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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经典的宫体诗欣赏

时间:2021-08-10 14:10:12 国学常识 我要投稿

很经典的宫体诗欣赏

  导语:宫体诗是指产生于宫庭的以描述宫庭生活为基本内容的诗歌,风格通常流于浮靡轻艳。下面是语文迷小编收集整理的关于宫体诗的鉴赏,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所谓南朝宫体诗,是指南朝梁后期和陈后主时期所流行的1种诗歌流派。主要的作家是萧梁皇族及其文学侍从,大多描述女性之美,情势工巧,声律严整,构成了梁陈时期诗歌的1道奇特风景线。同时这类诗体也因流行于当时萧纲太子宫的学士们中间,而被称之为宫体诗。

  另外解释:是指1种以写宫庭生活闺阁情怀为主要内容的重声律,词采丽靡轻艳的文风。它发端于齐梁之际,到萧纲及其周围文人时到达全盛。

  “宫体”之名,始见于《梁书·简文帝纪》对萧纲的评语:“然伤于轻艳,当时号曰宫体”。但这类风格的诗歌,自梁武帝及吴均、何逊、刘孝绰已开其端。宫体诗的主要作者就是萧纲、萧绎和聚集于他们周围的1些文人如徐干、庾肩吾、徐陵等,陈后主陈叔宝及其侍从文人也可归入此类。历来对宫体诗的批评,多以为其中有很多以写妇女生活及体态为内容,其实宫体诗内容并不是限于妇女生活,也有1些抒怀咏物之作,即便写妇女生活的作品,格调低下的也只占少数。总的来讲,宫体诗的情调流于轻艳,诗风比较柔靡缓弱。至于被称为宫体诗人的萧纲、萧绎等人,也写过很多清丽可读之作,至于庾肩吾、徐陵等,更有1些比较优秀的诗篇。

  起源时期

  宫体诗产生于6朝梁代大通年间,其名起于简文帝萧纲:“(简文帝)弘纳文学之士,赏接无倦…雅好赋诗,其自序云7岁有诗癖,长而不倦,然帝文伤于轻靡,时号‘宫体’”。

  但是宫体诗的构成其实不是从萧纲才开始,刘师培在《中国中古文学史》中指出,“宫体之名,虽始于梁,然侧艳之词,起源自晋,晋宋乐府,如《桃叶歌》、《碧玉歌》、均以淫艳哀音被于江左,迄于萧齐,流风益盛,其以此体施于5言诗者,亦始晋、宋之间,后有鲍照,前有惠休,特至于梁代,其体尤昌。”

  两晋文学以玄言诗和拟乐府为主,齐梁时,玄言诗为山水诗所代,拟乐府为文人新乐府所代,对人生树碑立传的赞美转变成对山水形色与世俗生活的寻求,都不可避免的促进了宫体诗的出现。其具体表现在于对民歌的拟作和对情势美的寻求上。

  宫体诗的构成发展自有其因,单就文学方面而言,它是6朝文学由雅趋俗趋势下的新产物,由玄言而山水再到咏物诗,“力渐柔而采渐缛”文学渐入性情声色,情势越发流畅优美。再加上6朝乐舞发达,民歌盛传至上层社会,引发士人纷纭仿习,宫体渐成。但这些诗作仅着力于对女子形容衣饰的描绘,多冰冷冷漠,这与其作者深受佛教影响有关。

  宫体诗在齐梁时发展成为1种新的诗歌文体,其内容多为吟咏女性,风格绮蔓,而感情苍白,1直以来被视为统治阶级生活浮靡的表现而加以批评。

  但这类风格的诗歌,自梁武帝及吴均、何逊、刘孝绰已开其端。宫体诗的主要作者就是萧纲、萧绎和聚集于他们周围的1些文人如徐摛、庾肩吾、徐陵等,陈后主陈叔宝及其侍从文人也可归入此类。

  萧纲等人以佛法化俗,作宫体诗以仿习佛经,借对声色的描绘批评来教众人看破红尘,而佛经翻译的进步也从情势声律上影响了宫体诗,使之越发华丽,流传至后竟成靡靡之音,却也是其首倡者始料未及。

