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捉蝎子散文
解放初,我的老家还很穷,家家住草房,坯垒墙,泥巴桌子泥巴窗。室内设施如粮食囤、锅灶等都是“泥塑”的。这为蝎子的生存繁殖提供了空间。墙缝里、草窝里、锅灶底下,到处都有蝎子。
每年4月,春回大地,伴随着惊蛰的雷声,蝎子就出来活动了。到了夏天的夜晚,活动更加频繁,墙壁上趴着蝎子,地面上游走着蝎子。它卷曲着带毒剌的.尾巴,爬得很快。只要人触动着它,它上来就蛰一家伙,将毒液注入人体。蝎子毒性很大,蛰在手指上,手指很快变紫变黑,并顺着胳膊往上串,胳膊都能肿起来。被蛰的孩子疼得呼爹叫娘,躺在地上直打滚。那时候又没有止疼药,被蝎子蛰伤后,得一两天才能止住疼。
有一天晚上,我到厨房里盛饭,刚一伸手,就被锅台上的蝎子蛰着了,疼得如锥子锥的一般,很快肿了起来。我疼得嗷嗷叫。父亲母亲想尽一切办法也止不住疼。我的母亲和奶奶都是旧社会裹的小脚,步履艰难,晚上走路,常不由自主地扶着墙走,几乎年年夏季都被蝎子蛰。被蝎子蛰后,疼得彻夜呻吟。
为了减少被蝎子蛰,我和父亲每天晚上捉蝎子。父亲用竹片做成捉蝎子的夹子。发现蝎子就将它夹起来放入瓶中。蝎子有公母之分,母的个儿大,呈现紫黑色;公蝎子略小,呈浅黄色。到了蝎子繁殖季节,母蝎子的背上驼着好几个幼蝎,我们一个晚上能捉住几十只蝎子。
那时候我家开着中药店,除了我和父亲捉蝎子外,还收购蝎子,每天清晨,我家门前站满了卖蝎子的农民。一个早晨能收购10多斤蝎子,父亲用盐水煮过晾干,作为药用。本店用不完的,还卖给县里的大药店。
尽管我们年年捉蝎子,但怎么也捉不净。直到1954年淮河发大水,淹得房倒屋塌,蝎子淹死不少。后来,随着农村住房的改善,草房变成了楼房,蝎子无处藏身,加上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现在老家的蝎子已经绝迹。
(安徽省阜阳市清河阜阳日报社 闫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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