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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消失散文

时间:2022-08-26 10:18:33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老屋的消失散文(通用10篇)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中,说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散文不讲究音韵,不讲究排比,没有任何的束缚及限制。你知道写散文要注意哪些问题吗?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老屋的消失散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老屋的消失散文(通用10篇)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1

  老屋已不复存在了。几年前,三叔在宅基地上盖了楼房。老屋承载了三代人的故事,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和人事的变迁。每当我记起如烟的往事,心头总是无比沉重,一种淡淡的惆怅挥之不去。上大学时,我曾写过“老屋已在风雨中飘摇,墙体斑驳,昨日的辉煌已销声匿迹;高楼四起,琉璃生辉,让它相形见绌;老屋默默的守在那里,记录着往事……”流年似水,关于老屋的印象变得模糊。如今,老屋已不复存在,只有某些画面还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

  老屋是爷爷盖的,坐北朝南,东西各两间正房带厢房,中间是大堂。基层用青砖砌筑,上层是土砖,外墙被简单的粉刷,房顶用粗大树木作梁,堆放器具和柴草,屋面盖的青瓦。在当时,老屋可谓风光之至。

  我在老屋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光。那时候,老屋的人气非常高,左邻右舍,大人小孩都来老屋。大人们谈论家长里短,小孩们玩游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在农闲的时候,婶婶大娘会和我妈一起在老屋的大堂做针线活,我们穿的毛衣、裤子、布鞋都是自己的妈妈亲手做的。放了学,我和小伙伴便在老屋的大堂写作业,打弹珠,捉迷藏。上了小学之后,我开始在房门上写写画画,开始得奖,然后,大堂的一面墙壁上贴了各类奖状,优秀少先队员、三好学生、学期考试成绩第一名等等。在小学六年级时,我和弟弟纷纷获奖,学校的鼓号队送奖到家,在老屋门口拍照留念,被邻里的大人们夸赞不已。那是老屋的荣耀。

  渐渐地,来老屋的人少了。人们开始外出打工,挣钱的人们开始盖起高楼,老屋没落了,而我也不在老屋生活了。我开始走出家门,开始适应陌生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有一年,我回老屋,去寻找一盆花,那花是父亲从工地带回来的,我们栽在一个铁盆里,放在了墙头。父亲说这花有太阳就会开花,生长的很快。没过多久,我真的见到这花在铁盆里蔓延并迎着阳光盛开。后来,我们离开了老屋,这花下落不明。

  很多东西一去不复返了,而家乡似乎与我渐行渐远。每次回来上班,母亲会送我去车站,走过蜿蜒的水泥路,走过一片片小树林,走过田野和村庄,身后的家乡慢慢隐去,我不能回头,一直向前。

  老屋的消失是历史必然,而属于我的老屋的记忆也许会随着岁月的变迁而不断浮现。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2

  老家的那几间老屋,坐落在西边大山的褶皱里。老屋南面是崇山,站在门前的打谷场上,可以眺望崇山的悬崖峭壁;北面是峻山,山势稍缓,一面四十多度的斜坡绵延直上山顶;一条不大不小的清水河,曲曲弯弯从大山深处走来,在崇山脚下打了个旋儿,又折而向东,从老屋门前打谷场边淌过。

  沿河往西,零零星星还住着几户人家;沿河往东,峻山的坡度减小,地形开阔,民居增多,靠河有几排农家院子,靠山也有几排农家院子,都因山势而建,背山面河,错落有致,而两排民居之间自然形成一条街道,那就是小山村最繁华地带了。

  山村四周的山坡上、山沟里种满了大大小小的枣树,蜿蜒几十里,据说,那是老祖宗从洪洞县老鹳窝搬来以后,带领他的儿孙们栽种的。

  站在高处远远望去,我家的老屋连同小山村,活像建在一个巨大的花盆里,四周的大山是花盆的盆沿,漫山遍野的枣树就是盆景。每当枣花开放的时候,阵阵清香就会把你淹埋,让你陶醉,让你飘飘然,就弄不清是在地上还是在天上。中秋节到了,枣子熟了,鲜红的大枣挂满了树梢,压弯了枝头,浓浓的甜香从山坡上、山沟里,从山民的院子里、屋顶上溢出来,熏甜了山,熏甜了水,熏得山外的人们踮着脚尖朝里张望,还不知道他们是多么羡慕那住在巨大的花盆里的人们呢!