  文体内容

  1、乐府是1个很重要的文体

  乐府在艳情诗中占了很大的比例,这些乐府诗多为帝王文人拟作民歌而成。士人学作民歌由来已久,自东晋王献之始,其《桃叶歌》3首即为滥觞,另外还有如《碧玉歌》、《团扇郎》等,写得浓郁。

  至刘宋时,宫庭民间拟作民歌者甚多,上至孝武帝刘骏,临川王刘义庆,下至鲍照,汤惠休等。南朝民风开放,歌舞发达,“都邑之盛,士女昌逸,歌声舞节,炫服华妆,桃花绿水之间,秋月春风之下,无往非适。”民间好歌舞,郑卫之音,复行于时,“朝廷礼乐多背正典,民间竟造新声杂曲”,自顷家竞新哇,人尚谣俗,务在谯杀,不顾音纪,流宕无崖,未知所极,排挤正曲,崇长烦淫……故喧丑之制,日盛于廛里;风味之响,独尽于衣冠。”上层社会也受其影响:萧衍“自算择后宫《吴歌》、《西曲》女妓各1部,并华之賫勉”昔日被朝廷视如委巷歌谣的民间乐府开始遭到史无前例的重视,萧衍等人纷纭拟作《子夜歌》、《上声歌》,《东飞伯劳歌》等,都与民歌曲词极其类似。南朝民歌以吴声歌曲和西曲歌为主,绝大部份是为表现男女爱情,多以女性口吻吟唱,内容单1,风格轻艳,感情大胆浓郁,也多柔靡,这与1直以来的文学传统有关,楚地吴声多婉转细腻,故也影响了文人创作的乐府,如: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1,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冥不复曙,1年都1晓。”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帐里,举体兰蕙香。”

  这些民歌中对两情绸缪的描述和对“欢娱苦短”的感慨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上层文人的创作。特别是第3首诗中的以虚写实的手法更加宫体诗人大量采取,诗中略去对男女欢爱场面的直接描绘,以帷帐、香味等烘托出行乐者的感受,雕琢痕迹立现,而宫体诗人正是如此,从风花雪月到女子饰物,极写美人之艳,如萧纲《咏内人昼眠》:

  “北窗聊就枕,南檐日未斜。攀钩落绮障,插捩举琵琶。梦笑开娇靥,眠鬓压落花。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夫婿恒相伴,莫误是倡家。”

  此可谓浓软香艳,但绝无淫秽之意,是典型的宫体诗,也是甚为涵蓄者,相形之下,以沈约为首的宫庭诗人在此之前皆有极具民歌情调,大胆描绘艳情的诗作,如沈约之《6忆》:

  “忆来时,的的上丹墀,勤勤聚离别,慊慊道相思,相看常不足,相见乃忘饥。”

  “忆眠时,人眠强未眠。解罗不待劝,就枕更须牵,复恐旁人见,娇羞在烛前。”

  民间艳歌正是这样盛行于上层社会,其发展影响了宫体诗的构成,然文人所作的艳诗与民歌差别甚大,犹如为《子夜歌》,萧衍之作:“恃爱如欲进,含羞未肯前,朱口发艳歌,玉指弄娇弦。”民歌之作:“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相比之下,民歌也许更具艳情成份,但就其感情来看,我们不难判断有情与无情,萧衍之诗纯洁以1种赏玩的态度来描绘歌妓的娇羞,稍嫌造作,词尽绮丽却冰冷苍白,而民歌的直露却不难让人体会到那种浓郁真挚的情感。如萧衍此类作品在宫体诗成熟以后更加典型,阔别民歌的鲜活炽烈使所有的宫体诗“伤于轻艳”。其实,这类“伤于轻艳”也有其发展演化的进程:刘勰在《文心雕龙·明诗》中曾对6朝诗的发展作了1个小结:“晋世群才,稍入轻绮,…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或析文以为妙,或流靡以自妍,此大略也。江左篇制,溺乎玄风,嗤笑绚务之志,崇盛忘机之谈。…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俪采百字之偶,争价1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以晚世之所先也。”从西晋开始,人们开始重视文彩而轻气骨,西晋以淡乎寡味的玄言诗为主,尔后“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永嘉乱后,名士南渡,优美的自然环境与他们寻求超出的心情合而为1,他们对自然的兴趣大为增加,“山水以形媚道而令仁者乐”,士人多以描述山水景物来抒发玄理,出现了如谢灵运这样的山水诗大家,其诗“尚巧似”描绘自然景物时细致工巧而逼真,这也正是刘勰所说的“文贵形似”的风气:“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当中…故巧言切状,如印之泥印,不加雕削,而曲写毫芥,故能瞻言而见貌,即字而知时也。”这类细写景物的风气到后来就演化成咏物诗,这实际上是诗人的审美意识在客观自然物上的公道延伸。咏物诗1脉相承于山水诗的工细,描述对象也由花草树木等自然景物渐渐涉入闺情,其中不乏情形融合之作:如萧纲《夜望单飞雁》:

