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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我唱给你听日志

时间:2021-04-14 17:29:59 日志日记 我要投稿

想把我唱给你听日志

  第一首歌《遇见》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想把我唱给你听日志

  微雨,空气清甜,放学回家要经过一个古旧的小巷,安可可背着书包钻进一家音像店里。她戴着耳机试听,有点儿陶醉,禁不住随着旋律轻轻扭动起来。有人从她面前经过,她退后一步,一错身,书包把背后一面架子的CD哗啦啦扫落下来,她有点儿吓住了,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收拾。

  刚才经过的男生回过头来,开始整理架子。他穿着白衬衣,牛仔裤,他的短发精神抖擞,他的眼神干净澄澈,傍晚的一缕阳光温柔地映在他的脸上,美好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男生微微一笑,眨眨眼睛,小声地对安可可说,还愣着不帮忙吗?

  他还说,看你脸都红了,我说过这点儿小事没关系的。他还说,奇怪了,在学校怎么没见过你?想听什么,我推荐给你。他叫骆天鸣,是这家音像店老板的儿子,和安可可一样都是川北高中的一年级学生。

  第二首歌《他夏了夏天》清淡与浓烈、好与坏都尝过

  暑假溽热而漫长,安可可生日那天,表姐答应要带她到欢乐谷玩的,可是安可可站在欢乐谷的门口,却看见骆天鸣同样等在那里。目光穿过人群,他们看见彼此,短短的对视之后,都云淡风轻地笑起来。

  骆天鸣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两张票,他说,你也被放鸽子了啊,真惨,那正好我们一起。

  他们一起坐了过山车、海盗船,去了冒险屋、漂流岛。安可可想问,你在等的人总不会是我吧,那到底是谁失了你的约呢?可终究没有问出口。表姐打电话过来埋怨找不着她的时候,安可可正坐在准备启动的疯狂大摆锤上,她撒了小谎说今天有事来不了了,无奈旁边传来骆天鸣又兴奋又惊恐的叫声,瞬间泄露了秘密。

  他们分开的时候,安可可说,我今天很开心。骆天鸣说,我也是,生日快乐,嘿嘿,上次你的学生证掉在店里了,你的生日和我只相差一周,下次记得去拿。安可可笑了,十六岁的生日,是一个奖励,还是奇迹?

  第三首歌《浮夸》有人来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安可可满心期待着下一次的偶遇,夏天很快过去,安可可无数次经过骆天鸣的班级门口,但是遇见的次数却寥寥无几,更别提说话。

  再见到他,是在期中考试后,他身边走着一个长发长裙的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骆天鸣甚至没有注意到安可可的存在。她听见他们在讨论题目,数学最后一道选择题是选B还是D。她还听见骆天鸣说,怎么每次都是你对,你就不能错一次吗?女孩说,不能。她的背影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安可可又补办了一张学生证,她看着自己的照片,短发,瘦,衬得眼睛很大,还算清秀的一张脸,很乖的一副样子。她再也没去过音像店,她希望那个旧的学生证,能一直留在骆天鸣的身边。

  夜里做习题累了的时候,安可可总会趴在桌子上望着星空,偶尔看见一颗流星,会抓紧时间许一个愿望,希望骆天鸣能够梦想成真,无论他的梦想是什么。

  而自己欲说还休的心事,重要吗?不重要吧。

  第四首歌《尾戒》才明白想念只是我的单方面

  大寒,呵出的白气凝成了霜,骆天鸣请安可可去森林公园吃烧烤,呼啦啦一大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笑着闹着。

  长裙女孩也去了,她叫卢婉。

  安可可在炭火里埋上个红薯焖着,骆天鸣端着烧烤架子怕沾上升起的炭灰,还不忘对离得远远的卢婉说,饿了吧,鸡翅很快就好了,安可可,你能不能快一点儿。卢婉笑着对安可可说,可可,你慢点儿,别烫着了,别理骆天鸣。

  安可可看见骆天鸣小指上有一枚小小的尾戒,黑色的,安可可闹着摘下来借戴一戴,套在大拇指上正合适。正得意,却看见卢婉小指上也有小小的一枚,黑色的,即使暗淡,也闪着光。卢婉看安可可感兴趣,就说,我先买的,骆天鸣就会跟我学。

  黑色的尾戒象征着独立孤独,忘记过去。骆天鸣知道这代表的意思吗?他真傻,有些事,并不是保持一致就可以。如果他懂得,那这一厢情愿,一条道走到黑的脾气,和自己可真像。

  最后一群人挤在一起拍照,照片定格的瞬间,安可可有了一个决定。

  第五首歌《独家记忆》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骆天鸣他们仍旧有集体活动,每次喊她,安可可都有一堆事情要忙,渐渐就不去了。后来真正疏远了,生分了,即使再遇见,也无话可说。

