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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醉东垴之行散文

时间:2021-05-20 19:37:09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痴醉东垴之行散文

  这是2017年打春后的一天,天气氤氲,难得北寨乡贾乡长空闲,引领我们一行四人到离县城26公里处的东垴村进行走访。

痴醉东垴之行散文

  一路上,我们所听的满是乡里欲把东垴打造成北寨古村落的构想,不禁对东垴有了一种神秘的探望,想象着那里的古宅模样,心儿也似乎一下子飞到了那山疙梁上。然而,当皮卡车儿从上城南村拐上一座没有护栏的小桥时,我生怕掉到桥下。过了桥,车儿又行驶在三里多长的蜿蜿蜒蜒的山道上,我不时透过车窗望望道边的悬崖,甚是担心,这更平添了几份说不清的情愫,却总以为深山出神奇,心儿才稍微安定。

  当车儿紧紧挨着山崖转出道口时,我不禁叹息了一声。只见一个小村出现在眼前,我目光一扫,大约有十几座普通的房屋依山而筑,并没有一座想象中的古宅院落,不免有点失落。村中只有一块小型广场,倒是旁边有四株圈在一起如柱子粗般的槐树引人注目,树儿虽然还未发绿,看起来却是高大挺拔,十分茂盛。据说,这是在一株老槐的旧址上暴长出来的,显然树龄并不大。树之旁,安置着一个古老的石碾、石磙和一个古老的石磨。广场边,就是长着不少枣树的沟谷,鸡儿悠闲地在看似有点垃圾的沟中溜达。但小巷小径却甚是净洁,有几株小果树儿正迎春怒放。这就是有着近三十多户百余人口的东垴小村在我心目中的最初印象,与希望之值相差甚远,不免有点失望。

  待坐下来,我们静静地听着村民的讲述。小村是一个背靠着北腰垴山的自然古村,其山顶的耕地上曾掘出过玉带、皇冠、铜头像,而出土的像陶碎片之类的,更是常见。有不少盗贼,曾于此翻遍了田垄和山丘。尤其那从古就流传下来叫医院的田垄,笼罩着神秘的色彩,使人遐想。传说这里曾是皇姐的陵墓,与之相距不远处的一座孤伫且形似馍馍的馍馍山,就流传着皇姐于此因梦而命名。可惜,这一切皆早已化作了尘土,湮没在风尘之中,不禁令人扼腕感叹。

  凭北腰垴山顶而望,下城南、上城南以及曾是枣阳古城的辉沟村,皆可尽收眼底。或许,东垴因位于古城之东边的山垴上而得名。然而,这看似没落的小山村,却非常富有。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榆次购有楼房,且多数人家有两套。这最是意想不到的事,很是惊诧,或许含着某种羡慕与妒忌。而村民的收入,不仅仅是依靠这里肥沃的红土地,在外打拼的小老板就有许多。

  年不过六旬就已当了27年村支书的张效晋老人,就是最为杰出的代表。人们戏称他肥垂的大耳,有福气。然而,他从16岁开始,就一直在外打拼谋生计,受过不少苦,从匠工、筑路工,到村里经营小粉坊等等,一路走来积蓄了一些资财,便购买了菜不则古村及周边一万多亩的大山,从此扎根于斯。不仅个人投资修通了通往大山的十多里山路,福荫到郜村200多亩的荒地重新启耕,而且于大山深处甚至是山疙梁上,联通太原开发商修通了循环往复的山路网络,使得村村相连,山山相连,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德,不禁令人敬佩而向往。

  看着纯朴而厚实的'老人,很难想象他仅仅是一位农民。这是我们这些生活在优渥环境中的工薪阶层所不能比拟的。他还有一股浓浓的乡愁,他出人出力出资为村办实事,深得村民拥戴。这个小村,是北寨乡最早饮用上自来水的村落。说起自来水,那是园则沟中之泉。这儿与北寨乡大多地方一样,山中泉眼甚多,既甘醇清洌,又无公害,因而也成了长寿之村。而用这泉水酿成的酒,更是美绝,此也正是乡民引以为豪的福祉,这同样不禁令人羡慕而向往探索。

  于是,我们坐车从郜村,沿着泉子河边走了十几里山路,来到了菜不则古村。

  菜不则,曾是一个有着不多几户人家的自然古村。太原人士从老人手中购得6000多亩大山后,于古村遗址上开发出了一座庄园。最引人注目的,是园中遗存有一座古老的石券石砌四合宅院,砌石硕大,雕工精美,所砌石墙宽厚,住之冬暖夏凉,显然曾是土财主的宅院,令人叹为观止。此外,有一些散落而破败的房屋遗址。可惜,物是人非,皆已化作云烟,不禁长叹。相比之下,那十间现代小二楼,显得极为不协调。而最美最有神韵的,依然是古村前流淌着的长年不涸的泉溪。泉的灵秀,养育着这一方野兔、山雀、野猪等生灵,养育着这一方众生,令人慕绝。