  “天河霜白夜星稀,1雁声嘶何处归?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历来本独飞。”

  这样的诗以孤雁写思妇,已经是较成功者,但大多数咏物诗仅仅寻求真实地描述景物,“力更柔”而“采更缛”,构成讲求声律调和,裁对咏事圆美的永明体,但境地与题材日趋狭窄,受民歌的影响,由山水到声色再到艳情,构成了“号为新变”的宫体诗。而宫体诗人以咏物的手法来吟咏女性的诗作,大多“酷不入情”深为后人所诟病。

  2、对情势美的寻求

  同为6朝绮丽文风影响,萧绎在《金楼子·立言》中所说:“吟咏风谣,留连哀思者谓之文”,又认为“至如文者,惟须绮毂纷披,宫徵靡曼,唇吻遒会,情灵摇荡。”这里包括了对华丽辞藻,动听声律等情势方面的要求,在宫体诗上的表现有3:

  (1)重视用典

  如萧纲《赋乐府得大垂手》:“垂手忽苕苕,飞燕掌中娇。罗衣姿风引,轻带任情摇。讵似长沙地,促舞不回腰。”这里“掌中娇”是指掌上舞,事见《6孔6贴》61《舞杂舞》,“罗衣”句,化用《王孙子》。“讵似”2句,事见《汉书·景103王传》。这首小诗共6句,用典就有3处之多,可见此风弥行。

  (2)讲求声律

  “齐永明中,文士王融、谢脁、沈约文章始用4声,以为新变。至是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复逾于往时。”永明时,沈约利用前人声律研究的成果,根据当时佛经转读和梵文拼音的启发,从文学角度,正式创造了“4声8病”之说,构成永明体诗歌,宫体诗吸收其成果,合律者颇多,如萧纲《折杨柳》中:“夜密飞鸟碍,风轻花落迟。”已成律句。

  (3)寻求辞藻

  “雕藻淫艳,眩倾心魄,亦尤5色之有红紫,8音之有郑、卫。”诗如萧纲《和湘东王名士悦倾城》:

  “美人称绝世,丽色譬花丛。虽居李城北,住在宋家东,教歌公主第,学舞汉成宫。多游淇水上,好在凤栖中。履高疑上砌,裾开持畏风。衫轻见跳脱,珠概杂青虫。垂丝绕帷幔,落日度房栊。妆窗隔柳色,井水照桃红。非怜浦江佩,差使空闺空。”

  足见其文辞华丽,音律流转,圆润跳脱。

  但是,“齐诗纤巧,琢之字句之间,齐诗最绚色泽,愈工不觉性情愈隐。”这里所寻求的美,是1种靡丽绮弱的美,只流于情势而不重视内在,即便在内容上对美人的描绘也只是对其面貌姿态的感叹,从未写到美人的内心,这与建安时吟咏女性的作品有了很大的区分,人们看曹植的《美女篇》:

  “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行走用息驾,休者以忘餐。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绕重关。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盛年处居室,中夜起长叹。”

