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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水散文

时间:2021-05-16 11:25:16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玩水散文

  今天是中伏的第五天。入伏到现在,热浪袭人,日盛一日。前几天的天气预报说,市中心城区近几天的最高气温,都在38~40℃;今天早上《楚天都市报》的头版上,却破天荒地出现了一条惊人的信息:我省首发高温红色预警一一武汉城区未来三天高烧一一41°C。显赫的仿宋黑体字和红体(温度)字,仿佛一块石头压在了我的心窝,让人喘不过气来。半个多月未下雨了,多年沒见过这么执着、顽固、不肯缓和一下的天气。若是沒有什么事要做,我便赖在空调房里,不肯出门的。避也好,躲也好,暑气是伤不着的,但夏趣却沒有了,枯燥无聊。路旁林荫大道上的高树上的知了,一阵紧接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声,又喚醒了我对儿时夏天的回忆,把我带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眼前浮现出夏日童话般的情景:烈日下,一群贪玩的少年,或在波涛汹涌的江流中劈波斩浪;或在天然游泳池的跳台上腾空跃入水中;或在公园的小河里嬉戏玩耍……

玩水散文

  我的老家在老汉囗火车站附近的天声街。这儿的男孩,是沒有不会游泳的,也沒有不喜欢游泳的,一一当然包括跳水、淌水、搶浪等水上运动。儿时与水相关的活动,我们统称为玩水。除了江城武汉,在其他地方,恐怕沒有这个叫法吧!这是大自然恩赐长江和汉水交汇处、湖泊星罗棋布的白云黄鹤的千年故都武汉三镇,独有的夏日亲水的习俗文化。

  打这儿去滨江公园的粤汉码头,边玩边走的孩子大约只要二十分钟,不算远;这是去江里玩。若去游客稀少的解放公园,则要从京汉街铁道口的地下通道钻过,前行百米穿过偶尔有车驶过的解放大道后,沿着林荫小道前行一会儿就到了;路上追逐玩闹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这是去小河玩。至于去远一点的北湖天然游泳池,则要从球场街的路口(50号收容所在这儿。人们习惯叫“球场街50号”)穿越解放大道,经过“六大堆”(辛亥烈士陵园)后,沿着黄孝河(现为青年大道)这条排污明渠往前走一段;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挺费脚力的。那是六十年代的中期,堤边偶尔一见简易的民房和猪圈一一这是平时未涉足过的菜农之地。另外,离滨江公园不远的堤外有一个象样的室外游泳池,这是武汉三镇开放得比较早的,有点小名气;我就是在这儿学会游泳的。

  记得读小学三年级时,老师带我们去游泳。那时,一般人家扯点红布,给孩子做一条三角裤,缝针连线的事简单。其他颜色的也有,但都沒有红色正规。我见过的短裤中,爹爹裤稍微宽松一点、长一点,也有过膝盖的。短西裤很正式,一般是上班的干部穿的,颜色多为浅一点的米黄色;比基尼倒沒听说过;女子游泳的人不多,泳衣也单调,商店的柜台里有卖的。所以,只知道现在叫三角内裤的就是游泳裤,这个思维直到现在也未转換过来,不大习惯。带我们去的是一个姓余的女老师,个子不高,三十几岁,是班主任,一直负责到我们小学毕业。

  那时学游泳,先学水中憋气,我常在装滿水的脸盆中练习。后学水中漂浮:曲身双手抱膝,像冬瓜一样浮起。过了这一关,再练用腿击水、用手划水:然后手脚并用、配合练习。一般先在岸上做分解动作,然后下水练习,循序渐进。认真的人,有几次就初步掌握水性了。印象中,沒有专门的教练,更谈不上一对一的教。现在的小孩学游泳,泳衣泳帽不必说,又是耳塞又是眼罩;还一对一开小灶,一一水要室内衡温的一一好多要求,不菲的费用就不说了。

  我学游泳还算正规,小街小巷的许多孩子,就沒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有的是在游泳池的浅水区自己折腾会的;有的是在江边湖边“打鼓球”(像狗似的“刨水”),由大孩子带会的;有胆大的孩子,大人站在深水中,使劲把他往岸边一推,小手小脚拼命地挣扎着冲过去一一几个来回就找到了窍门;练几天也就差不多了。最后的方法算速成,但要胆子大,不怕喝水、呛水的。我爱人的侄儿就是这样学的。放暑假时,他去农场玩,我们那儿的砖瓦厂有一个人工湖,是做砖瓦取土、挖了几十年后废弃不用形成的,他胆子大,十几岁了,就是用的这个方法学会的。

  滨江的室外游泳池分深水区、浅水区,收门票,但不贵。学校组织来的,是包场;去来是要点人数的。混合场怎么点得清楚?我学会了蛙泳后,急着学了自由泳、侧泳、仰泳,动作肯定是不规范的。记得有一天,余老师站在池边,我故意从她旁边下水,仰臥入水,用的是刚学会的仰泳。同窗好友潘四友在一旁会意地笑着一一那意思是:三年级就有表现自己的欲望。所以,至今我还记得。这儿的深水区,我从未涉足过。放暑假了,去湖里江里玩。

