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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伴们散文

时间:2021-05-19 13:54:54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旅伴们散文

  现在,我有时间写写旅途中遇到的人们了。

旅伴们散文

  那天上车已经晚点快两小时,凌晨4点起来紧赶着上火车的心情早就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好在铺位还好。说起火车,不能不说网上买票,少了黄牛,有了机会,我们也可能买到除了上铺之外的中下铺。长途旅行,没有好的位置可不太方便,再说了,带了若干物件,休息不好,也是问题。上车给儿子短信,告晚点事,他到坦然:一晚上就赶回来了。许是他坐的多了,早就对晚点正点熟视无睹了,而我们却有点斤斤计较。

  一上车铺位上就躺着人,正想问列车员咋回事,中间那人听到动静醒过来慌张地喊要下车,这时候车都开了,他还怎么下得了车。我就想这一定是“道”上的兄弟,不然也不会随便跑到卧铺里休息;也正是道上的人,才有可能睡过了错了下车机会。要不说便宜这东西占不得呢!旁边下铺那兄弟到是自在的很,我们在这边他到也不妨碍,只是不时地放几个臭屁,叫人有些不忍。不忍也得忍,他躺着的又不是我们的铺,列车员都不管,也不能说他什么。好在下一站很近,一会儿上来一位小媳妇儿,那人只好爬起来走了。

  这小姑娘似的媳妇就是我们的第一位旅伴。她上来了,车下的士兵在窗外挥手,相互拿着手机恋恋不舍。我们刚好冼了水果西红柿,就分给她,她也在手机里报告给车下。车开行一段了,她才放下手机。这时候我才仔细看她:圆圆脸,大大眼,一张嘴就是笑。她说是到卫星基地专程看神九发射来了,过去从来没来过,当我们说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她就笑说真巧。又说起当时看发射时站在哪儿,竟然也都在同一个地方。嗨,无巧不成书嘛。等路途中我说留下个电话,以后回基地到我们家来玩的时候,她竟又与我是同姓。她就继续笑。这一路上,她典型的表现就是好瞌睡:一个白天,反来复去地睡。要吃饭了,我们招呼她,她便朦胧地揉着眼,露出一付天真的面容:过得好快哟,又吃饭了。闲时我就问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她的对象,她的工作。她都一一给我叙述,像个小妹妹一样。她说家在绵阳三台,父亲远在内蒙打工,母亲教学还种地,弟弟在德阳工作。自己,在深圳打了好些年工,和对象谈了好几年,眼看不行了,又结了婚,到也挺好的。在绵阳买的房子,现在是房奴呢。“还得让老公多在部队干几年,好还钱。不然,回来还不起呢。”爱情问题,还是个物质基础问题,只有进入到家庭生活里的人,才能真正明白。23岁的她,经历了那么多生活,在我眼里,她已经很懂得生活了。她说现在不去深圳了,就想在绵阳找工作,“好方便照顾到家”。

  除了直达或接近终点的,卧铺车里的人总是他下去你上来地“走马灯”。我想这也是网络售票的好处,它的这种无缝对接,使需要的人能买到票,也大大提高了铺位利用率。从我们上车到宁夏,除了我们三个,其他铺位都在轮换,一会儿女孩儿,一会儿小伙,还没顾得上说几句话,就要下去了。但也不是没有谈得很好的。比如那位从张掖上车到平凉的福建商人。他是在我们早饭后休息时上车的,等我知道他的时候,他在铺上用方言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我还有些烦:这人说话也不想别人嫌吵。她下了中铺跟我说,晚上我可得到下铺了,那人太吵了。直到午休后,他爬下来我才看清一幅中年南方人模样,牙略外,眼略小,留短发。看我接开水,他拿着茶叶问:喝不喝茶?我说不用了,谢谢。慢慢就都有了交流,也不反感他的.说话了。