  诗人能深切地刻画出其内心因未遇良侣的长叹之情,以托喻自己明珠暗投的悲忿,这样的深度在齐梁诗中诗看不到的。建安时所塑造的美女,多天生丽质,仪态万方,气质超人,遗世独立“顾盼生光彩,长啸气若兰”,并能通过其漂亮的外在写出其高超的内在人格。她们能“采桑歧路间”而不止是“多游淇水上”她们能“慕高义,求贤良”而非仅是学歌舞。建安文学推重的是女性的自然美和内心高贵的气质,而齐梁诗侧重于华丽的衣饰,这与来两个时期的社会风尚与审美观有很大的关系。

  建安时,人们提倡通脱,鄙弃礼法,崇尚自然,曹操非常喜欢声色享受,“太祖为人佻易无威重,好音乐,倡优在侧,长以夕达旦。”其后曹丕,曹叡亦有此好,故有此类诗文不觉奇怪。但社会的动荡激起了人们心里潜伏的社会责任感与主体意识,世风蓬勃向上,风骨赫赫,诗文斗志昂扬,多有骨力。而正始以后这类寻求个体价值的理想逐渐转变成空洞的人格理想观念,至齐梁,这类寻求逐步被现实击破,世风比较柔靡,当时的贵族浪费无度,蓄妓与置女乐很是普遍,这也是宫体诗描绘声色来源。“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多学无术,至于谚云:‘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跟高齿屐,坐棋子方褥,凭斑丝隐囊,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明经求第,则顾人答策;3公9宴,则假手赋诗。”以致“斯丈夫之志,非吾曹之所能及已,直以章句小才虫篆末艺,含吐湘潭之士,翩跹撙俎之侧,委曲同之针缕,繁碎譬之米盐,孰致显荣,何能至到”士族文人政治权利的丧失,致使生活的日趋空虚与贫乏,故在文学上过分重视寻求技能并致使对文学的过分重视,他们的诗作大部份是表现独守空闺的女子的孤单孤苦,其实也是他们“情无所治,志无所求”的内心情绪的反应。而另如萧纲等人虽写出了这样绮丽的诗文,在内心深处还是不能摆脱正统的儒家观念,他本人“养德东朝,声被夷夏,泊于继统,实有人君之懿。”其它如沈约、徐摛、江总等人也深受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生活严谨恭良,因而这样的诗歌便仅是他们的玩具,他们信奉的是“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他们身为贤君良臣,是没法像正始名士那样放浪形骸,寄情山水,以真性情来写诗作文的,出身寒门,没有很深文化积淀的背景使他们没有纵谈玄理的兴趣,他们的趣味在于在较通达开放的环境中对女性不动性情的欣赏,从绣领写到卧具,从女人写到娈童,…

  他们不是真的耽溺于此,他们只是远远观望,心静如水,也就写不出如南唐后主李煜“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那样的繁华与雍容,但对文学自此摆脱政教,开始有了自己的独立价值,对集咏物,写景,描绘艳情于1体的新题材的开辟,还是有相当意义的。至于随着后人的仿习,出现了1些如“上客徒留目,不见正横陈。”“春风别成心,密处也寻香。”,“知君亦荡子,贱妾自倡家。”之类的诗句,乃至到后来陈后主“荒于酒色,不恤政事,左右嬖佞珥貂者510人,妇人美貌丽服巧态以从者千余人。长使张贵妃,孔贵人等8人夹坐,江总、孔范等10人预宴,号为‘狎客’,先令8妇人襞采笺,制5言诗,10客1时继和,迟则罚酒。君臣酣饮,从夕达旦,以此为常。”也是萧纲等人所始料未及的。

  3、内容受佛教影响

  士人的心态影响着文学创作的方向,而佛、释、道3教合流的趋势在6朝曾深深地影响着士人的思想乃至行动,特别是佛教西来对文化的影响更是如此。

  佛教出于印度,东汉初传入中国,至南朝尤昌,统治者出于治乱的需要,对之多有倚仗,如梁武帝曾做《净业赋》以佛教的观点猛烈批评、否定现实享受,其中指出人们以眼、耳、鼻、舌、身、意“6识”追逐色、声、香、味、触、法“6尘”为非,并把它们上升到“殃国祸家”的高度来加以否定,另外如《广弘明集》所载简文帝《6根仟文》、沈约《仟悔文》及梁君臣同作之《8关斋夜赋4城门更作4首》,就集中体现了他们以佛教的观点对现实的声色生活作出的检讨与思考。足可见其立身之道的严谨,但却提出“文章须放荡”的观点,其实与士大夫的生活方式受佛教的影响有关。

