午后的湖面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于是水晃了,草动了,一阵风过,落叶纷纷,在按动相机快门的同时,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感动来。
绕过湖岸,相携爬上沙丘,脚下是软棉棉的细沙,身边是沙沙作响的胡杨,头顶是湛蓝如洗的蓝天;远方的树,近处的棉田,沙丘下宁静的湖水,以及胡杨间三三两两的游人相映成趣。登上五层楼高的嘹望塔,千亩胡杨林尽收眼底,那层层叠叠的树峰,犹如天边的晚霞一直向远方燃烧,在更远的方向,已初见成效的白杨、青杨防风林带把荒芜的沙漠分成整齐的网格状,一直向四周延伸着。
虽然已是深秋,但这里却给人以生机,让人有种放飞梦想的欲望。它像诗人笔下的诗,更像歌手心中的歌,而对于我们却是一幅唯真唯美的图画,眼是不够用的,心是记不住的,于是只能用相机不停地拍下多角度的瞬间画面,作为永久的记忆。
回来的路上,大家还在为所见所闻津津乐道,而我又想起了路边那块牌子上的“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的标语来。是的,沙漠是荒芜的,但如果有了人进胜天的改造决心与大胆创新的科学改造方法,沙漠也会呈现出多姿多彩的一面,面对这样的情景,你还能说沙漠荒凉吗,于是我竟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人生不荒凉,沙漠也多彩。”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豪言壮语,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不信,如果朋友什么时候来新疆作客,我一定作向导陪同你再次领略那多彩沙漠给人心灵的震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