  他说是福建人,我说是不是讲客家话,他说不是,只是他们那一块小地方的方言,很少有人懂得的。听说1979年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调了他们家乡一部分兵做密语联络,无人可破译。我说这还真是,世界上没有的语言,那里会破译的。又说起他外出经商多年,就在这边定居了。我说这是你们南方人的个性,那里有钱挣在哪里安家。他说现在生意没有多好做的,试着投资,也不好弄。“前些年老乡们都投资东南亚,还有非洲、欧洲,我看都不行。我看好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加拿大,一个是瑞士,这里稳定,其他地方没有稳定,就不会有收益。”看来,一个好的商人,必须是一个差不多的政治家。“是,没有政治眼光,那不是把钱往水沟里扔吗。”他小小的眼光里放射出锐利的光芒来。我说你们南方人能赚钱,还是思维超前,认识到位。他说这是经历告诉了一辈辈人的。“现在的孩子就不行。”说起孩子,他有些叹息。我说只要孩子好好学习,不学坏习气,就可以了。他说孩子就是不知道学习,其他到没学啥。“孩子妈妈不会管,总想制服他,根本不行的。也怪我们以前光做生意没有更多关注他,放在老家让爷爷奶奶管,管得了吃穿,管不了其他。没有养成学习的习惯,发愁呢。”他喝一口水。“我跟他说了,只要学好英语,就送到加拿大去。现在还看不到希望呢。”我安慰他,孩子还小,还是尽力教育引导,他没有坏习气就算不错的,让他交往些好朋友,会好的。他要下车了,从包里掏出几包茶叶留下:“这是我们那里的茶叶,你尝尝,正宗的。不像安徽人做茶叶,都是从我们这里发过来低等的做。”我再次谢谢他。想留个电话又犹豫:此一别,这辈子也没多少机会相见的吧。

  跟我们一直到下车还做伴儿的是一对年轻夫妻,从宁夏中卫上车。男子在宜宾服役,女子是当地中石油职工。女子说,他们待遇还没我们好呢。男子说,这是他第一次到宁夏,干燥的受不了。对面小胡说,她也是,到酒泉那边更干,“脸上都掉渣渣。”女子浅浅地一笑,没有言声。作为当地人,她肯定不会有更多反应,西北与南方气候相比,干燥是免不了的。家乡的情愫让这位远在他乡的游子可能什么不好也不愿提及。到是这女子的皮肤极其白晰,像是从小就养育在南方山水里般。可见一方水土一方人,变异也不鲜见。一路行来,便渐渐了解到对方。他们知道了我儿子在成都,我知道男子姓张,技术干部,在宜宾买了房,远离了安徽阜阳老家。只是有些诧异,男子说工作13年了,应当30岁多了才刚刚结婚。女子呢,一直依恋着男子坐着,恩爱有加的样子。我问她是学什么的,怎么留四川了。她说是重庆什么大学毕业,毕业应聘到了现在的单位。我说你们单位福利好啊,她说还不错。房子也算是单位的福利,便宜些。和小张说起来,就谈到单位的事情。因为是一个大单位的,所以有许多事情都或多或少知道些。我说我一工作就知道了七工区,知道许多人往那里走呢。他说单位里过去确实有许多老人,现在都退光了。有些同学也在酒泉。我就邀请他们有机会去看同学,也别忘了给我一个电话。于是大家互留了电话姓名。

  到四川境内完成了最后一次车上中餐,我们把袋子里提的小吃水果全部拿出来让大家分享。看那对小夫妻没有吃饭,我就特意把更多些零售递到他们手里,又把桃儿分给每人一个。笑称“请大家帮我们减轻负担。”小胡先下了,留下最后的美丽笑容。到成都时,小张看我们带许多行李,说“下车出站时我帮你们。”我说没事,我们能行的,都上过一次车了。下车时人一乱,就再没见过。到家好几天,我还能时常想到车上遇到的旅伴,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我想这到也应了流行的话:相遇就是缘。是,生活里常常记得缘分,心里会长出许多幸福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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