  如《维摩诘经》写到维摩诘是居住在闹市里的信奉佛教的居士,他出入酒馆妓院,博弈戏乐,结交权势,积累财富,修梵行而仍有妻子。虽然其世俗生活是无所不为,但由于他精通佛理,“善权方便”而能“立其志”“正其意”,并有高度的智能辩才,因此,他的精神世界依然很高超,仍能于佛国得道。这类“无缚无解,无乐无不乐”的人生境地在当时颇受士大夫的推重,因而,齐梁时就有了立身之道与文章分离的说法。同时,这类文章须放荡的说法也是萧纲等人受佛教佛性说影响对性情的寻求,也正是魏晋“越名教而任自然”思想与佛教结合的1种表现,这类性情其实不是真实的感情,而只是1种独立的文学意识是摆政教的1种突破,也容易致使文学的过于技能化,宫体诗正是如此,重视对女性外在的描述多于重视女性本身,这也与士人深受佛教“性空”观念的影响有关。

  佛教主张“缘起、性空”,主张由“色”入“空”。教人看透世间万象,才能放下1切,立地成佛,因而佛经中多有对世间百态的描绘,对女子色欲的描绘也是其中之1,更有故事说,佛化为妇人,传供人淫欲,后又变成骷髅或1团血囊,以教人看破红尘,投入空门,这些描述与印度的文学传统有关,加以翻译的进步,许多文字极其轻艳,如《方大庄严经》卷第9《降魔品》叙述波旬魔女以淫欲迷惑佛陀,共写其3102种“绮言妖姿”,或“涂香芬烈”,或“媚眼斜乜”,或“露髀膝”,或“现胸臆”,“递相拈掐”,1“恩爱戏笑,眠寝之事,而示欲相”,宫体诗对这类文字多有摹拟,如描述女子欲态:

  “留宾惜残弄,负态动余娇。”

  “逐节工新舞,娇态似凌虚。”

  “珠帘向幕下,娇姿不可迫。”

  “夜夜言娇尽,日日态还新。”

  和邓铿《奉和夜听妓声》:

  “烛华似明月,鬓影胜飞娇。妓儿齐郑舞,争妍学楚腰。新歌自作曲,旧瑟不须调。众中皆不笑,座上莫相撩。”

  写女子之妒态如:

  “先将动旧情,恐君疑妾妒。”

  “美人多怨态,亦复惨长眉。”

  “只言争分理,非妒舞腰轻。”

  佛经不过借这些描绘来劝化众人,不要为美色所惑,而宫体诗人精通佛理,恍如经而写色与情,实际上是其面对女色不动情的修养,是对声色犬马的世俗生活的1种超出。只有如此,才能到达定慧修行的真正境地,又如《佛行所瓒·离俗品第4》,写众采女对太子的色诱:

  “太子在园林,围绕亦如是。或为整衣服,或为洗手足;或以香涂身,或以华严饰;或为贯缨珞,或为安枕席;或倾身密语,或世俗调戏;或说众欲事,或作诸俗形,规以动真心。菩萨心语静,坚固难可转,闻诸采女说,不忧亦不喜,信声厌思维,叹此为奇怪,始知诸女人,欲心盛如是,不知少壮色,俄顷老坏死。哀哉此大感,愚痴覆其心。尝思老病死,尽夜动勖励,锋刀临其颈,何如犹嬉笑?见他老病死,不知自视察,是则泥本人。”

  以此为源 ,《玉台新咏》中有汤僧济《咏藻井得金钩》诗云:

  “昔日倡家女,摘花露井边,摘花还自插,照井还有怜。窥窥终不罢,笑笑自成妍。宝钩于此落,历来不忆年。翠羽先泥去,金色尚如先,这人今不在,此物今空传。”