  可是,那神奇甜美的地方早已没有了我的家人,只有那几间老屋阒然无声地呆在那里,昭示着这家人家那曾经有过的过去。

  老屋早已老得不像样子了。北屋的屋檐早已塌下一大块,裸露着已朽的椽木;西屋厦架的一根柱脚歪斜在一边,吃力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顶;门窗早已破败,一进院子就可以看见屋里那烟熏火燎过的黑墙。庭院依旧那么窄小,满院的野草告诉人们,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人了。

  小院的东南角曾经栽着一棵桃树,那是我和小姨从山上挖回树苗种在那里的。离开老屋的时候,它已经长的比小姨还高,记得还吃过它结的甜甜的桃子呢!如今,只有几棵野蒿愣愣地竖在那里,早已不见桃树的踪影。

  北屋的屋檐怎么会塌了呢?不会是因为奶奶坐在那儿搓麻线,坐久了坐塌的吧?村里人都知道,奶奶的麻线搓得最好。奶奶成年累月给人家搓麻线,只为了换钱养家糊口。那时,她就坐在北屋的那屋檐上。黄澄澄的麻丝在她怀里跳跃,而后从她灵巧的手里穿过,顿时变成又细又匀的麻线,麻线从屋檐边垂下来,一点一点地慢慢变长,微风吹来,麻线便轻轻地飘荡,一直飘到地上。后来,奶奶走了,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谁家的麻线她还没给人家做完呢。

  屋里墙壁原本也没有那么黑,西屋的墙上还挂过我儿时的照片哩。那是我一岁多时的相片,刚解放那个年代照张相片多么不容易,可后来把它弄丢了,我因此遗憾终生。

  我十一岁那年曾经回来过一次。那些年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学校一放假,就回舅舅家来,为了吃一顿饱饭。

  有一天,忽然非常想回老屋看看,于是在大表哥陪伴下,翻过巍峨的崇山,越过村边的清水河,走进老屋的小院。只见老屋北屋顶上浓烟滚滚,有咳嗽声从院里传出,唬了我们一大跳。急忙跑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妇女正坐在灶旁烧火做饭。刚割下的湿湿的茅草塞进灶膛,不冒火,只冒烟。

  “你们是谁?”那妇女厉声质问。

  “我是这老屋的主人,这屋子是我们家的。”我平静地说。

  “你家的屋子?这家人早死光了。”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住到这里来?”这是大表哥的问话,我早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五保户,你管得着吗?”说完又去往灶膛添塞湿茅草,一股浓烟又窜了出来,呛得人喘不出气,睁不开眼。

  真想上去把灶台掀翻,可大表哥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走了,我离开了老屋,可我知道,那老屋只有越熏越黑了,而我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我的心被黄连塞满。可怜那渗透着祖宗几代人体温的墙壁啊,就这么给毁掉了。

  老屋小院大门外曾经生长着一棵古槐,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种在这里的,也没有人知道它活了有多少年了。山村最年长的老人也只是听他的爷爷说过,他爷爷的爷爷曾带着他们在古槐树下捉迷藏。

  古槐的树干粗的几个人合抱不过来,硕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五月槐花盛开的时候,洁白的槐花,一串串,一簇簇,挂满树梢。暖暖的风儿吹来,清清香气随风飘去,飘满山沟,飘满山村,飘满各家各户。

  奶奶说,这棵古槐是我们家的神仙,有它在,吉祥万年。

  有一年秋天,老屋里传出一声婴儿响亮的哭声,我们家生了个儿子,奶奶有了孙子。满月那天,奶奶抱着他,去拜见大槐树,从此,这个婴儿也就有了他一直沿用至今惟一的名字,这个婴儿,就是我。

  后来,古槐没有了,没有人确切记得它是哪一年没有的。

  蓬蓬勃勃、充满生机的古槐,突然干枯,没了嫩叶,没了新枝条,没了树冠,不久,粗大的树身也进了烧酒的炉灶。

  然而,我还在,吉祥还在。

  老屋还没有倒塌,虽然摇摇欲坠。垮了的山墙还能再垒,塌了的屋檐还能再修,斜了的柱子还能扶直。

  我想,它是不会倒塌的。

  有一天,陪妈妈坐着聊天。妈妈今年已经八十三岁,可她身体硬朗,头脑清楚,记忆力很好。说起我们家的老屋,她那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她不会忘记,给地主放羊的爷爷被人家打折了腰,躺在老屋的炕上半年不能下地,倔强的父亲抄起镢头去给爷爷报仇,被人家逼得远走他乡;

  她不会忘记,去抗日的父亲带领他的小分队跟鬼子在大山里战斗、周旋,那老屋成了他们的秘密联络点;

  她不会忘记,翻了身的穷人分到了地,分到了房,她邀几个姐妹来老屋欢庆歌唱;

  她不会忘记,她的儿子刚会走路,就去帮奶奶收拾灶台,高兴的奶奶合不拢嘴,见人就夸:“我那孙子长大一定有出息!”

  她不会忘记,苦了一辈子的爷爷奶奶,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刚刚解放两位老人就生了病,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永远离开了老屋。

  “把老屋买回来吧。”我试探着建议。

  “该买回来,是该买回来。”妈妈眼睛直直的,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可谁去住呢?”

