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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房散文

时间:2020-11-27 18:00:29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一座房散文

  我不知道当我出生的时候它是否就在,但我有记忆起,这座房就已经有了。我的所有记忆,过去的种种,它都见证过。它也永远保持着静默。

一座房散文

  我长到了二十岁,它也随着时间流走,几度被修葺,或大或小。这座屋子于我而言已是一座无法磨灭记忆的地标,一直都是清晰的模样。

  回溯到记忆的初始,我不过四五岁大,家里正在拆掉老房子。我已经记不清最早的老房子是个什么样子,只能循着模糊的记忆寻找到那整片整片的土料围墙。我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前屋檐下的那扇大木门,门槛老高。木门向两旁开,那个时候的人家里做的木门大都是这一个模子。过去每去舅婆家里,进门总要跨过一道高挺的门槛。也正因此,我对木门记忆颇深。而在不久之前舅婆家也重新盖起了两层楼,那最后的一点年代旧记也就此消散。

  我记忆清晰的自然还是零二年盖好的这座屋子,屋子整体架构现在还在,内里却已经大变了样,重新大修了一次。距离整修完成也只是刚刚过去不足一个星期。爸妈现在应该已经搬进了新家,不过还没有几天时间。整座院子从里到外还都是一遍新。

  小院落初建成的时候大致装修过,但房子还是有些单薄。内里的两间木屋没有被拆掉,外宿的学生在里面住着。

  那时的我还在念小学。经常我放学回家,家里门没开,我便去田里找爸妈,能干便干点小活,干不了便在旁边闲玩。夏天天黑的晚,好些时候爸妈都是被那些住宿的哥哥姐姐的电话招呼回去的。往往中学生下了课,放了学,天还大亮。爸妈还在田间没回来,屋门没开,他们只能打电话给我爸妈。

  等到我上了初中,家里也就不再住学生了。那几年,父亲开始跑生意,当了一名货车司机。最早那辆二手的康山牌货车,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父亲开到了家门前。父亲大多拉的树活,货一般送往西安,也可能是其他近处的地方。父亲开车,母亲就坐在副驾驶位。挣得不多,但家里情况终于较之以往好了些。零二年建好了房,但也欠了许多债。我不清楚多少,但肯定不是小数目。

  上了高中,去了县城,我在家的时间少了。那几年里父亲转手了旧车,换了辆十成新的。为这辆新车,家里自然又欠了不少债。不过相比门前的那辆六米八的大货车,这些债务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父亲跑起了长途,大多都是拉水果到武汉,货赶得紧,路上十几个时辰的车程基本没有休息。父亲大都是在服务站里眯眼小半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

  跟父亲出去过几趟,我大概清楚长途货车司机是个什么样的活儿。我并不想父亲继续这样干下去,但我也明白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自己。大多时候我只有保持沉默。

  家里逐渐添上了电视,添上了空调,添上了各样家具,生活还是在向着好的方向改变着。但这一切是怎么来的,父母带着我这个小子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仅是我看见的我清楚的就已经足够我铭记在心。我和父亲间总是话不多,但他教给我的,够我一生受用。

  去年春天,后围墙处架好钢构,盖上活动板,一个简易仓库便成了型。紧跟着的冬天,父亲便动了工,开始了整修工作。距离这间院落建成有了十几个年头,几经风雨,不断的被修修补补,这座房子并不显得如何陈旧邋遢。

  因为整修房屋,爸妈忙了一整个冬季,装修彻底完成已是四月初。

  我想起了装修前我和爸妈往后屋搬家具的那天。我站在火炕上,看见了那张挂在壁橱上方的爸妈的.结婚照。金黄色泽已经略显暗淡的边框里背景是纯的一片紫,父亲一身西装,母亲着一身白色婚纱,两人互挽着手,微笑着。我真希望那张结婚照在新房子里能重新挂起来,那可是他们最美的记忆。

  或许是东西都挪到了后院仓库里面而家里没了遮挡的缘故,去年的冬天显得格外冷。电热毯也没多大用。母亲为此生病了好些时间。

  清明回家,家里已经装修了九成九。新铺的地板瓷砖在脚下泛着光亮;内外墙体都被粉白如新;前后院大门也是棱角分明格外的气势;门窗安好,只等玻璃上窗,所有一切就都大功告成。

  这间房子是爸妈的心血,也是我所有情感记忆的所在。我真想对着它笑笑,不是大笑的那种,是那种会心的微笑,那很棒。我也的确那样做了。我知道它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