  此番人去物空留的感叹,正是对“不知少壮色,俄顷老坏死”的.阐释,也正是佛家教人脱离爱欲的初衷,梁武帝有《欢闻歌》1:

  “艳艳金楼女,心如玉池莲。持底极郎思,俱期游梵天。”

  佛意更浓,梵天当中,“男娶女嫁,身行阴阳,1同人间。”正是其意欲脱离欲界苦海,以玉池莲心而入清净梵界的心声写照。故我们可知,宫体诗中多恍如经而写男女之情欲,写女子作态,正是为了展现其为世间诸恶之本源而教人们看破欲色之美,以劝化众人。正如徐陵《谏仁山深法师罢道书》云:

  “仰度仁者,心居魔境,为魔所迷,意附邪途,受邪易性假使眉如细柳,何足关怀;颊似红桃,讵能久长?同衾分枕,尤有长信之悲;坐卧忘时,不免秋胡之怨。洛川神女,尚复不惑东阿,世上班姬,何关君事?夫心者面焉,若论缱绻,则共气共心,1遇缠绵,则连宵厌起。

  法师未通返照,安悟卖花?未得他心,哪知彼意?呜呼!桂树遂为豆火所焚惋惜明珠来受淤泥埋没。”

  可知,深受佛教影响的士人已看透红颜1瞬的道理,对声色犬马的追逐不过如前人寄情山水玄理1般,仅是1种精神寄托罢了,而对佛教的领悟,或才是真实的依归。这也正是他们的诗如咏物言理却冰冷的缘由。

  另外,统治者的大力扶持和纵容使佛教寺院经济变得10分富有,僧尼由于皇帝的赐予,或请为家僧,也生活骄奢乃至淫乱。佛教的寺庙宝塔,都修建得奢华富丽,有似宫殿,常饰以宝珥、玉玲、锦缎幢幡,造像多用金、银、铜、玉,可谓“穷工极巧,殚竭财力”,这与当时王公贵族寻求感官刺激,崇尚浮华的趣味是1致的,这些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文艺,影响到宫体诗岁女性衣饰面貌极尽绮丽的描绘。

  同时,佛经翻译的进步也从情势上影响了宫体诗,宫体诗作为1种还没有成熟的诗歌文体,实际开了后代抒怀诗的先声。而律诗、绝句等体式的完善也是由此过渡而来的,世俗题材的开辟自此而起,集咏物、写景与艳情于1体的手法终究在唐朝大放异彩,但其浮浅苍白也是后世应当引以为戒的。

  作用手法

  “宫体”之名,最早见于《梁书柬文帝纪》对萧纲的评语:“然伤于轻艳,当时号曰宫体”。另据《梁书徐传》记载,宫体诗是徐首创的1种诗体。徐在萧纲封晋安王时,就跟他做侍读,1直到萧纲封太子时。这类诗体影响到太子宫的学士,萧纲学它,庾信、徐陵等学士也学它,因流行于太子宫,所以称为宫体诗。

  宫体诗顾名思义是出自宫庭的诗,宫庭文艺1般指雅正之音,但“宫体诗”则大多来源于“民间”的南朝乐府, 所谓“吐言止于轻浮,赋咏不出《桑中》”。然则萧梁皇族缘何对民间文艺感兴趣呢?原来南朝开国君臣大多是以战功起家的将领,文化不高,品味庸俗,时世的动荡与身份的大起大落,使得他们对人生无常的感受甚于常人,因此及时行乐的想法异常强烈,对奢糜与女色的贪求常常以直接的情势表现出来。宫体诗的产生,又与南朝民间文化相干。南朝商业至齐梁时10分繁盛,都市里大量出现的秦楼楚馆和商贩娼妓,构成了南朝文化独有的商业气氛。本来就素质不高的齐梁统治团体,对此1拍即合。在中国文学史上,民间文艺1直遭到统治者的重视,并不是像现在有些人想固然地认为统治者1贯轻视民间文艺。