  真的没有人去住。弟兄们都在城里工作,妈妈又随我们居住,谁没事往大山的褶皱里钻呢?

  然而,我还是决心把老屋买回来,不为别的,只为不让它——倒塌。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3

  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如芙蓉浦。

  ——前记

  近几日,运气颇好,万事顺心,至于夜里,竟梦见了我久久思念的老屋。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门外檐下的石阶上,没入荷塘里,小雪撑着伞从田间款款走来……人道是“下雨天,留客天”,细雨霏霏怕正是朋友相坐于檐下,品茗论道的好天气了,可对于当时的我们——一群只喜玩乐的小孩子来说,雨天着实不是个好天气,因为它极大地限制了我们活动的范围。我们几个孩子便也有好对策,在老屋里玩起了“过家家”。小雪要当妈妈,小琴要做医生,而我则抱着厨师的梦想。院子里的花草果实一概拿来作原料。堂屋可真大,容着我们三个小小人儿的闹剧,门外有节奏的雨声是我们的伴奏,堂屋这个舞台里上演着我们的“人生”,三人的欢笑就这样留在了滴滴答答的雨帘中。

  如若阳光明媚,则又别是一番景致。每逢这时,我便把凉椅搬去前院的枣子树下,是我出生那年我外公亲手种的,算来也是我的兄弟了。惬意地躺在凉椅上,细数那一缕缕从叶缝中漏下来的阳光。远处是外公在棉田里穿行的身影,那麦色的草帽偶尔摘下来扇扇风。外婆则时长坐在我身旁,边剥着豌豆,边讲述着那些久远的故事;或则蹲在不远处的荷塘,漂洗着衣物,水纹一圈圈漾开去,菡萏也因之起舞。以至于那时的我,就那么认为:生活就这个样子吧,我们在这片土地上,一天天变老。

  是梦,终究会醒的。

  后来,我知道了电视,知道书本,知道了“知识改变命运”,知道了“从大山里走出去的孩子”,知道了都市生活的灯红酒绿,看到了大千世界的光怪陆离。自然,我再也没回过老屋。因此,当妈妈提出卖掉它时,我也只是一笑而过;但在外婆的坚持下,终究没有“脱手”。

  后来,听说荷塘被填了;听说,由于村委会要迁入,门前的枣子树砍了;听说,小琴搬走了,周围的楼房如雨后春笋;听说,老屋要被危房改造了……再后来,剩下的都只是听说。

  至今,我终究没有再回去,已不是先前的不想,而是不敢,不敢去看,怕会心疼地掉下眼泪,如今,连去回忆的勇气也将消失殆尽,老屋,终于,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前几日,外婆对我说,小雪很想我回去。我不知可否地笑了笑,回去?回得去吗?小雪将订于今年完婚,这个与我同岁的女孩离她的梦想已不远,可我的梦想已一变再变。我们的人生像是两条直线,相交过后,只会越走越远。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站在原地等待,你只顾着向前走,上一个路口等你的人终消失不见,没有人会等,老屋也没有等。对于这段记忆,我想选择尘封,少一个心疼的伤口,未免不是件乐事。

  正如前记所提“五月渔郎相忆否”?老屋能入梦,我已心满意足。

  ——赠予即将被“危房改建”的老屋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4

  家乡的老屋的确已被拆除好多年了,连同它周围的一切以及整个的村庄。记得那时,尚在奶奶怀里撒娇的儿子还没有上幼儿园,如今,儿子已是读初四了。

  这么多年了,却还是会常常想起曾经的老屋,常常在梦里走进一个氤氲着泥土的颜色和味道的家园:窗外的老石榴树上,依然缀满了沉甸甸的石榴;那棵歪脖子枣树上,红红的枣子亦如落了一树浓妆的繁星;一院秋色,在高高的梧桐树下,随风,暗自摇曳飘零而屋檐下,那窝叽叽喳喳的麻雀呢?那对衔着春天归来的燕子呢?屋墙上,那一串串红红的辣椒呢?还有窗台上,那几个晾晒着的葫芦呢?

  梦里,一个游荡的灵魂,一个无所归依的灵魂,站在满院赭黄的秋色里,一寸一寸,苦苦寻觅。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5

  很多往事,已是模糊不清,而关于老屋的那些记忆,却几度在梦里温习,犹如昨天。

  我六岁之前的家,是租赁着别人家的两间破败不堪的西厢房。我六岁那年,父亲用全家省吃俭用积攒的全部积蓄,在村子中央的一块空旷的闲地上,建起一栋三间的北屋,还围起了前后的院子。房子亦如别人家的房子一样,是用土坯垒砌的,只是在墙的四角和门窗的边缘砌了青砖。还清晰记得,建房子的那几日,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来帮忙,奶奶和妈妈在一笼一笼地蒸馒头,父亲则忙得早晨连脸都顾不上洗。几天的功夫,一栋散发着泥土、石灰和木梁气息的房子就造好了。搬家那天,屋里挂满了乡邻们送来的床单和被面,红的,黄的,艳的,素的,那份喜庆,让不苟言笑的父亲和温良谦让的母亲的脸都笑成了一朵春天里的花。那时,我懵懵懂懂地知道,这三间土屋,这个院子,就是今后我真正的家了。

