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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别光明路散文

时间:2021-05-22 10:46:10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再别光明路散文

  转眼间,在光明路又住了10年。

再别光明路散文

  半年前,爸爸在单位里分到了一套住房,本来我早就应该搬过去的,但我实在是舍不得离开朝夕相处的邻居。

  介昀要结婚了,光明路的屋子该让给他们做新房,我没有理由再呆在那里。

  1983年1月31日,晚饭过后,我起身了。

  邻居们都送了出来,一直到弄堂门口。

  冬梅感慨地说:“唉,真是生离死别啊!”

  这话,冬梅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听着叫人伤感。

  冬梅说的“生离”,当然指的是我的搬离;而“死别”,则是几天前夏娃的早逝。

  前几天冬梅还跟我说:“本来‘老爷’单位分房子,我还不要。可你要搬走了,再住在这里没意思,我们也走吧。”

  果真,我搬走后没几天,冬梅一家也离开了光明路。

  手拉车出了光明路,穿过人民路,进入红旗路,夜风中,很少行人。一路上,满耳听到的是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中小鹿纯子“嘿嘿”的扣球声。

  新居在体育场路,位置在如今的公安大厦的西北角。那是新组建的农业银行大楼。下面是营业场所,上头有4层员工住宅。我家在二楼。

  进了新家,感觉又有点晕。我这人向来就不适应新的变化。

  就两个房间,进门后的一间归我与介浩,兼作会客厅,爸妈的房间在里面。厨房与卫生间与房间隔了一道公共走廊。

  两张床呈直线摆放,床前还有我的躺椅,余下的空间,就只够作通往阳台的过道。

  早听妈妈说,阳台是很好的,天晴时,可以在那里晒太阳,这点比光明路好。次日起来,我就上了阳台。沐浴在暖暖的冬阳里,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确实很是惬意。这多少帮我减去了些心里的惆怅。

  敏敏、琴琴还有伟红几位姑娘,很快就找到了我。三天两头过来陪我。她们都说是这里好。和我一样,大家也特别喜欢阳台。没有特殊情况,只要不下雨,白天我一般都待在阳台上。

  很快就适应了农行宿舍的气氛。

  清晨,天还没亮,嘈杂的人声就从远处传来。体育场那时常常有人设摊,农行大门口简直就是农贸市场。不过,我并没有觉得烦,相反,我有点喜欢这样的环境,至少不那么死气沉沉。

  可惜,我突然犯了眼疾。

  这天一早醒来,感觉左侧的眼睛疼痛难。起床后一照镜子,妈呀,眼睛红得跟大白兔似的。

  头一个反应是结膜炎,想想又不会,家里及与我有过接触的人,都没得过这个,怎么可能突发这种急性的传染病呢?

  惭愧的是,学医很多年,除了对关节炎之类个别疾病有些了解之外,一直只注意一些理论问题。几乎从没想过我会得眼病。

  找出相关医籍,希望查到病因与疗法,然而,一无所得。

  只好求助了。

  找谁呢?排算了一下,想不出哪位朋友在医院工作的。

  好歹想到了一位吴医师。

  吴医师的妈妈是光明路邻居,她回家看妈妈时,有时会与我攀谈几句。她原是赤脚医生,曾是知青模范在报纸广播里爱到广泛褒扬。后来调到城西卫生院当负责人。

  傍晚,吴医师赶了过来。

  吴医师一向比较热情,问过症状后,又检查了一遍。

  “哟,充血这么严重?”吴医师的口气里,明显含着紧张。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我说,“而且还很痛,看东西很模糊。”

  “确实比较严重,你看,瞳孔都缩小了。”

  哦?这我倒没注意。

  拿过来镜子一照,可不,左眼的瞳孔直径最多只有2-3毫米。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瞳孔一闭锁,岂不就失明了吗?

  吴医师也有点忧心忡忡:“可能眼底有问题,要不,怎么会瞳孔这么小呢?”

  “那怎么办?”