  其实这类风格的诗歌,自梁武帝及吴均、何逊、刘孝绰已有萌芽。宫体诗的主要作者是萧纲、萧绎和聚集于他们周围的1些文人,如徐?、庾信、徐陵等,陈后主陈叔宝及其侍从文人也可归入此类。

  历来对宫体诗的批评,多以为其中有很多以写妇女生活及体态为内容,其实宫体诗内容并不是限于妇女生活,也有1些抒怀咏物之作,即便写妇女生活的作品,格调低下的也只占少数。总的来讲,宫体诗的情调流于轻艳,诗风比较柔靡。实际上被称为宫体诗人的萧纲、萧绎等人,也写过很多清丽可读的诗作,

  从诗歌发展史上看,宫体诗起的作用有两个方面。1方面,隋及唐初的诗风流于靡弱,多少是受它的影响;另外一方面,它在情势上更趋格律化。据有的学者统计,宫体诗中符合律诗格律的约占百分之410左右;基本符合的数量尤多。这说明宫体诗对后来律诗的情势,有侧重要的推动作用。至于它用典多、辞藻艳丽的特点,对后世也有1定的积极作用,如唐朝的李贺和李商隐的诗,明显曾吸取过宫体诗的某些手法。

  代表人物 萧纲以太子和皇帝的身份写作并提倡这类诗体,从而影响了1代诗风。如《梁书·简文帝本纪》载:“帝(萧纲)雅好题诗,其序云:‘余7岁有诗癖,长而不倦。’然伤于轻艳,当时号宫体。”

  萧纲以外宫体诗的另外一位代表人物徐擒,今存诗歌仅5首,其中4首皆为咏物诗,其情调与风格,与萧纲完全1致。其他宫体诗人的作品,大抵皆如此,不脱轻艳之风。这类风气1直影响到隋及初唐。

  艺术评价

  宫体诗的构成实是诗歌发展到1定阶段的产物,其文体有乐府诗与徒诗两种。乐府诗有拟南朝乐府,自制新题及汉魏旧曲;徒诗则为如《拟古》诗,咏美人诗及咏歌舞之诗,现均存于徐陵奉旨编成的《玉台新咏》1书,全书共10卷,选录从汉至南梁时的诗歌660余首,多为言情之作,其中第3、4、5、6卷为宫体诗日渐成熟的作品,大都文体相近,吟咏妇女闺情,风格类似,以婉转绮靡为主,情势上寻求声律,对偶,多雕琢精致,所谓“清辞巧制,止乎衽席之间,雕琢蔓藻,思极闺闱以内,后生好事,递相纵习,朝野纷纭,号为宫体,流宕不已,迄于长亡。”

  历来对宫体诗的评价,批评多以为其中有很多以写妇女生活及体态为内容,其实宫体诗内容并不是限于妇女生活,也有1些抒怀咏物之作,即便写妇女生活的作品,格调低下的也只占少数。

  但是就艺术情势而言,宫体诗仍有贡献。最突出的1点,就是宫体诗发展了吴哥西曲的艺术情势,并继承了永明体的艺术探索而更趋格律化。至于其语言的风华流丽、对的工稳精致和用典隶事等方面的艺术探索和积累,也一样为唐朝诗人提供了足资鉴戒的艺术经验。

  总的来讲,宫体诗的情调流于轻艳,诗风比较柔靡缓弱。至于被称为宫体诗人的萧纲、萧绎等人,也写过很多清丽可读之作,至于庾肩吾、徐陵等,更有1些比较优秀的诗篇。

  作品影响

  宫体诗自梁武帝及吴均、何逊、刘孝绰的诗作就已开始萌芽。宫体诗的主要作者是萧纲、萧绎和聚集于他们周围的1些文人,如徐摛、庾信、徐陵等,陈后主陈叔宝及其侍从文人也是这类诗歌流派的代表人物。