  后来,我大些的时候,父亲又在院子里建起了两间西屋。从此,这个院子,就成为我童年,乃至上大学之前最温馨、最快乐的所在了。

  记忆里的故园老屋,虽然贫寒,却被母亲拾掇得干净利落,井井有条。一年四季,农家自有其不一样的风景和别致。春天,院子里的洋槐树,会给老屋开些很美很香的花;秋天,清凉的风在老屋的瓦楞上咝咝地唱着,时时轻抚着墙头上那几棵长了穗子的茅草;冬天,一场雪,就把老屋飘进了一个童话的国我却最喜欢老屋周围那些挂在夏日树荫里的时光。暑天的日头下,前院北屋窗前的石榴树早已是葱葱茏茏,大大小小的的石榴藏在枝叶间,摇晃着欲滴的青翠;那棵枣树,顶着一树花生大小的青涩小枣,扭着脖子,不知疲倦地窥视着这个宁静的院落;高大的梧桐和茂密的洋槐,拥着蝉的缠绵合奏,却将一树阳光,揉为一地斑驳的花碎。后院的青石屋基下,照例铺满了幽绿的青苔;那几棵瘦长的香椿,已是越过了屋顶,却将几杆粗粗啦啦的枝叶,招摇着探向院墙外面的世界;一个粗笨硕大的榆木树根,不知何时被父亲掷在了这里,经了一些旧年风霜的磨砺,再淋上些夏日的雨露,不经意间,就会有一些神奇的生命,顶着如伞的小帽子,三三俩俩地生长起来

  夏日的傍晚,母亲在灶屋里升起了青色的炊烟,那些糙米五谷、萝卜青菜,在母亲的侍弄下,总会飘逸出诱人的香味。这个时候,我会携了妹妹,奔到昏暗的后院里,寻找刚刚破土而出的蝉幼。笨拙的蝉幼刚刚钻出地面,趴在树干上或是一根倚墙的木棒上,像是穿了盔甲的武士,却没有一点防御我们的能力。我捉了它们,放到屋内的纱窗上,看它们是怎样的破壳而出,看破壳而出的蝉又是怎样的由娇嫩的颜色,一点点变得坚硬茁壮起来。

  掌灯时分,劳作了一天的父亲在院子里点上一把拧成股的艾蒿,母亲在石榴树下摆上一张小小的饭桌,两三个乡间小菜。饭后,父亲照例会泡上一壶酽酽的廉价茉莉花茶。在袅袅的艾香和浓浓的茶香里,听摇着蒲扇的奶奶讲那些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童年的心境,在夏日夜晚的院落里,盛满了一湖如水的月华。

  闻着泥土和花儿的气息,听着奶奶的故事,在这所贫寒而温馨的农家院落里,我渐渐长大。

  后来,读大学,参加了工作,结婚生子,在城里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而在我心里,家乡那两栋历经风霜的老屋,那个盛满了绿荫的小小的院落,才是我永远不变的家。

  忙忙碌碌,在城里工作和生活。平淡如水的日子,平淡如水的心境,却总有一个方向,一种牵挂,是我魂牵梦绕的皈依。回家,回家!多少个周末和节假日,回家,成了我和妻儿永远默契相守的主题。回家看看,已是满头华发的父母,还有那依然在树荫下矗立的老屋。

  一次次归去来兮,一次次看到老屋的身影,它和所有农家的屋子一样,韶华不再,饱经风霜,但只要灶里还有闪烁的火光,那就是心灵最幸福的归所。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6

  那年,大约是在秋天,坐在老屋的八仙桌旁,父亲告诉我,老家要拆了,村里要进行旧村改造,拆后的村庄要建一片两层的楼房。

  突然的消息,让我的心绪沉沉地下坠。看得出,父亲在强忍着一种无言的痛楚,而母亲迈动着蹒跚细碎的步子,一遍遍地摩挲着屋里屋外的角角落落,泪光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闪烁着。是啊,操劳一生的父母,此刻,面对即将永远失去的家园,面对承载了他们一辈子汗水和梦想的家园,他们年迈的身躯和宽厚的心底,该是隐忍了多少无奈的委屈和依依的不舍啊!