  从菜不则出来,我们又拐上了山疙梁上的盘山小道,辗转六七里,来到了与和顺县接壤的段古城,也称种庄则。

  这是一个不为外人悉识也不知沉寂多少年的村落,也有人说20年前这里还有人居住。从其流传下来的村名推测,该是一座有着相当规模的古城。然而,它却是处于近十里的沟壑之中。但见零零落落的破土窑是那么荒凉,有两处遗存着石碾、石磙,有一处残石基似乎是山神庙的遗址,除此外,几乎什么也没有留下,而这一切,皆令人追溯。凭崖而望,丘陵中,沟壑里,散落的杏花,白雪飘飘,迎春绽放。有一株罕见的腊梅,亦争奇斗艳。衬以片片茂翠的松林,焉能不倾醉?

  行走于一望无垠的草丛中,那点缀的蒲公英小黄花,那星落的美丽紫兰花,直想伴卧而眠。穿过散落的灌木丛,登上一处丘岭,举目眺望,但见山峦层层叠叠,重重复复而绵延不绝,有如奔腾万里之海;但见万壑纵横捭阖,层层绿浪,有如雷霆万钧之势,直冲霄汉;但见盘山小道,斗曲回肠,有如黄河弯道,也有如龙飞凤舞于瑶台。还有那漫山遍野点缀的琼花,更是引人如痴如醉。江山如此多娇,如此如诗如画,怎不令人折腰?怎不令人处于忘我之境地?此时,我只恨自己才疏智浅,竟然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字眼来表达这万分激动的情怀。而段古城,就处于这群峦环抱之中,焉能不令人浮想联翩?真是痴绝!

  此时,已是近午时分,而那最高山峰狐爷山岭,还只能遥遥瞭望。老人意欲止行,可我们那股“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劲头,岂能止于憾然之中?于是,我们四人沿着山脊拄着拐杖徒步向狐爷山进发。沿途中,一边听着黄鹂莺啭,一边穿过蜂迷蝶恋的花丛,穿过乱伐遗落的枯枝,穿过红岩粉石廊坡,穿过银洞沟边悠闲的牛群,行约六七里,来到了狐爷山脚下。

  就在狐爷山脚下,曾有一个叫二两油的几户人家的小自然村,真是奇名。可惜,只能看到有一座碎石基似山神庙的遗址,其它皆已无影无踪。正应了所谓先立庙再立村的古老传统,所以,无论走到哪个村落,皆有庙遗。

  从狐爷山下抬头仰望,但见山势高耸而直插云霄,令人望而却步。那悬崖如刀削壁仞,直落深谷,登之甚是胆寒。与山相对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罩天漫地,似乎漫无边际。偶尔,一声声清脆的鹤唳之声从松林中响起,却不知深处。四人中分了两拨,二人寻到了缓脊,我和宝银则从陡坡攀爬而上,甚是凶险。我们从无路处寻路而攀,踏着松软的萋草,不敢俯瞰,生怕一滑而跌落山谷。只能是手脚并用,丑态不堪。更以呼声相鼓,予以互勉,但我们都终于登上了海拔1200多米高的山峰。

  正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站在山顶上,比起段古城所看到的景象,更是蔚为壮观之奇景。那种“一览众山小”的奇妙景象,呼之欲出。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山峦弥漫在一片茫茫的云海之中,有如汹涌澎湃的瀑浪,衬以滚滚绿浪松波,如临仙境。也任凭那呼呼的风,吹乱着发丝。我们不禁纵声呐喊,那回声缭绕于深谷之中,久久、久久地飘荡,真乃奇绝!

  山顶上,有一座古老的一孔石券石砌狐爷庙。这老迈的庙宇,正是点晴之笔。庙高约3米有余,宽约5米左右,砌石硕大,有石雕云花纹,后墙已坍塌,庙顶有裂迹,狐爷神佛像已失落或损毁。最为惊诧的是,这山上厚重的砌石,不知是怎样搬运而来。遗憾的是不见碑记,是何年所立,已无从查考。据说,狐爷庙是为敬春秋时代晋国大夫狐突之忠义而建庙祭祀。这里的周边牧民,每当放牧前,都会上山来祭拜以保平安。由此可见,这里所传递的古老文化信息,最是值得深思与珍惜。

  我们徐徐下山,频频回头,甚是缱绻不舍。之后,我们与老张会合,坐上车,从盘山道的另一侧辗转回到了东垴。其间的险道,早已因兴奋而不再畏惧。而一桌丰盛的家宴,早已等候,不由你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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