  但忘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往事会毫无征兆地跳出来,准确击中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然后缓慢的疼,无止境地蔓延。

  六月再一次轰轰烈烈地到来,又马不停蹄地远走,惆怅落幕,青春散场。

  音像店旁边的一家网吧,安可可看见骆天鸣正全神贯注地打游戏,她悄悄走到他对面坐下,点开QQ,找到骆天鸣,传给他一个离线压缩包——里面有五首歌,压缩包的名字是,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

  她走出网吧的时候,眼角落下一滴泪。骆天鸣,再见。骆天鸣,请你记得我。

  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

  01.【狗吃屎的旧梦重温】

  大黄挑的日子不偏不倚刚好是这座城市2011年的初雪日,马路上的雪是旧一层未融新一层又落。聚会地点选在旧中学的新校区。一群穿西服打领带脚踩高跟鞋的男男女女们喊着“班长威武”,走进了这书声琅琅的青青校园。最让人上火的是不知道谁提议的,一群奔三的人竟然在人家操场上打起了雪仗。我出于女性的某种特殊生理原因放弃了这个娱乐项目,独自去爬学校里的“便便山”。

  “便便山”山如其名,像一坨盘亘在操场边上的便便一样。

  我想着想着脚底下一滑就又趴到了雪山上,然后听到“咔嚓”一声,之后是大黄恬不知耻的笑声:“哎哟喂,你这造型真优美嘿!”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转过头对着身后还没停止笑声的大黄说:“用蓝牙给我传一份。”

  我想我可以给这张照片起个名字,叫“旧梦重温”。

  02.【—切都是年轻的模样】

  当然,大黄并不是偷窥狂,他是来叫我走的。

  原因是这一大群男男女女破坏了校园和谐的学习氛围,被路过的各种老师各种批评,而这群成年很久的人竟然一个个像小孩子一样垂头丧气地挨训。

  中午在附近的一个饭店点了最出名的肘子,男女分成两桌吃。饭吃到一半,大黄端着酒杯来到女生这桌,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空座上,脸色通红,看上去是喝了不少。我本来是要去洗手间的,结果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死皮赖脸地非要问问我的“个人问题”。

  我心说我爸我妈都不着急,你关心这个干啥,但嘴上又不好意思说,只好打马虎眼:“大黄你都没找班嫂呢,我哪儿敢抢先一步,您说是吧?”偏偏眼前这个男人不依不饶:“男人不着急,可你们女人不一样嘛。除非你是心里还放不下他。”

  而大黄口中这个“他”正是我绝口不愿提及的你,于是我掏出包里的卫生棉,压在只有我和他能看见的地方说:“我现在急需解决一下我的‘个人问题’。”大黄顿时面红耳赤,丢下一句“苏格你口太重了”便落荒而逃。

  03.【优等生就是有优等的待遇】

  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个听话的矜持孩子,我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在上高中的时候顶着“打架、早恋、去网吧”三条高压线之一跟你“早恋”,所以说我分明就是被你带坏了。

  但我对你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尽管外面风声正紧,我还是在接到你的短信传情之后冒着生命危险奋不顾身地第一时间赶到学校大门口。那天月黑风高,你一见到我张口就来了一句:“跟我逃课吧。”

  当时正是两节晚自习之间的大课间,“狗仔队”们应该正忙着在操场上扫荡,不会注意这里,但偏偏就那么不巧:“最牛狗仔队”有事提前回家,正朝着校门口走来。

  你一把把我拽到身后,笑着向一步步走近的他打了个招呼:“老师好。”而年级主任也一改平时凶神恶煞的模样,慈眉善目地冲你笑:“阿邦啊,一个人在这儿干吗呢?”

  “晒月亮。”

  我当时躲在你的背后险些因为这拙劣的借口笑出了声,果然优等生就是有优等的待遇。

  不过那晚的逃课十分不成功,我在翻墙的时候扭到了脚,你只好又背着我回去,并在门卫那儿佯装是病了的同学刚刚从医院回来。

  对于你双手背在背后让我双膝跪在你双手上把我背回来这个古怪的姿势,门卫大叔纳闷了好久,我也纳闷至今。

  04.【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

  高考结束后,你考上了著名的Z大,而我则上了本地一所二流学校。我本以为异地恋就这样风风火火地展开了,没想到竟然无风无浪地过了三年。

  大三那年暑假你说有事不能回来,我背着大包小包去杭州看你。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就看见你在厨房里汗流浃背地给我煎鸡蛋,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你:“我有个消暑的方法。”

  “什么方法?”