  “是啊,你又没办法去医院。”

  “……”

  吴医师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开几样药试试。好不好?”

  我当然是连声说好,事实上,也别无他法。

  吴医师开了三种药:土霉素、强的松和氯霉素眼药水。她关照我,前两种药一天3次,每次2片。

  完事后,吴医师没有多坐,就匆匆告辞了,她说自己还有事。

  药店是夜营业的,当晚就开始用药。

  眼疾并没很快消失,效果很不明显。

  俗话说:“来如风火,去似磨墨”,说的就是一个“病”字。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效果不会那么快吧,慢慢会好的。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眼睛还没多少起色,胃也出了问题。

  跟眼睛一样,以前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胃有什么异样,可这一次,怎么回事啊,什么事都搅在了一起。

  先是隐隐发胀隐隐痛,接着,是一种强烈的饥饿感。刚刚吃过晚饭,就又很想有什么东西能填充一下不知道是胀还是空的胃。

  要睡了,却躺不下去。一放到在床,胃就难受得要命。只好起来。只好再吃东西。

  大家都很惊讶。

  爸爸很不满:“稀奇古怪的人,得的病也稀奇古怪,唉!”

  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啊,只是,我有什么办法?

  真想把肚子剖开来,看看里头是怎么回事。

  突然,上腹部一阵翻江倒海,大事不好!

  “哇……”胃内的一切井喷似地汹涌而出。

  原以为吐过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结果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饥肠辘辘,似乎真的是前胸贴后背,奇怪的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不敢吃,我怕再呕吐。自己不能动,那一大堆的.秽物,得让妈妈他们收拾,心里极度的不好受。

  忍着吧!这许多年来,惟一的法宝,也只能是一个忍字了。

  勉强睡下,用手按压着胃脘,辗转反侧,无法入梦。

  几乎到天将黎明,才迷糊过去。

  翌晨早早醒来,似觉眼痛有了些缓解。一照镜子,充血褪了不少,只是瞳孔依旧细小。毕竟有了好转,多少有点欣慰。

  晚上睡不着时,老是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我的胃那么难受。除了一日三餐,我没有吃过别的什么。

  我知道,药物或多或少都会有副作用;我也知道,许多物药都对肠胃有刺激作用。莫非问题真的出在药的上面?

  我果然在一本药物手册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土霉素副作用一般为胃肠道反应,有恶心、呕吐及腹泻等。”

  看来,是这土霉素在作怪。

  立马停服土霉素,强的松却依然照服不误。

  想起了一件事。吴医师的妈妈有点哮喘,晚上要是发作了,老人就服强的松。她总是对我说:“半粒强的松,就没事了。”

  看来吴医师是把强的松当作秘密武器的。

  几年后我才知道,强的松对胃的伤害也很大,我为之吃尽苦头,不过,这是后话。

  胃痛慢慢平复了。起先我以为是停服了土霉素之故,其实,也许是我的胃当时已经适应了强的松。只是,从那之后,本来好好的胃变得脆弱不堪,动不动就难受。

  眼睛也一天天好了起来,算起来前后折腾了有一个半月。

  等完全恢复了,我买了本眼科手册。

  仔仔细细读了一遍,终于认定,我患的是急性葡萄膜炎。

  葡萄膜炎与关节炎有关,或者干脆说,是关节炎的“副产品”。

  而且,治疗葡萄膜炎没有良策,除了用强的松之类的激素。

  吴医师给我开土霉素是没有根据的,而且,也根本不是眼底有病,眼底病变,根本不可能会影响瞳孔。

  瞳孔缩小,是虹膜水肿及毒素刺激引起瞳孔括约肌痉挛之故;由于炎症渗出物的粘着,使瞳孔的对光反应更显迟钝,因此,视物极为模糊。

  怪不得最严重时,左眼看自己的手指时,只能见到五根晃动的黑影。

  好在,总算过去了。

  中医认为,眼疾与肝郁有关。也许吧。

  再别光明路,于我到底是郁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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