  搬家的日子说来就来了,好歹我城里的.家还能安顿得下父母。我怕父母睹物难舍,已是提前把他们接到了城里。那天,老屋似乎格外沉静,窗子象经久失眠的老人深陷的眼睛。老石榴树的叶子,在深秋里,枯黄了,在没有一丝风的院子里,悄然坠落。我望着一件件搬出去的漆色斑驳的家具,望着渐已空荡的老屋,望着老墙上的树影斑斓,突然就听到一阵细碎的声响,举起模糊的眼睛,望见那颗梧桐的枝叶竟是如火一样的红,一树炽烈的火焰,在深秋的熹照里,在安宁的穹庐下,低吟着,燃烧着

  此时,燕子已是南飞,几只麻雀瑟瑟地站在屋顶上,在沉沉的斜阳里,无声地眺望着这片令人心颤的殷红。老屋就要拆除了,这些麻雀们,还有明春归来的燕子,哪里又是它们温暖不变的家呢?

  拆房的那天,我在外出差,父亲到底还是回去了。后来听邻居们说,父亲那天哭了,哭得泪眼婆娑,好像把一生积攒的眼泪都流尽了。我能想象得出,当老屋被拆除时,看着挖掘机伸出长长的手臂,一下一下将老屋掏碎,将父亲一生的寄托掏空,站在一浪一浪尘烟腾起的废墟上,满头华发的父亲,该是怎样的老泪纵横啊!

  是啊,再老的村庄,再破的老屋,也是我们的根。失去了根,也许就是失去了风雨过后一片挺立于斯的明绿。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7

  生于村庄,长于村庄,村庄和老屋,给了我一个快乐而完整的童年,也给我的生命注入了一抹苍翠的颜色。村庄和老屋,庇护着我们茁壮的躯体,滋养着我们自由的灵魂。我一直觉得,是那经风沐雨的老屋,给一家人呈出相濡以沫的爱;是那悠远沉静的村庄,让农人们流溢出自然、淳朴和虔诚的清华。

  如今,将一个个原生态的村庄连根拔起,嫁接上城市四处伸展的物欲的菌丝,这是人类文明的一种进步呢?还是人类文明的一种割裂和自以为是呢?当趾高气昂的钢铁机器隆隆地咆哮着,将一栋栋老屋,一个个院落,一棵棵大树毫不吝惜地夷为平地的时候,它们是否也把村庄的历史,把村庄延续了几千年的农耕文化一起埋葬了呢?

  我不知道。

  或许,那棵深植于乡间厚土里的梧桐知道,那些栖息在老屋瓦檐下的麻雀们知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对于家乡和老屋,我最后拥有的,除了童年的回味,还会有些什么呢?

  童年的稚趣、童年的梦幻,早已穿越了曾经满树的葱绿,漫散于一个秋天的落叶里。老屋不在了,那些树木们轰然倒下的身躯,早已在挖掘机的隆隆戾声里,永远离别了我的目视,却用另一种方式,依然在延续着我童年的梦,滋荫着我生命的魂。

  家乡的老屋的确已被拆除了,连同那个幽静的村庄。我知道,这不是梦。只是,这么多年了,我常常还会在梦里回到童年,回到那座老屋,回到一个夏日的夜晚,月亮洒满清辉的小院。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8

  记忆中,园艺连有4栋平房,两两相对,老屋在其中一栋的最边上。老屋是那种土木结构。所谓的土木结构,就是用土和麦桔用水和好,用模型脱出晾干的土块垒成厚厚的墙,再用戈壁滩的红柳做房顶搭建而成,好在新疆那个地方常年干旱,这样的房屋倒也结实耐用,冬暖夏凉的,我在那里一长就长了好多年。

  老屋其实只有两间,因为家里人多,父亲又接着老屋在旁边续盖了一间,续盖的这一间主要做冬天的伙房和饭厅用。紧挨着墙还支了一张小床,因为靠近火炉,这块地方很暖和,冬天,我们姊妹几个就常常在这张小床上玩抓子,打扑克。

  老屋的正前方被父亲搭了两间小棚子,四面漏风的那种,夏天在里面做做饭,放些杂物,冬天它就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冰箱,储存食物。

  老屋后面是一大片沙枣树林。沙枣树最适合在沙漠中生长,因为它抗旱,耐贫瘠,繁殖力又强,栽下几棵,没几年就会长成一片。树叶是那种细碎形的,夏天的时候,满树会开满金黄色碎花,会散发出浓郁的甘冽的香气。在夜深人静的夏夜,这种香味会更加浓烈。每到开花季,我们常常会剪上一束,插在蓄满水的玻璃瓶中,放在老屋里,沙枣花甘甜的香气久久不会散去。

  把老屋和沙枣树林隔开的,是一条人工修成的渠道,很简陋的那种,但渠水特别干净,清凉。前一阵和朋友去她老家葵塘,发现她家门前也有一渠清可见底闪着细碎波纹的渠水,忽然之间,我竟忘了置身于何处了。