  开始,是去解放公园里面的小河。舍不得花三分钱买门票,每次都是从围墙上偷翻进去的。靠着墙就是一条很长的园内小河,一米多一点深,不危险。园里的管理人员,不知是怎么回事,从未驱赶过逃票的我们;抑或是奈何不了水中的孩子。孩子都是差不多大,路上总会互相逗乐,惹恼了就打架一一摔跤。谁摔赢了,别的孩子再也不敢捉弄他了。我曾因摔跤落败,威信一下子降下来了。小孩喜欢嬉闹,并不影响在一起玩耍。小河里游泳,是施展不开的,只能算是嬉水。那时,河里有许多河蚌,我从不摸起来玩,怕寄生虫,听大人说的。儿时看见邻里小孩吃宝塔糖打虫,拉出来的蛔虫又大又长的一小堆,好吓人的。我在这里玩耍的时间不太长,大一点了,就有大孩子愿意带着我了。他们带人有讲究,玩水的技术好一点,人灵活一点。从这以后,不再来这儿撒野了。

  北湖天然游泳池大,我们去玩,是乱窜去的。一是赶路要半个多小时,费时费力;二是心疼买门票的五分钱一一加上一两粮票,可买一个烧饼吃的,玩饿了吃起来可香呢。小巷子口的尚家的老二长渭,在回来的路上买烧饼吃,吃独食,我不喜欢他。所以,去玩的时候并不多。过去的北湖周围是沒有什么房子的,那儿有深水区、浅水区。水干净,清澈见底,铺在水底的小鹅卵石,好漂亮哟!

  说起游泳,在这儿玩过的.几次,是最舒服的。这儿的深水区比市内室外游泳池大多了,风平浪静,轻松地舒展手臂,仰望着白云蓝天,有点闲庭信步的感觉。然而,长江边长大的孩子,是不喜欢平湖如镜,无风无浪的。所以,很多时候在这里多为跳水。助跑,腾起,双手夹住头,鱼跃似的插入水中。一般都这样,有点难度的,这儿沒跳台,要去粤汉码头上的趸船上。

  六十年代中后期,是滨江公园玩水最辉煌的时期。毫不夸张地说,空前绝后。在武汉,所有的民间跳水高手,都会在这儿汇集,一展英姿。趸船台上有跳水的,上楼的楼梯口有跳水的,趸船的棚子上也有跳水的。高一点,可以跳出先收腹后展开,然后一条直线插入江中。我的表弟跳水比我行,他可以玩这个动作,最高时也只能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小时候翻过筋斗,会收腹。

  这儿跳水的人多,看的人也多。主角不是他们,而是看从粤汉码头溯江而上,先到江汉关,再横渡长江到武昌桥头下的中华路码头的轮渡上的跳水健儿。轮渡上的汽笛声响了:“呜——”不一会,船靠上了趸船。乘客下船,上船。又一会儿,“呜……”船上的汽笛又拉响了,轮船缓缓启动。这时,只见轮渡的顶上,沿边十来个穿着各色泳裤的健儿,一溜排开。在烈日的照射下,只见一个接一个依次腾空而起,统一的燕式:先抬头挺胸,舒展双臂,然后曲身收腹,最后展开,笔直地插入水中。这时,在岸上的、趸船上的、轮渡上的人们发出阵阵欢呼声中,跳水好手一个个从水中冒出头,游回趸船,准备下一轮的表演。那人山人海的狂欢场面,不亚于每年一度的渡江节。

  轮船开走了,掀起的波浪是搶浪的人最喜欢的。人浮在水面上,一会儿被推上波峰,一会儿被跌入波谷。也有弄潮好手,随波起伏,奋力前行。有的人去江里玩,就是为了搶浪。好在江面上去来的船多,不时地会有波浪袭来。玩这,看似危险,其实很安全。习水性的人,纵使几尺风浪,也不在乎的。然而,淌水就不一样了,风险大多了。尽管这样,每年夏天我们玩得最多的还是充滿挑战,充满刺激的淌水。

  我们一般是从粤汉码头的趸船上下水,往江心游一百多米,然后随波逐流。这一段是最关健的,若不拼命搶游出去,极有可能流进下游不远处长期停靠的一排船中。处理不当,会被激流卷入船底的。我曾见过船上的人在那儿施救,不用问,是沒有搶过水的流速,达到安全区的人。什么时候靠岸,就很安全了,淌水的人自己决定。下游停靠在岸边的船少,上岸不费力的。我们一般随水漂流五六里,在六和路上岸;再有三四里就是武汉二米厂了,到那儿登陆的时候少。原因很简单,回来时多走一里也不愿意。

  玩水的人,沒有横渡长江是很遗憾的。我有幸六七年横渡过两次:七月三十一日和八月四日。中华路的轮渡上下水,江汉关的钟楼旁边登岸。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次九个初渡的少年,除长渭途中脚抽筋被拖驳船拽上去以外,其他人在无仼何救生工具的情况下,全部渡过。第二次七人再渡。台风逆袭,阴风寒流,水急浪高。汽车内胎上固定的红旗,高举受挫,队伍也被冲散了,各自为阵,终于全部登陆,争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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