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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团之事日志

时间:2021-04-15 11:55:04 日志日记 我要投稿

搅团之事日志

  要说自己能够学会打搅团,这还得感谢,当年在武功长宁中学门口,开商店的李强他媳妇,小兰女士。

搅团之事日志

  那会儿,自己还很年轻,会做的家常饭是屈指可数,像打搅团这样有些技术含量的饭,更是谈不上会做。但自己又特别爱吃搅团,便常常到门口商店小兰那里,去蹭搅团吃。吃的次数多了,感觉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有一天,我就差拍着胸脯,对小兰说:“走!今天中午,我给咱打搅团。你光来吃就行了。”小兰问:“你到底行不?”我说:“没问题!都吃了这么多次了,看都看会了。”小兰再没说啥。我就回到房间开始着手打搅团了。

  开火、和面水、剥蒜、炒菜,我便忙活开了。我清楚地记得,在这之前,我自己还大胆地尝试过一回,感觉还打得差不多,只是打得很少而已。这回又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没有问题的。第一次请人吃搅团,那就多打一些就行了。不过,我还是有些小紧张,略显手忙脚乱的。等到有一股焦焦的味道跑到鼻子里后,我赶紧揭开锅,看了看,那焦味更是扑鼻而来,势不可挡。我赶紧用筷子,弄了一点儿 ,尝了一下,这上面的,明明还生着嘛。于是我拿起擀面杖,就费劲儿地搅着,还不太能搅得动,好不容易搅动了,可锅底下都焦得,黑成马了!这是典型的皮焦里生嘛!

  “唉!”

  对着锅,望着自己的杰作,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想,这自己都好说,这中午可叫人家小兰吃什么呀?!于是只好悄悄地端着锅,先倒掉这一中午的辛苦和努力吧。后来决定重新再打,可这搅团锅,一时半会又洗不掉。我正在房子里发愣,小兰端来早上还没洗的锅碗,路过我的房间,要在不远处的水管边去洗,她侧着头,微笑着冲着我问:“嗨!搅团打的咋样嘛?咋不见叫人吃呢?!”

  “唉!甭提了,打了,但都倒了!”回答时,我都想找个地缝儿钻下去。小兰看到那阵势后,笑着说:“走!走!走!一会到前边去,看我给咱打!”

  跟着小兰又到了前边商店,这一次,我是特别用心地看了一遍,小兰打搅团的每一个步骤。包括给锅里添多少水,和多少面水,又分几次往锅里倒面水搅,最后搅到什么软硬的程度,再往锅里续多少水,以免锅底着,等等,我看得仔仔细细,从来都没有的认真哦。从那以后,我再打搅团,基本上都能成功的,但偶尔也有例外的。连马也有失蹄时,何况我一个平凡人呢。

  学会打搅团之后,冬天想吃热的`,弄成热的,夏天想吃凉的,晾 成凉的,想吃鱼鱼了,漏成鱼鱼。想咋样吃就咋样吃,不但过足了搅团隐,还影响得从来都不吃搅团的老邻居,也吃了搅团。

  有次,我把搅团晾在一个白色的长方形搪瓷盘子里,到下午放学后,我问隔壁的鲁敏和许立柱:“你俩晚上吃搅团不?”不用想,鲁敏肯定吃。可许立柱坚决地说:

  “我从来都不吃搅团的!我咽------不下去搅团。”他说这话时,仿佛喉咙里这会儿就像被搅团给卡着似得,有种很难受的神情。

  我对鲁敏说:“咱们吃!”

  我把搅团切成有两个麻将块长的片片,用蒜水、西红柿汁、和炒好的韭菜拌好,放在院子的桌子上,我们家两个,他们家鲁敏,我们三个一起坐好,就准备开吃,许,他走过来,很认真的看了看,又用筷子挑了一片说,这啥东西嘛?分明像是凉皮嘛!我也要吃。”随后,他就和我们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我们边吃边笑:“你不是从不吃搅团么,咋还吃得这么香?”他却一本正经地答道:

  “还糊弄人呢?明明是凉皮,你们却说是什么搅团。”

  “今天这凉皮就是香!”

  他一边感慨,一边还吃得不停筷子。我们几个一起,边吃边笑,边笑边吃。

  那会儿,好几家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吃饭时分,大家都在自家门前就餐。如果要打搅团吃的话,我都会多打很多的。做好之后,有时,我会站在院子里,对其他几家喊道:

  “嗨!谁吃搅团呢?”

  “真的?还有么?”