  老屋的门前有一个小小园子。园子并不热烈,四处零星地散落着一些叫不出名的野花,一簇簇的,能长出一人高。园子被父亲种满了菜。私下里对父亲的做法很是不屑,总觉得园子应该开满鲜花才是。园子里有一条小径,被父亲用石子和细沙铺了。很多个黄昏,都会看到父亲一个人在小径上忙碌着。

  老屋的墙特别厚实,墙里墙外被父亲刷成白色,父亲说,白色,亮堂。

  老屋的窗开得很小,光线并不好。特别是冬天,玻璃的外面还要糊一层塑料纸,屋里就更暗了。父亲说,这样,暖和。

  老屋的窗台上,冬天夏天都开着好几盆海棠花,那是父亲种的,冬天的晚上,常常看到父亲深弯着腰,把他那几盆海棠搬到火炉旁,撒上点水,早上又见他搬回去。海棠肥厚的叶子,映着父亲的清瘦的脸。父亲去世后,那些海棠我再也没有见了。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9

  我老家在清江边的山里,那里有很多山,像一群人肩并着肩,手挽手,紧围着,围着那玉米地、稻田、枇杷树、芭蕉叶、老黄牛,还有山脚下的我那瓦屋。

  老家那瓦屋,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建的,建筑面积约二百五十平方米,花了三百多块钱,家里的多年积蓄就堆在了那屋上,从外表来看,只不过是把房顶上的茅草换成了瓦。

  那时做屋没现在这么复杂,设计、施工都是乡亲邻居。木匠、工程师就是一个人,做屋的材料一般不会外出购买,要木料就到山上砍,要土就在地上挖,就连那房上盖的瓦也是队里人烧的。老家人都很淳朴,那家有事不愁没人帮忙。那时除了供一日三餐,也没听说要给工钱,只是别家有事再帮别人,大家就是这样相互帮称着,联系着。在读初中时,为了还人情,我还给邻居家里挑了一天墙土,走在不宽的土墙上还是有些心慌,好在墙不高。一天忙下来就累的不行了,主人多希望我再帮他一天,只是全身无力,像吃了铅一样,重的拖不动。

  在农村做屋是家里的大事,表面上看很简单,但过程很复杂,看屋场,确定开工日期,就连屋的大门的朝向也是有道道的,说是要对准远山的低凹处,以免对面的山挡住了家的财路。

  那时确定屋场是很慎重的事,总是要找风水先生看看,生怕屋场风水不好影响了后人的前程。说我老家那屋场好,源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家住了一批地质勘探队的工作人员,有一位工程师对我老人说,你这屋场好,下面有个金马子呢。当时不过是说笑而已,让老人高兴一下,可当地人却当了真。只要我家里有什么喜事,就又会与那金马子联系起来。就连我后来考上了大学,不少人认为是我那屋场好的缘故。

  做屋什么时候开工动土,老人都要翻翻老黄历,或者请人算算,选择良辰吉日。农村人一般不在屋周围随便动土,特别是家有孕妇,当年是不会大兴土木的。有一年,邻居家里连续几天死了三个老人,还带上了一只猫和一条狗。传说是他家附近的农户建新屋惊动了五皇,而邻居的屋正好在那脉上。老乡虽然这么说,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科学道理,只是没人敢破这个例。

  做土墙那模具长约150公分长,高、宽都是50公分左右,每打一板墙就像块大砖,一块块堆上去。墙垒到两三米时,就用大拍子拍,让它表面光整,那拍打的声音几里路远都能听得到,一拍子下去整个墙都会抖动。墙垒到一半时就休息半个月,让下面的墙体干些了再继续。这样光做墙也要两个多月。

  那时屋做好了就可以搬进去,因为整个做屋的材料是纯天然的,连一个铁钉钉也没有。只是搬家时有些讲究,如筷子、碗要先进门,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都要在火垅里升起大火,亲友邻居欢聚一堂。饭菜做好了,要先敬已故的祖先们,并在桌子下烧点纸钱,大意是家里红火不能忘记了祖先,同时请他们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那燕子也是喜新厌旧的主,据说我们搬到新瓦屋不几天,它们就搬了过来,也给那新屋平添了一点喜气。