  “吃哈根达斯去吧,你请客。”

  “……”

  然后你擦擦额头上的.汗很认真地看着我说:“真想吃?”我说:“逗你的,这么贵的东西,跟抢劫一样。”你说:“那我给你做吧。”

  我当时真是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从杭州回来之后还和你通过电话,然后我去了一次同学聚会,再然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你。我曾经神经兮兮地又折回杭州找你,却被你的室友告知你报了交换生项目,人已经在美国了。

  于是后来的这些年,我开始变得像个小怨妇一样。大黄曾经追求过我一段时间,也因为我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男人而不了了之。

  如果连你都是不可信的,那我还能相信什么?

  05.【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

  我从洗手间解决完“个人问题”回来之后又被告知吃完饭继续去K歌,这群人还真是有精力。

  然后在KTV的包厢里就听见一群人鬼哭狼嚎地吼:“那时陪伴我的人哪,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哪,现在是什么模样……”

  回想校园生活——我好像长大了

  在工作之余常常会跟同事们谈天说地,有时候在最兴致的时候总会被打断,要么就是上司分配工作,要么突然一个幽幽的身子从后面过来。今天在东扯西扯谈话中,我们慢慢地集中在读书的小时代——校园生活。

  我想不管是生活在南方还是北方,大家的校园生活应该是大同小异吧?每天都是盼着快点下课,快点放学。希望打铃的表能突然停了,这样我们就能多点时间晃悠,少几分钟听到如催眠曲一样的诗句。通常到最后一节课都是饿到不行,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钟~唰~溜得比兔子还要快,要是食堂叔叔阿姨们不给力的话,就会看到在打饭的窗口,一群同学们狼哭鬼叫的“阿姨,我饿死了”“什么时候才好呀”“以后能不能快点做饭呀?…”里面的大人们,总是会笑着应付我们“想要准时吃饭,那以后就不要这么积极下课…”每天从放学到上晚修的这段时间,都是最快乐,最有激情的时候,但总是觉得时间太快。

  我们的宿舍楼里,女生住在最上面的一层楼。女孩子们总是喜欢在冲完凉,或者洗完头后站在走栏和隔壁宿舍的同学聊天。从刚开始男同学们在下一层喊着某个女同学的名字,然后被叫的女同学就会随着叫声向下望…慢慢地男同学们总会蹑手蹑脚,脸上还带着羞涩上来找某个女同学,或找借口在这上面和女同学们聊天,这样一来二去地到后来男同学们都可以随意来去。甚至有很多时候宿舍的灯都关了以后,他们还是躲在走栏的角落跟我们这些女同学聊天,不是聊这个老师,就是聊那个同学,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没过多久就被宿管发现了,把原本没有上锁的楼梯门给锁上了,也把我们的这种‘交流’给封上了。那时候的女同学总是很羡慕男同学,因为他们住在二楼,就算楼下的门给锁上了,他们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顺着水管爬下去,有的直接像猴子一样利索,抓住栏杆直接跳下去。当然,他们只能在宿管休息以后才能行动。出去以后就是他们所谓的小世界了。那时候的我们特别向往外面的世界,总觉得外面是多姿多彩的,而校园就好像是一座监狱,不,是一个大大的鸟笼,我们就是里面那些想飞又不能飞的小小鸟。

  你们还记得,看到某个男生脸红心跳的感觉吗?还记得被老师叫到名字后半天回答不出来答案的那种尴尬吗?那个时候的我们总是觉得小卖部里的零食好吃得不得了,总是为了能吃多点零食,有时候连饭钱都省了。那时候的我们总是很羡慕那些满桌柜都是零食的同学,更羡慕那些能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的同学。我们总是在老师讲课讲到唾液满天飞的时候打瞌睡,总是在老师背过去写字的时候赶紧把早已经写好的纸条传给隔壁桌的同学,要么就是赶紧咬一口放在桌子下面的零食。在上课的时候,总会看到每个同学都有各自的‘活动’,看小说,听MP3,吃零食,玩手机,传纸条…而那几个想要乖乖听课的同学们总会被打扰,不是帮忙递这个就是拿那个的。

  为什么那时候的我们总是觉得那个痛苦呢?为什么那时候的我们不懂得珍惜呢?那时候的我们总是无忧无虑,有的话也就只能是:上一节课没有做笔记,这节课提问了不知道答案;忘记写作业,被老师点名;上课迟到多次,被罚站…这就是所谓的无病呻吟,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真正的长大不是让你无视生活,而是懂得怎么去珍惜现在,热爱生活!如果现在的你总是在怀念以前的生活,没有珍惜现在,那么你只会永远的痛苦,以后的你一样会怀念今日的一切。所以,请亲爱的你马上停止怀念,前进吧!