  “ 有!有!有!快过来!别害怕!搅团是大大的有的!”于是就有同胞们走过来,品尝一番。能与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我的心里,真的很快乐的。如今想起,感觉那时的细碎时光,因了搅团的缘故,恍惚变得既光洁又温软,在过往的岁月里,轻轻地流转。

  后来我慢慢地发现,要想使搅团吃得香,光把搅团打好还不行,还得在蒜水和伴菜上下功夫。小姑子告诉我,把蒜和生姜 搁一起砸,味道很特别。我试了,的确不错。父亲调凉菜时,总喜欢把醋沸一下,这样醋味更幽香,我也试了,果然如此。然后用油,泼蒜时,往碗里放上盐、胡椒粉、辣椒面,尽量不要把油烧太煎,也不要把蒜泼死。再多用些西红柿和绿色的叉齿辣子炒一起,弄成辣辣的西红柿汁,再单个炝一些小芹菜,炒一些嫩韭菜,这样基本就算好了。想一想,这会儿,碗中间是白色的筋筋的软搅团,周围是红红的,爨爨的蒜水水,上边再浇一些辣辣的西红柿汁汁,再往上放些炝芹菜和绿绿的韭菜菜花,现在就差开吃喽。

  不过,有时,会有同事或朋友强调,他们想吃原汁原味的搅团,其意思是,只调一些蒜水就行。这个时候,我往往会告诉他们:“我先照我这样的调法给你们调,如果不行的话,你们再自己另外调,看咋样?”凡是吃过的朋友或是同事,只要吃一次,就被我拉下了水。原来的美女同事尹华吃过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对我说:“姜老师,啥时候再打搅团时,可别忘了我,原给我再放些有辣椒的西红柿汁……”爱人的好朋友周,在端着我调的搅团后,直说:“嗳!这样调还就是好吃噢!下一碗,原照这样调!”他头上冒着热汗,还边吃边说道。我在旁边,看着他们吃,心里只想偷偷地笑。

  我这搅团是越打越有信心了。有一个周末,校园里人很少,就我们一家,和住在我们后排的海文一家。中午做饭前,我趴在后窗,看海文正在门前晒太阳,我就对她喊:“海文!我中午想打搅团,你吃不?”

  “真的?我吃呢!”

  之后,我就开始在这边着手做了。结果那次的搅团倒是打得很好,美中不足的是,锅底有些焦,而不巧的是,我把底下着了的黑星星,不小心地给搅了起来,这一下,白白的搅团,一下子被我弄成黑白两搅了。因为弄成这样子,吃饭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叫海文过来吃,我们一家就在房间里悄悄地吃着,正吃着,海文隔窗大声问:“搅团好了么?”我极其不好意思地说:“没打好,吓得不敢叫你,搅团都变成麻子脸了。”

  “没关系!我才不嫌呢 !”她说了,便拿了碗,从西边绕了过来,和我们一起享用了一顿,我的又一次记忆深刻的“杰作”。感谢海文妹妹的宽厚,她使我在失败后,还能不失信心。如今,我打搅团的水平,借用孩子她爸的话来说,就是快要超过当年婆婆打搅团的水平了。而如今,海文妹妹,她打搅团的水平也是棒棒的,近几年来,我还时不时地去她家,蹭搅团吃呢。

  后来厨房搬到前面去,我和亚平、雪红、利贤她们,常常一起打搅团吃。有时几个女人拥到厨房里一起做饭,开玩笑的说,这世上,应该是女人和女人过一起,男人和男人过一起,才好呢。等到搅团打好后,一块儿吃时,倍感:搅团要得吃得香,要和朋友来分享。”我打搅团的水平,应该还不错吧。

  要说搅团打得最好的,还算我们的春花大姐了。大姐已经退休在家,隔三差五的,我们几个如果想吃搅团时,都会撒娇般地闹着,要她打搅团给我们吃。那筋道、那味道,我感到都不亚于太白县上,让我魂牵梦绕的洋芋糍粑呢。

  如今,由于厨房条件的限制,我现在是很少在学校里打搅团。有时到外边饭店去吃饭,也会点搅团吃的,但怎么吃,都觉得像少了什么味道似的。不过还好,周末一回老家,侄子晨阳,他会盼着我在老家的尺八锅里,尽情地搅着搅团的……以前,回老家,我打搅团吧,他只想吃一碗面,哪怕是下干吃面吃都行的。可上个周末,他先一天,就盼着我周六回家,能给他打搅团吃呢,至于爱吃搅团的弟媳妇和年迈的婆婆,她们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