  那屋周围除了菜地,还有竹园和各种各样的水果树,如梨子、李子,柚子、桔子、枇杷树等等,一年四季就不愁没有水果吃,到了夏天树下就成了人们天然纳凉的地方。

  由于父母在外工作,我和弟弟两、三岁时就送到婆婆爷爷这里抚养,我的童年、少年时代大部分时间就是在那瓦屋里度过的,并在那儿读完了小学。

  在我的印象中,婆婆爷爷一年四季总是在从家里到地里,又从地里到家里,含辛茹苦的劳作着。每当爷爷收工回家的时候,两兄弟就站在大门口不停地叫着“爷爷、爷爷”的,爷爷总是笑嘻嘻的,不停地答应着。有趣的是,爷爷养的那头大黄牛,对养育它的人表现得很温顺,但如果遇上它不喜欢的人,它就会用脚踢他,或用角顶他,耕田时,只有邻居曾爷爷架得住它,我至今仍不明白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我6岁那年的夏天,爷爷晚餐后突然出现肚子疼,呻吟不止,由于交通通讯不便,没能及时就医,婆婆用了一些土法也不见效。等到第二天医生到了,爷爷也没脉了。爷爷那时还只有五十六岁,身体棒棒的,如果是现在的条件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爷爷去世后就靠婆婆照顾我们两兄弟。小时兄弟俩很调皮的,每天总要弄点新鲜事,如上棕树弄点棕树米米请家家;爬到山墙上到那牛子洞里掏麻雀蛋,捉麻雀玩。经常不是弄伤了手脚,就是打水仗弄湿了衣裳,有时玩过了婆婆也会发怒的,那小竹条子偶尔就会在你小腿上留下红色的印记。特别是老人见我们捉麻雀玩就不大高兴,总是说,玩鸟的娃娃是不会读书写字的。

  婆婆是个精干勤快的人,对人和蔼可亲,四周邻居休闲时、劳作休息时,就会到家里坐坐,父母带有什么好吃的,婆婆也会拿出来让大家品尝一下。婆婆没事时,我们就会躺在她怀里要她讲故事,讲了好多好多,只是现在记不清了,不过当时还是听得有滋有味的。在那困难的年月,稍好点的东西婆婆都舍不得吃,每过几天就会弄点罐子米饭,罐子肉,让我们改善一下生活。

  婆婆是没文化的人,可她知道有文化的好处,上城了忘不了给我们买几本小人书。家里好玩好看的东西多了,就成了小朋友经常聚会的场所。上中学时本来可以到父母工作的地方读书,但考虑到婆婆一人在家,就选了就近的学校,虽然是寄学,但每周可以回家。每到放假那天,婆婆早早就准备了好吃的,老人快乐,我们高兴。每次回家了,婆婆总有讲不完的话,大多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时我睡着了,老人还在讲。婆婆可能是太孤独了,平时没有向别人倾诉的机会,只好向孙子说说。

  在那些年,过年过节父母才回家,在我们家没有腊月三十,或正月初一,父母要借那几天休息的机会,多做点家务事,还带着我们上山砍柴,背柴,以备老人平时之用。看似很辛苦,也有不少乐趣,从中体会到了农村人的艰辛。

  老屋曾受过一次大灾,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天上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风吹的声音令人恐惧,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冰雹,将屋顶上的青瓦打了不少洞洞,吓得我们都躲到桌子下面。大约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打开门一看,那冰雹最大的像鸡蛋,玉米地里只有那玉米梗子还站在那里,看到那惨景,老人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来。

  25年前,婆婆倒下了就再也没起来。清明节前,父母带我们去给婆婆爷爷扫墓,母亲说,爹啊,妈啊,我带儿子孙子来看您们哪。当时我鼻子酸酸的,也不知道拿什么能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几十年过去了,我因工作的关系又搬了几次家,可那老屋还在,每次回到老家走亲访友,或给婆婆爷爷扫墓,我总是要到那老屋周围转一转,看看那竹园、水果树,那儿时请蚂蚁儿的青石板,从中寻找点童年记忆;每到炎热的夏天就又会想起那老屋的清凉。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10

  睡梦里的故乡,总是家的那个老院子,斑驳的篱笆墙,遮掩着岁月的沧桑。

  细雨微凉,在一片迷蒙的水汽里回到家乡,广阔的田野更显葱翠,仿佛听见禾苗拔节的声响。路旁的蒿草和树木退去了萎黄,也显出一点精神来。一阵颠簸,车停在后园,脚便落在了沙石路上。细雨漫过石子呈现出温润的光滑,栅栏与篱笆被雨水打湿,像古旧的相框圈出了一园子的碧绿。顶着雨滴的韭菜小葱似乎裹挟着一股酱香充斥着鼻孔,脚却在小径里踩出一种节奏来。

  院落有些泥泞,被娘打扫得干干净净。走在老院里,一切如旧,青石板轻声低吟,大柳树随风摇曳。树下的瓶瓶罐罐已被收走,记忆里一直堆在那儿,形形色色,五彩缤纷的。它们陪着老井、柳树和年迈的父母,也许还残存着年下的热闹和孩子们的笑声。现如今,母亲也要远行了,收拾走这些瓶子罐子,院子扫了又扫,像是还给它们一份尊严一样。可是,小院怎么会孤单呢?树木还要继续生长,小草格桑花还要发芽儿,篱笆们还要老下去,老屋还要继续衰颓,院子里会缺少鸡鸣狗叫的生气罢!