  2012-11-15

  14:46

  遇见_凉尘

  我只是一截小小的阳光

  铺开雪白的纸页

  叫你书写

  我蹙眉凝视

  你仓促而就的

  『爱情』

  我看到一纸苍白

  墨迹成刺目的污黑

  不好开口

  它,没我写得好看

  我不会在这个时间遇见你

  你修改了时间表

  把我们的一段

  删除

  把有我的未来

  逼回过去

  我偏偏在这个时间遇见你

  遇见了明媚

  遇见了秋天

  遇见了一切的一

  遇见了轮回的回

  向日葵挂在白墙上

  愧对全世界的罪人

  夏葵不喜欢理发店的味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去。17岁时她第一次动手给自己剪刘海,结果很糟,像被狗啃过。第二天因为烦恼着该怎么出去见人,她上学迟到了。第一节是数学课,冷血梁是不会放过她的。

  冷血梁就是她们当时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梁老师,因为待学生异常严厉而得此绰号。梁老师处罚学生很有一套,最普通的招数就是罚蹲。犯错的学生一字排开蹲在讲台两边,没他的允许不准起身,不是一般的屈辱。曾有学生蹲了两节课被允许站起来后直接晕倒。

  虽然那天是周末,但丑到爆的刘海,三千字的检讨,这些让夏葵的心情差到极点。放学后,她没有与别的女生同行,独自一人坐公车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夏葵身旁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还有人叫:“你干吗?”她扭头,看到一个瘦小的中年人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钱包,而一个男生正抓着他的手腕。

  最不受欢迎的男生

  救了夏葵钱包的男生叫梁远,是她们班上成绩最好却也最不受欢迎的男生——因为他是冷血梁的儿子,再加上他一向比较沉默,身上仿佛贴了一个“请勿靠近”的标签,所以被全班孤立。

  夏葵定定神,略带感激地跟梁远说“谢谢”,但他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说“不用”。他们在同一个站点下车,一前一后往相同的方向走,再无任何交流。

  其实他们两家离得很近,不过相隔一条街的两个大院,有关梁家的事,夏葵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一些。她依稀记得梁远有个与众不同的母亲,长得很漂亮,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话轻声细语,不像周围其他女人,讲方言,说话声音大得像吵架。

  梁远上小学时他父母离婚,梁老师也因此性情大变,从一个温和的人变成了冷血梁。他对学生严厉,对自己儿子也不见得有多好。虽然梁远成绩很棒,但还是常常被他当众责骂。别的老师都会带自家孩子去教师食堂吃午饭,梁远却和其他学生一样在学生食堂吃“猪狗食”。并且,夏葵从未见过他们父子一起回家。

  夏葵记得小时候梁远还算是个活泼的小孩,他们两个大院的小孩子有时还在一块玩。后来年龄渐长,十几岁时忽然就强烈地意识到男女有别了,男生女生开始划清界限。这次她没想到,一向独来独往的梁远居然会伸出正义之手。欠了他一个人情,这让夏葵有些烦恼。

  樱桃和向日葵

  夏葵父亲的一个朋友家里有大片的樱桃园,每年都会给夏葵家送来好多樱桃,实在吃不了,她就带一些去学校分给同学吃。这次,她特意留了一些,趁着其他同学都去操场看篮球比赛时拿给了梁远。她觉得这算还他一个人情,但又不想别的同学发现认为她是叛徒或者异类。

  梁远虽然语气平静地跟她说谢谢,但表情还是微微有些惊讶。夏葵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她无端想起他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的情景,最角落的那张桌子是他的固定饭桌,就算别的桌子挤得要命,也没人愿意跟他同桌吃饭。

  之后的日子,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放学时偶尔在公车站遇到会打个招呼。梁远的成绩越来越好,把其他同学远远甩在后面。一年后的夏天,他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京城的名校。夏葵念了本地的一所大学,临近开学的一天,她不小心把家里的钥匙反锁在屋里,父母都去吃喜酒了,她便无聊地在附近闲逛,没想到在梁远家的大院外面遇到他。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他说点什么,于是开口:“祝贺你啊,考得那么好,梁老师一定很高兴吧。”