  宫体诗,顾名思义是出自宫庭的诗,宫庭文艺1般指雅正之音,但“宫体诗”则大多来源于“民间”的南朝乐府,所谓“吐言止于轻浮,赋咏不出《桑中》”。那末,萧梁皇族为何对民间文艺大感兴趣呢?原来南朝开国君臣大多是以战功起家的将领,文化不高,品味庸俗,时世的动荡与身份的大起大落,使得他们对人生无常的感受甚于常人,因此及时行乐的想法异常强烈,对奢糜与女色的贪求常常以直接的情势表现出来。宫体诗的产生,又与南朝民间文化相干。南朝商业至齐梁时10分繁盛,都市里大量出现的秦楼楚馆和商贩娼妓,构成了南朝文化独有的商业气氛。本来就素质不高的南朝各国的朝廷,对此1拍即合,大加推重。

  但是,历代对南朝宫体诗的评价总是贬多褒少,导致这1诗歌流派申明狼籍。唐代宰相魏征在《隋书·文学传叙》中说,宫体诗“其意浅而繁,其文匿而采。词尚轻险,多哀思,格外延陵之听,盖亦亡国之音乎!”把南朝宫体诗当作亡国之音,可见其对南朝宫体诗的深恶痛绝。唐代大诗人李白也嗤之以鼻地说,“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1句话就把南朝宫体诗打入了108层地狱。特别是1些现代的文学价对南朝宫体诗更是嗤之以鼻,不是指责其是“色情文学”,就是斥之为“诗歌中的糟粕”,而《中国文学史》乃至把南朝宫体诗视之为不堪入目的“淫声媚态”作品。但是,也有许多学者认为,南朝宫体诗是当时文人士大夫1种审美寻求。

  历史上肯定南朝宫体诗的文人学士还是大有人在的,如《梁书·庾肩吾传》说,“齐永明中,文士王融、谢朓、沈约文章始用4声,以为新变,至是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夏逾于往时。”初唐文坛4杰之1陈子昂在《与东方左史虬修行篇序》中也说齐梁诗“彩丽竟繁”。这两篇文章虽然都有批评齐梁宫体诗的意味,但实际上却是说明宫体诗的作者在诗歌格律之路上做出的努力和贡献,宫体诗重情势美,重情势美的寻求,给唐朝诗歌创作提供了很可宝贵的艺术经验。总的来看,南朝宫体诗对女性外在美的欣赏与表现,暗示了他们在审美意识上的新变,这类新变对后世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

  而在1篇题为《论南朝宫体诗中的女性描述》的知名文章中则把南朝宫体诗的审美寻求和对后世影响说得更加明白透彻:

  其1,开辟了诗歌的题材。诗歌要表现严肃的话题,这是历代文人的共鸣,也是宫体诗之所以屡遭诟病的缘由之1。而宫体诗又为后人开辟了1条新路,诗可以用来表现1些生活化的东西,乃至是女性的人体美1类纯情势美的题材。杜甫写他的妻子,“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又有几人说他“放荡”呢?宋婉约词中大量闺情词,宋人诗趋向世俗化生活化,也不能说没有宫体诗的影响。

  其2,增加了诗的表现内容。诗可以用来刻画人物。宫体诗的出现令人们意想到,诗歌除言志抒怀外,还可以刻画人物,描述人物形象。李益的《别梁锽》就是诗歌塑造人物的艺术功能的又1次发展。

  其3,审美意识的变化致使对女性外在美的重视。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中大量妇女成为刻画对象,它们不但没有遭到人们的批评,反而为人津津乐道。人们只看到了“流”,而没成心识到它的源,不但没成心识到,反而把它批的体无完肤,欲毁之而后快。马积高在《论宫体与佛教》中说得好,“宫体决不等于艳体,艳体也非宫体所独有。宫体诗还是以比较庄重的态度把妇女的体态、神情当作1种美来描述的。同后来的某些词曲相比,它的描述庄重很多,其涉于色情的地方更要少很多。”

  总之,在中国审美意识的发展和诗歌艺术的进步方面,南朝宫体诗对女性外在美的大胆刻画具有积极的作用,它促进了人们对诗情势美的重视和自觉寻求,它开辟了新的审美领域。固然,南朝宫体诗中也不乏思想颓废、格调低下、措辞暗昧的靡靡之音,但是,如果就因此而全盘否定南朝宫体诗恐怕就显得有些偏颇。[3]

  代表作品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1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类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1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穷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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