  老屋很沉默,它陪伴着院子,等着回来,看着离去。孩子们长大了,老屋变得越来越矮,苍老破旧了。它的外墙在脱落,顶子漏了雨,粉刷过的墙壁呈现凹凹凸凸和烟火熏染过的痕迹;家俱旧了,斑斑驳驳的,镶嵌着我们儿时的相片;一架老式缝纫机也累了,放在角落里,摆放着茶杯、茶壶;墙上的蛛丝和空中的灰尘在窗子透进的光里漂浮,时光也在恍惚里穿梭,空气中分明嗅出一股熟悉的味道。窗台上的花儿开了,精精神神的,它们欣欣喜喜地生长,从不颓废和悲伤。通过窗,风吹来了,树叶唰唰地响起;雨来了,瓜菜们油汪汪地笑了;雪飘下来了,它们便躺在雪被子下面睡去;鸟雀们来了,站在树枝上鸣唱,它们总是老样子,不悲不喜的,一直会伴着老屋吧。

  老屋虽旧了,却坐落在一大片杨树林里。看看天,雨后的天空多么蓝,云朵仿佛挂在树梢上,掉进屋顶了。它们光亮亮地衬着老屋,使老屋也精神了许多,哪里会倦呢。看看周边的这些树,西边一片,南边一片。它们相互独立又连成整体;那么亲密无间,又保持距离;互相尊重又相互鼓励。树木小的时候,一段段枝条被父亲栽在泥土里,父亲是高大的,老屋也是高大的;多年以后,小树苗长大了,父亲老了,老屋也矮下去了。远远地望去,树木成了房屋的华盖,似乎要为它遮挡风雨呢!

  小时候,最喜欢赖在树林里,一点儿也不担心红蜘蛛落在头上,黑蚂蚁钻进裤腿儿里,毛毛虫蛰上自己的手指。我会悄悄地偷出妈妈的被单,绑在树上做成“吊床”,然后悠闲地躺在上面看鸟、看云、看蓝天。鸟儿也是麻雀、啄木鸟、喜鹊居多,吵闹一阵便无了影踪。蜻蜓多半喜欢开阔地儿,白蝴蝶最多,就是俗称的“蛾子”,它穿梭在草丛花隙,有时吸食露珠,你去扑它,它飞飞停停地,一会儿便没入菜花里寻不见了。有时玩累了,在吊床里睡熟,等醒来时,夕阳已经斜斜地照进树林,投下一片光亮的色彩,染红了树林边沿的草地,花朵也变了颜色,迷迷蒙蒙的,像涂了一层金灿灿的阳光......

  如今的扬树林遮天蔽日的,一阵风过,树枝都倒向一边,碧绿光滑的叶子上下翻转,哗啦哗啦响成一片。树干粗壮已经抱不拢,它们一直在着,生长着,那么平常又普通。它们铁了心似的陪着老屋,像是你在我会在着;你不在了,我也会在着的样子。静静地,在蔚蓝的天空下看着它们,树枝掩映下的老屋,有时露出一角屋檐,有时瞥见蓝色的门窗,有时还能看到母亲晃动的身影,或是驼背的父亲正在羊圈里喂着小山羊......这个时候,我喜欢在树林里踩着那些腐叶,抚摸那些凹凸不平的枝干,或者在花丛里看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树林回馈我一抹清凉,一两声鸟鸣和飘过的白云,亦如孩提时一样。

  小孩子最没常性,在树林里玩够了,就会跑出去捉蜻蜓。那时我会找来一根葵花杆儿,用刀在顶端劈开一个豁口,支上一根小木棍,举着它到房前屋后沾满蜘蛛网,一个三角形的捕捉器便做好了。夏日的阳光一定是温暖的,大人们都困倦睡晌觉去了,房前屋后静悄悄地,小树林也静悄悄地。小孩子喜欢阳光,喜欢阳光里蜻蜓闪着金色的翅膀。它安静地站在篱笆上,有时转转大大的眼睛,有时翕动一下透明的翼翅,偶尔还搓搓前爪一动不动,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我拿着“捕捉器”,裙子和凉鞋不出一点儿声音,而网子却悄悄地伸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我的瓶子里会装满各种颜色的蜻蜓和蝴蝶,它们飞着、撞着、纠缠在一起.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走出树林,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埂上,望向远方——这片黑土地是多么辽阔而肥沃!看着它,仿佛听见父亲劳作时发出的喘息,看见母亲去打车轱辘菜和灰灰草的身影;那些春风里挥手的蒲公英,数不清朝向阳光的向日葵,昂昂叫的黑毛驴,蹦跳撒欢的小山羊;还有去学堂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自北向南一直流着的小河,还有阿英、柱子、香妹、树籽儿......

  一切的记忆还在,一切似乎又在流走,羊肠小路不见了,小壕沟干涸了,小伙伴们都各奔东西,走散了......只剩下黑土地,剩下老屋,还有大杨树。那硕大的树叶子,在风中,在雨里,哗啦哗啦——响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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