  “不,他很生气。”梁远轻笑了一下。

  “怎么会?”夏葵惊讶道。

  “因为,我妈妈在北京。”梁远顿了一下说。

  夏葵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说:“不管怎样,祝你以后一切顺利!”梁远没有说话,眼神奇怪地看了夏葵几眼。夏葵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梁远叫住。他跑回楼上,拿了两个饱满沉重的向日葵花盘给她,说:“乡下亲戚送来的,给你。”

  上辈子的事

  大一寒假,夏葵家买了新房,乔迁新居,旧房便租出去了,此后她再也没见过梁远,不过逢年过节时会相互发些祝福邮件。

  大三时夏葵交了男朋友,男友孟乔是她的大学同学,他们跟许多校园情侣一样,时而吵闹,时而甜蜜,在争吵和甜蜜中走到了毕业。然后,他们也像许多人一样,在毕业后的去向问题上发生争执。

  几番争执,他们决定和平分手。也不是不伤心不难过,只是夏葵觉得,也许还是爱得不够深,所以他不愿为她留下,而自己也不愿抛下一切跟他走天涯。

  三年后,夏葵在公司升职加薪,变成一个小主管,也从初入职场的青涩菜鸟变得淡定从容,开始有亲朋好友关心她的终身大事。此时孟乔的孩子已经出生,他的QQ空间里挂着他抱孩子的照片,他有些发福了,脸上竟露出些中年人的疲态。一时之间,令夏葵觉得屏幕上那张脸好陌生。她忽然想起梁远来。那个沉默的少年梁远,似乎已是上辈子的事了。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断了最后一丝联系。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出国了,他注定会比他们这些同学飞得更高更远。

  最好的时光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离别的惆怅,反而万分高兴:终于可以离开了。

  当年,我们学校的宿舍是打乱专业混住的,颇多奇人异事。有一个姑娘,时常午夜在上铺面朝墙玩打火机,火光忽闪忽闪的;或者下雪的冬夜穿着内裤跑到阳台上发呆——我们的阳台是露天敞开的,而且对面就是男生宿舍楼。

  不过,大家本没想过要成为密友,倒也相安无事。尤其当时出了马加爵事件,大家更觉得,对古怪不合群的同学还是要客气一点。

  后来,古怪的姑娘交往了一个稳定的男朋友,让大家有安全感多了。毕业临近,只欠一顿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散伙饭来给青春收个尾。

  等着上菜的当儿,姑娘们一致要求舍长大姐讲几句话,升华一下同居的情谊。摩羯座的大姐先是羞赧地推辞了一下,接着她低下头拨弄着筷子,喃喃地说:“当初也不是我想当舍长的,都是你们让我当的……这四年来,每次检查卫生都是我拖地,基本我干的活儿最多。说是期末评奖学金的时候,舍长会有加分,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大家面面相觑,低了头各自玩弄手中的杯子筷子勺子,不作声。

  “反正对于我们这样的宿舍,将来也不会有任何怀念,我现在就盼望着离开,再也不相见。”终于,Cherry姑娘忍不住打断了吐槽大会。Cherry是个有洁癖的姑娘,每天不是在洗澡,就是在去往澡堂的路上,不过仅限于把自己洗干净了。每次打扫卫生,舍长姐姐都会自作主张把她乱放的物品扔掉。

  气氛突然就这么僵住了。我们很少当面吐槽别人,通常是在背后抱怨,不懂得如何处理当面的冲突。团结活泼的散伙饭严肃紧张而散。

  那个夏天,有一把刀把我们分开,切割成各自的生活空间,青春也渐行渐远。我们算不上挚友,所以不常有话对彼此讲,QQ的头像长期各自灰暗着,顶多在节日里群发几条无营养的短信。

  我常常看Cherry同学的博客,得知她在刚回南方的那个冬季,脚靠在取暖器上烫伤了——那篇博文就叫《以暖气的名义想念》。再后来她结婚了,变成一个热爱收拾屋子的人。舍长姐姐去了一家造汽车的公司做技术。她勤勉踏实,做技术也适合。

  舍长姐姐结婚的时候,同宿舍离得近的人都去了。古怪姑娘也去了,让其他人帮忙买了礼物和车票,说回来她再出自己那份钱,然后,一如既往地忘掉了。大家也习惯了。

  工作之后才感到,相比职场的刀光剑影,大学的事情再凉薄狗血,也到底是青春的血。现在倒是时常想起,一起去自习室占座、在路边摊吃麻辣烫或者在宿舍卧谈的情形——原来曾经急于摆脱的,其实是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