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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论》读后感1500字
朱光潜先生在他的《诗论》中说,诗的生命在情趣。
王维有一首诗《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这首诗很有意境,幽篁翠竹间,诗人抚琴而长啸。林深处,消尽了众人的喧哗,只留下明月来陪伴。月华辉辉,诗人的心境也可推而想之。清静悠然,可谓有诗有琴,无是无非。
诗中的情趣,于诗的意境而体之。不可言之却可意会。这点朱光潜先生在他的《诗论》中说得很好,“诗本是趣味性情中事,谈到究竟,只能凭灵心妙悟,别人和我不同意时,我只能说是趣味的不同,很难以口舌争”。
而每个人的诗趣却是不同的,正如“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认为,诗趣体会的不同,正是不同人的经历与心灵的不同映照。英国诗人华滋华斯(Wordsworth)说得好,“诗起于经过在沉静中回味来的情绪”。所谓“沉静中回味来的情绪”,便是一个人于沉静中对情绪的思考过程。这思考过程往往又是一个人心灵的反映。比如两个人在一起散步,他们都沉默着,彼此心照不宣时,一个人可能想着自己的苦痛,另一个人可能为着别人而担心。每个人的经历与思想,便于这沉静中体现出来。沉静予人以思考的自由,给读者自由发挥的空间。所以,朱光潜先生说,“真正的诗的境界是无限的,永远是新鲜的”。
朱光潜先生引了阿米尔(Amiel)的一句话,“一片自然风景就是一种心情”。其实,一首诗何尝不是一种心情呢?而对一首诗的欣赏何尝不是一种心情呢?”
所以,朱光潜先生又说,“欣赏之中都寓有创造”,这话说得极好。我记得一首法语诗《Automne》(秋天),其中有这样一句:“En grand silence,en grand mystEre”(伟大的静默中蕴藏着伟大的神秘)。正是在静默的遐想中,每个人有着自我的思索,这静默中自我的思索便是一种思考的自由。一个人的思想与体悟,便在这静默中一览无余。所以,杜甫看到自己的茅屋在秋风秋雨中倒塌破落时,他感慨:“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从诗的意境中我们体会到诗人一种洒脱的心境,我们读到的是诗人心忧天下的寥廓胸襟。这是一种令人感动的诗趣。当然我们也可以从中读出他的“痴”来,自己的`茅屋都顾不了了,还去忧虑那茫茫的“天下寒士”,这也是一种诗趣。这两种不同的诗趣,便体现了欣赏诗的人的经历与思想的不同。所谓诗趣的体悟不同,便源于“欣赏之中都寓有创造”,每个人的创造不同,自然欣赏体悟也不同。
诗趣体现了诗的“艺术性”。关于这点,我很赞成朱光潜先生的观点,“凡是艺术都带有几分游戏意味,诗歌也不例外”。诗歌的艺术性,说白了,就是诗歌的“游戏性”,这种游戏的“艺术”,本自是一种情趣。比如杜甫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霍松林先生说,这是描绘春夜雨景,表现喜悦心情的名作。雨润万物,我们可以说是很平常的一个自然现象,然而,诗人却可以选取这样一个现象来仔细地描画一下,正验证了一句名言,“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这“发现”便是一种艺术的“游戏意味”。因而朱光潜先生说,“同是一个世界,对于诗人常呈现新鲜有趣的境界”。这“新鲜有趣”意指诗的“艺术性”,也即诗的“游戏意味”。
诗趣重在诗的“美感态度”。朱光潜先生在他的《诗论》中这样说到,“在感受时,悲欢怨爱,两两相反;在回味时,欢爱固然可欣,悲怨亦复有趣,从感受到回味,是从现实世界跳到诗的境界,从实用态度变为美感态度。”朱光潜先生的观点与尼采有共通之处。尼采在他的《悲剧的诞生》里,这样说到:在古希腊人那里,人们美化自己,把自己放在更高境界里加以颂扬,利用艺术境界的美化作用,在这片完美之地重新审视一切。这就是美之境界。同是“美”的体验,同是一种淡定的艺术境界的美的审视与感受。也许,这才是诗趣美之精华所在。
我想,真正的诗趣,便在于这一种美的追求。或高雅,或清幽,或孤独,或傲然,一首好诗,当予人一种美的心境。而这美的境界,却在读者的创造里自成一种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